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菜汤哪儿行？一点荤腥都没有，来，接着——”

边上响起相芒的声音，说着一样东西卷着残影从他那边飞来，准头不差，正朝着谢月檀，他下意识抬手接住，垂眼一看——

“呕——”

对面二人的神情都起了变化。

唯独萧清旃安之若素，从他手中接过那串漆黑的烤蝎子，一手搭在他背心轻轻拍，助他舒缓反胃的感觉。一边将那串蝎子送到嘴边，面不改色地一只只咽下去，最后还赞相芒：“烤得很脆。”

相芒挑挑眉，露出个爽朗的笑，“那是。”

相安无事地揭过了这页。

饭后相芒二人往外面走了一遭，用竹筒接了四人份的雨水，用于漱口净齿。还送他们一包据说是蝶衣部秘制的牙粉，闻起来有一股芳冽的花香。

相芒在洞口将雨水吐尽，转头笑吟吟看白灵漱口，候她动作完成，凑到近前问：“洗干净了？”

“当然干净了，不信你看，”白灵张大嘴给他看，“啊——”

“好香，”相芒离她更近，鼻头撞上她的鼻尖，“为什么用在你身上，就好像比其他人都更香？”

说着一偏头覆上对方双唇，紧揽住她腰肢在她身上各处抚摸，唇齿间的交缠亦演变得愈发缠绵炽热。

谢月檀错愕地睁大了眼。

他看向身侧的人，萧清旃面不改色，岿然自若。即便那二人的衣服很快从洞口脱到山洞深处，像一条糜烂的河。从另一端传来的二人各自口中的声音、动作的声音越来越大，萧清旃也不见异样，但他并非对他们视若无睹，甚至抬头看了几眼，全忘了往日端着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衣冠禽兽！”谢月檀心底恨恨斥道。

萧清旃甚至看着那边，勾起唇角露出个莫名的笑，摇摇头收回目光。

谢月檀忍不住跟着看一眼，瞬即如同被烫到般错开了眼，只学着萧清旃的模样强装镇定。

白灵紧贴在相芒身上，他身处下方，尚且游刃有余，探出脑袋看向萧清旃，“纳金，过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交换？”

竟发出了一道古怪的邀请。

交换，交换什么？谢月檀心中惊疑不定：不会是他想那种交换吧？

萧清旃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这……”相芒没想到他会拒绝，皱起眉，面露难色，“不瞒着你们，不是我见色起意……虽然你家卓雅的确美貌，但，我对白灵……”

他目光转向白灵，眼底的确浮现出一股执拗的深情，“不一样。”

“她是我的月湖公主，她想要什么，我就会给她什么。”

“其实……是她想交换，她觉得你好看、干净，不似很多部族的男人，机会难得，她想试试不同的感觉。”

“我们在一起六个月了，她有些厌烦也正常，是时候感受感受其他人了……”相芒舔舔上唇，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发苦。

而白灵扭头看来，目光落在萧清旃身上，莞尔一笑，眸中藏着一把钩子般。

等等，什么意思？谢月檀心头巨震，成百上千个念头千回百转间，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心尖就遽然蹿上一股恼怒。

他的意思是——他没看上自己，而那女人看上了萧清旃？！

凭什么！

萧清旃哪儿好？

不是方才还说他生得不够勇猛，质疑他的本事吗？

原来是想自己亲身来试验吗？

这不知廉耻的小娼/妇！

萧清旃还是摇头。

相芒久久凝视他，表情逐渐变了，“你们两个……好生奇怪。”

白灵眨眨眼，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射，笑意更深，“你们真的是地下的月影族人？不是东边来的奸细？”

拒绝他们的交/欢邀约，就要被怀疑是中原奸细吗？谢月檀喉头发紧，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脸上神态不露异样，还显出一丝丝被误会的委屈和幽怨。

萧清旃笑了笑，伸臂揽住谢月檀，随即，他感到还有一只手落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腹部，在那里轻轻抚摸，冰冷的指节却带给柔软之处最熨帖的触感。

谢月檀颈后炸出一片鸡皮疙瘩。

“阿月见了那串烤蝎子反胃，我拒绝你们的邀请，都只因为一个原因，很简单，你们猜不到吗？”

“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