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刚才吃了回闭门羹,没有再强凑上来,只不时观察着丁家这边的情况。看到唐朵没有再跟丁家人走一起,之前的怀疑打消了。
唐朵看到刘莹没有往韩景砚身边凑,也暗暗松了口气。
王茉把唐朵往最好的位置带,一边小声提醒,“说什么随便坐,其实咱们普通人都不爱挨着领导们坐。领导的位置其实都是最好的,唐工,我给你安在韩总身边吧,今天来的领导就他最年轻,好说话。其他,呃,吴工爱喝酒,丁董有点严肃……”
现在情敌不在战场,唐朵就不想往韩景砚身边凑,怕掉马,只能惋抱了王茉的好意,坚持跟王茉他们一群小姑娘坐一桌。
“哎,你眼神儿不好,也行。坐我们那儿,大家都能照顾着你来。”
唐朵松了口气,赶紧挡了个不起眼的边角位坐下,偏王茉怕慢待了大神,硬把她拉到最好的中间位。
“唐工超过十米就看清楚了,一会儿大家多给她报报菜名,帮她捞个菜啊!”王茉一边说明,一边安排。
这“十米”的视角立马成为关注焦点。
刚好他们行政这边距离董事长总经理的高管桌,就刚好挂在十米边镜上。
姑娘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打开,有人打趣,“唐工,你,你真看不清楚?那,那之前跟韩总一起坐船,你都没多看他两眼?”
一来就这么敏感的问题,唐朵用力咽了下唾沫,“刚才坐船时,水光太晃眼了。我主治说,我眼睛不适合强光照射,其实正常自然光,还是能看到……”
有人突然打手一指,“唐工,你不会连那边的杰哥也看不清面目吧?”
杰哥正朝他们这边打望,犹豫着坐近还是坐远,刚才跟他一起滚泡泡船的姑娘一直热情招呼他。
唐朵眯起眼,“杰哥,哪个?我只能看到一条条的人形。”
虽然夸张了点儿,姑娘们一听全笑开了,现场的眼镜族不少,大家都很有同感,也并不怀疑。
这会儿入席人头攒动,灯光明亮,这曲水流觞的饭厅布置得过于雅置,头顶有连枝花纹镂空的挂落,中间的假树装了不少枝叶假花,影影绰绰,便有些影响人视野。
杰哥被“无视”后,也倍感尴尬,立即被那热情的姑娘拉走了。
全程韩景砚都在听丁凌转播,“啊,原来朵姐眼神儿这么不好。难怪,哥,她距离你那么近都看不到你,你这魅力打水漂了啊!”
韩景砚不以为意,塞了块飘来的冷盘鸡腿堵小少年的嘴。
小少年咀嚼几口,又道,“哥,一会儿怎么走,你想好了吗?你真要把朵姐交给别人,我看那些小姐姐自己都顾不好,怎么顾好朵姐啊!”
说话间,唐朵想吃的鸭掌被人捞走时,脸上来不及撤回的失望表情,都落在了韩景砚眼中。
她是不敢看他,他只要微抬眼就能看到她。
平常她的工作也不怎么接触人,在技术部门还算得上社牛,到了人人都是社精的行政人事组里,就成了菜牛,尴尬为难就很明显了。
想用纸巾,刚好被人拿远了;盘里食渣堆多了,还没被服务员接走;水喝完了,半天没给续上,喝了口汤就放下了,应该是汤有点咸……
韩景砚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丁凌多事儿,她要留下,在餐厅里吃饭,也比在这里折腾这些个花样,什么也吃不到的好。
不少人都忙着拍照,服务员在尽头迅速拿走多出来的菜,又推到前头去重新游一遍。
唐朵感觉这顿饭不好吃,索性也拿出手机拍趣景,发给远在西北平原的好吃嘴抠门闺蜜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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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羽正拉长耳朵听儿子跟侄儿聊天,还是没听明白侄儿跟唐朵这关系。她又不好多问,只得跟丈夫讨论,“老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柳政其实也迷糊,但做为教授总有点好为人师的习惯,努力思考了一番,给妻子解惑,“大概就是地下情的意思。现在年轻人,玩得开,只要他们开心,咱们就别管。要是多问几句,万一他们分了,回头你不就又后悔。以前小惠那次……”
姚惠跟韩景砚分手,刚好是年终时在一家朋友请客的私厨餐厅里碰到的。当时韩景砚也没遮掩,当场介绍双方身份,还一起吃了饭,简短的交流也很正常。但开春之后,丁羽提起请姚惠到家里吃饭,韩景砚就说分手了。
当时丁羽以为是自己给孩子压力,解释了自己并没有门弟观念,追问分手原因。
韩景砚回答的是,“只是一时的合作伙伴,各取所需。她心不在我身上,想要些资源。姨妈,抱歉,我也许是个渣男,我没法给一个女人我做不到的承诺。”
丁羽还不甘心,“你说她不爱你,这,你这么帅,这么优秀,她怎么会不爱你呢?还是你不喜欢她,对不对?”
韩景砚毫无表情,“姨妈,我们只是炮友,走肾不走心。而且她已经30岁,想要结婚,我给不了她婚姻,只能给她些资源了。”
丁羽不知该说什么了,但还是有些生气,“你怎么能拿自己,拿自己去交换人脉关系,你要什么关系,我可以给你找,你何必……”
韩景砚道,“姨妈,我26岁了,想体验一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