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一听这质问,直起身,“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四号理麻我的?”
韩景砚感觉开始不对了,“什么四号?”
唐朵理所当然,“你的情人群编号啊!”
韩景砚想拧眉,“我什么时候有了情人群?”
唐朵眯眼,“那天你跟我讲的交往史,我帮你建的。一号绯闻初恋,二号大学白月光,三号第一炮友,四号相亲千金。”
韩景砚足足顿了好几秒,舌尖顶了顶侧腔,“那你呢,你几号?”
唐朵咬牙,“我是第五号。”
威利大叔的名片《第五号》,女主是终级大杀器,管你之前的一二三四还是一百号,只要我张嘴前面后面所有号都得给我完蛋!
韩景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起身,右手撑着腰后走出黑色办公桌,绕到唐朵面前。短短几秒的动作,他脑海里也迅速划过了幼时看过的那部科幻片,记忆带着情绪就把前面的情绪接管走了。
他看着她,深吸了口气,伸手戳了她一记脑门儿。
唐朵瞬间炸了,“你戳我干嘛?我投诉她们家的产品有问题,你就心疼了,为她打报不平了?你心里还是想傍这个白富美的,对不对?她是你在我之后准备的另一个更有价值的备胎,对不对?说什么现在只有我一个宝,就是这个意思吧!我懂了。”
她噼哩啪啦一顿猛输出,完全不给他开口机会,说到最后小脸一别过去,眼角早已一片莹莹。
声音迅速低弱哽嗯,“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们……我们关系还没结束呢,还有近一个月呢。你就算要发展潜力客户,也要等……等我们彻底结束了之后再说吧!吃着碗里的,掂着锅里的,你碗里都盛不下了,我就成了你嘴里那口味同嚼蜡了?!”
“别说了!”
他一喝止,她脸颊上又滚下两串泪珠。
他下意识去摸兜,又掏出一块灰色撞粉的手帕要给她擦脸,她抢了帕子绕到了桌后去背着身擦脸,还用力推把黑皮椅,椅子打了个旋,坐凳正对她。
他深呼气,“我说过没有后补,你又胡思乱想,自己气自己做?”
唐朵更气,直勾勾瞪过去,“明明就是你怀疑我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你一只大鸭子,凭什么怀疑我的十几年的工程专业眼光啊?!”
得,这句话倒真把人堵死了。
韩景砚专攻方向是系统工程,不是工业设计。唐朵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确不够格儿置疑。
但唐朵把投诉信发到总经理邮箱,这做法其实是不合程序的。若是刘家代理的配件不事标,应该先在工程部内部进行检测、审核,或者上车测试。后者耗费成本,毕竟合作多年,关系菲浅,那又是一个重要的配件,不是随便说换就能换的,事先的调研就需要审慎。
唐朵有自己的看法,“我做了几天的检测,测量。上车测试成本太高,没必要,我托研究院的朋友,把模件数字化后,在量子超算上跑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个小时,所得的三组数据结果已经证明这个配件重要数值上,他们可能造假了。”
用超算跑这种数据,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啊!一般高工可没这个脸面用超算,那东西各大院校的项目排队都能排上好几个月才轮得到自家。唐朵说插队就去插了人家一小时,这种资源是可遇不可求的。
这事要让人力资源的人知道了,大概都能津津乐于他们签下的这个高级人才好久。
“也许我的呈报流程不太合乎公司规则。这个测试数据我给我们部门的三位老总工看过,他们说现在公开也不合适。基于总经理跟刘家关系,先发给总经理和丁董。再内部讨论看看,可以进一步跟代理商沟通。再说他们家代理的也不只一款配件,也不至于伤害合作关系。我想丁董年纪大,先发给总经理。”
“对不起,是我狭隘了!”
韩景砚直接道歉,上前扶住唐朵肩头,想把人扳回来,但唐朵一抖肩头甩开了那只手,低头吸着鼻子,小声埋怨,“你就是偏心眼儿,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就是胳膊肘往外……唔!”
一只大手突然帖上她的左脸颊,捧着朝右转,被躬下身的他嘬个正着。
眼前是黑色书柜,摆满了牛皮纸文件盒子,淡淡的纸盒味道,唇里却是另一种软Q感带茶香,清水般的味儿,屋外阴翳又被打湿,一颗颗雨珠斜织成片,她的视线也慢慢倾斜,心尖被勾得一酥,整个人朝后软去正被黑椅承接,大掌却紧紧撑着住她后颈没有分离,跌宕间更加深入。谁知老板椅轮那么滑顺,被轻轻一用力就直往后退。
越是不得,越是追逐。他压下她后,将椅背抵在柜上,吻得更深更用力些。
算起来,那晚砚墨练字后,两人各自皆忙也有五六天未见面。不管手机上怎么热聊,也抵不过近处的一口呼吸。
笃笃笃,办公室门被敲响,传来助理的声音。
唐朵瞬间清醒,推开男人,左右一看,猫下身子就往大办公桌下钻去。还把椅子拉了回来,一边紧张提醒,“你快把嘴擦擦,小心别给人看出来了。”
谁知她又顿了一秒,“不对,你也是外来人员,你进来,我出去。”
韩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