南柯和10靠在墙边，看着床榻上的那两人。燕无声端坐在床边，将姬遇雪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雪白的月光撒在姬遇雪的脸上，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我还有多久？”

姬遇雪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声音平静的像是没有鬼气在身体里乱窜似的。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会没事的。”

燕无声没有说谎，还只需要两天，大会就会结束，而他就可以拿到千莲雪羽，姬遇雪就能摆脱这个病弱的身躯。

对此姬遇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理会燕无声的话。

“若是我死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不会……”

“护好他们，”姬遇雪知道燕无声想要说什么，厉声打断他，“一定要护好他们，帮他们报仇。”

报仇，姬遇雪怎会知道他们要报仇？

南柯沉思，姬遇雪这个人，这几日的相处让南柯愈发不了解他，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不明白他的真正目的。

似乎是还想交代些什么，但余下的精神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姬遇雪在燕无声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将人放在枕头上，燕无声缓缓起身看向两人这边，眼里充斥着悲哀，后悔，却没有了方才的愤怒。

“让他出来。”

南柯这次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将掌控权让给了楚翛然，冷静下来的燕无声顾忌着姬遇雪，并不会轻易对楚翛然出手，即使他有可能是致使姬遇雪变成这样的元凶。

“你好生看着。”

自指尖而出的血液随着燕无声的动作在空中飞舞，不时便显现出了一个符咒。

“见过吗？”

“见过。”

“在哪？”

“少爷给我画过。”

下一秒血液再次变换，新的符咒出现。

“魂碎往昔，聚散有据，破！”

不知从哪来的风裹挟着血液直冲楚翛然而去，楚翛然下意识地用鬼气去反抗，但效果聊胜于无，被夹杂在风暴之中。

许久过后，风声散去，楚翛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再次陷入沉睡，见事情已了南柯再次接管身体。

“杨沛，杨家，本事大了啊……我不会迁怒于你们，我马上带着遇雪离开这里。仇，我会报，希望再也不见。”

燕无声冷眼看着费劲从地上爬起的南柯以及有欲去搀扶的10，转身抱起床上的姬遇雪，足点窗台就这么跳了出去。

自那之后，南柯再也没有在大会之外的地方见过燕无声，每次比武的时间也是肉眼可见地缩短，比完就走，丝毫不拖沓。

在别人看来，燕无声这是在决赛不想再压制自己的实力了，只有南柯几人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姬遇雪。因为姬遇雪负伤，其他人这才有幸看见燕无声的全部实力，前面打那么慢大概是放海了。

伴随着最后一个对手的倒地声，燕无声此次的比武大会之旅也正式告一段落。

“让我们恭喜……”

“千莲雪羽拿来。”

燕无声直接打断了宣告人的声音，不耐烦地直奔主题。

“哦，哦好。”

那人被这直白的要求搞得一愣一愣的，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挥挥手命下人端上来一个盒子，外观之精美让人一看便知里边装着的定是不凡之物。

宣告人还想说些什么，但燕无声没工夫跟他废话，一把夺过盒子就走人，只留下一群看戏的人面面相觑。

人群中，南柯一直紧盯着燕无声的动向，他一离开就赶紧跟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太过迅速，很多谜团都尚未解释清楚，姬遇雪是怎么受伤的？这件事跟杨沛有什么关系？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跟紧燕无声。

前一日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跟过，只是燕无声的速度实在是过快，凭借楚翛然目前的实力并不能跟上，但今日不知是不是南柯的错觉，燕无声的速度似乎是要慢一些。

“出来吧。”

不知不觉间楚翛然已经跟随燕无声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屋前，燕无声的开口昭示着他早就已经发现有人跟着了，所以速度故意慢了下来。

“现在可以去了吗？”

“我先看遇雪的情况。”

燕无声嘴上说着，脚步却是一刻没停，然而打开房门，首先看到的并不是姬遇雪，而是坐在床边的杨沛。

杨沛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抬手捻起姬遇雪的一缕发丝，俯下身去靠近姬遇雪，双眸看似饱含深情地看着人，手却放到了他的脖颈处。

“怎么样？做个交易吗？”

“……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