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蹲在桌下着急。
“你快下来,哎?你别不好意思啊!这里空间挺大的,装下你一个,绰绰有余。”
她张臂量了量桌下空间,还给出了一个精准的数据,比划着韩景砚进来后的头高问题,满口学术味儿,看得韩景砚抚额,面无表情。
敲门声没停,还传来了交谈声。
一人,“哎,我记得韩总应该没走,他让我帮他打个盒饭,怎么这门就锁上了。”
另一人,“应该是他临时决定去餐厅吃饭。没关系,这盒饭就放冰箱,回头他大概会带走当晚餐。”
那人,“这,韩总可真节约。可他以前离开也没锁过门啊?会不会锁头出问题了?”
另一人,“这也难说。还是等他回来再看吧,要是真有问题,再叫人来修。”
“可我怕耽搁韩总工作啊!他今天可是专门腾出时间见唐工的。”
“那要不咱们先打个电话问问?”
很快,韩景砚放桌上的工作电话就响了。
唐朵本来想托人的,一听桌面震动,就想往外爬,却被韩景砚一手摁了回去,他拿起手机接通后,只说了句“没事,我自己锁的”,就挂掉了。
唐朵睁大眼一脸惊讶,伸手抓住男人裤管子,“雷欧,你疯啦!你竟敢乱接领导电话,你不怕正主儿来了,把你扔出去?!”
韩景砚看着坐地上的女子,仰头望向自己的样子,小短发像花朵一样散开辅在肩头,喉头抽动了下。单手撑着桌面,没有挪开身形,“有点怕。幸好你把门锁上了,很机智。”
他眼睛一眨,伸手点了下她额头。
她被夸一句就有点小甜蜜,又抓住他手拽了下,“雷欧,我说认真的。一会儿还是我先走,帮你引开他们,然后你再离开。省得真撞上总经理那就麻烦了,人家好歹是正主。你这也太……”
他突然就坐回转椅上,人大打开,支肘歪头看着她。
桌下阴暗,屋外雨声渐大,肃色办公室里灯光冷白,打在男人面容上,山根挺拔,眼凹处阴影里漆眸深不可测,他懒懒倚持在黑椅里的身形从下方仰视时更有一种庞大威压感。渐渐在她的动漫脑里幻化成另一副对比强烈的压迫性,张力强到爆炸的画面。
呼吸一瞬抽紧,心跳失速,她的脸一下热得耳朵都轰轰作响。桌下的小空间也放大了耳鸣回响力,静默的一刹,连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杉香水味,剔须水味,茶香,咖啡香,皮革香混合一气。
无处不在的气味里,那身体绷得紧紧的,西裤在坐下时把大腿粗壮的肌肉线条都勾勒清晰,裤脚提起两寸许,与衬衣同色袜子上露出一小截浅色肌肤,有种隐秘的性感。
她悄悄咽了下喉咙,却掩不住面容上极不清白的红晕。
“太怎样?”他问,声音又懒又哑。
她抿抿唇,垂眸落在那截光裸的脚踝处,“太,太不知轻重了。”
“我的轻重,你该知道。”他唇角慢慢慢慢,弯起。
她看着脚踝往后挪了一点,视线便顺着齐整的裤线往上溜,溜到愈加紧绷贲张的位置,又咽了口唾沫。
韩景砚,“在看什么?”
她迅速瞥他一眼,又缩回视线落在那一处最紧处,“看你。”慢慢朝前挪了挪,原来撑在地上的小手撑到他鞋面上。
韩景砚,“看我什么?”
他感觉到那只压在鞋面上的手,一松,随即握住他脚踝。古往今来,脚都是不易示人的私密,女子如此,男人也不乏某些隐密心思。
她觉得口有点干,午间饭吃得太快,还是菜泡着饭吃的,都没喝水就赶过来赴约了,下意识舔了舔唇,“我想喝水。”
“哦,还想边喝水,边看我?”
“嗯。”她另一只手像找不到主儿的可怜魂魄,搭回自己的膝盖上,那只手还握着他一边脚踝,没半点儿不自在,望向他的表情还有点懵懂纯真。
这个小黄人!
韩景砚心下哂哂一笑,抬手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已经有些凉,这个天喝倒也合适,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后喝了一口,红唇润亮,抬头时睫毛扑闪,“你喝的,是这边吗?”
他啧了声,“你猜。”
她被一激起身,握杯的手就往他膝上攀去,他忙一把握住那半杯水,可不想招惹湿身的麻烦,这个位置更容易惹人口舌。领导需要正经形象,以便于御下令达。
“别乱来!”他提醒。
“谁先乱来的?”她勾起唇,扑闪的天真带着坏更迷死人。
他喉头发紧想松松领头,发现早就松开了,失落的手指空捻了下,另一只手把杯子放回桌面,她拦住他说还要喝,整个身子都埋进来。仰起脖子,唇凑向还放在腿上的杯子,他只需要倾一倾杯沿就能喂她喝下。
他没有动,她那只暗藏的小手早已经换了位置,顺着紧绷平直裤线,似是顺势亦或顺意还是巧合地一心压在脐下三寸许,还发出一声低唔,拿下巴推一推杯沿,指挥他。
她跪在那里,却想指挥他。
她侧着身,左边小脸正对着他,绯红耳珠子从小短发里透出,颀长侧颈线柔软雪白,她只刚刚高出膝头的小脑袋,对着有些大的黑色男式杯马克杯,杯口倾向她,她咬着杯沿汲水发出哗哗的吸水声,而那只撑在他身上的小手也在用力,五指收缩掌心紧紧抵着祂,当她仰起头时还故意抓两下。
“咳~”他抽动喉口清了清嗓子,却发不出多余声音。
她侧过眼,哇呜一声,盯着祂看看,又看看他。
韩景砚不知当下自己是何神色表情,只觉得朝自己看来的那双大眼睛太过于清明洁净,似乎这种羞耻行径都在这目光中有了合理妥帖的存在感。
他慢慢吸口气,“又看什么,没见过?”
她舔舔唇,“在我家里看过,但是在这里,没看过。”
他一直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揉住她的头,还捏了捏她的那只红得发烫的小耳珠,“这可不是集团高工该说的话。”
她突然一侧头张嘴嗷呜一声咬他手掌,自然是没咬到,只是鼻尖儿蹭到他掌心,留下湿湿的一小片儿水渍,嗔怪道,“你也不是集团总经理,还坐在这里,不就是想搞坏事儿嘛!”
她把下巴往下一戳,脑袋就挂在那里,头朝旁一歪,这样的歪头杀简直要命。
他没法抑制地全身震动,急促呼吸,连紧绷处都跟着跳了跳,她感觉到下巴下的肌肉非常有劲儿地戳了她一下,热泉正在悄悄蒸腾滚涌,连着她自己都有了些躁意。
该撤的,这太不要脸了。还有个小小魔音在释放,下流无耻又卑鄙心机的诱哄着她,去做一些没做过的坏事儿,真正的叛逆是不会遵循任何规则的,只凭欲望,只凭想要,只凭喜欢。
她从小到大,真正喜欢的东西不多,好多都失去了。当她有能力的时候,反而没有了当初那种喜欢冲动,很多事变成按步就班,也就索然无味了。很多人不理解,觉得天才的世界有多美好,事实上天才每天的烦恼只增不减,这种烦恼若得不到安放就会很危险。
未知的危险最可怕,还不若眼前这小小的冒险放纵。
至少,冒险是可见的,可预期的。
“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
“试试嘛!”
“你先起来。”
“哎,我腿都坐麻了。哎?”
“……”
“雷欧,要不让我看看?”
“闭嘴!起来。”
“……”
“唐,呃……”
“……”
“你……”他扶着椅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心里骂了不知多少该死,也没把人推开。这简直荒唐极了,要是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会在办公室行如此荒唐之事,他是半点不信的。
||好紧啊~
||你说,它想不想出来?
||我觉得小欧欧它很想很想出来。
她双眼睁充满水光,双颊被撑得鼓鼓,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时泛着凉意,他握着那只手在掌心揉了又揉,西裤管被撑得死紧仿佛要爆掉,他猛地仰起头长长地抽紧一口气,舌尖死抵住下齿内腔处,身后的转椅轮子与地毯摩擦得咕咕低响,突然一个重力撞在了柜子上响声沉闷,身体过电般颤抖剧烈起伏。
最后她歪头枕在他腿上,长长地喘气抱怨,“雷欧,狮子好可怕啊!”
听说一次发Q就要整一天一夜,24小时,这对母狮子来说简直就是酷刑。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这么持久,她就不冒这个险了,不知道出去会不会被人发现呢?!天哪~~~~赐给她一条地缝儿吧!
笃笃笃……
房门再次被敲响,传来的竟然是丁董事长的声音。
唐朵整个人一僵,脑子空白,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丁董不会是来现场抓奸的吧?
她慌了,“雷欧,你……”她想了很多可能,还是决定起身出去面对这尴尬场面。
左右她还是个高工,丁董事长也不会过于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