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挑眉,与他擦身而过。
下一秒,明夭身上已带上了玄星玉牌。
她甩着手中的玉牌往藏书阁走去,却又在门前被挡了回了,还是不得而入。
她不禁恼怒,手中玉牌往地上一掷:“我迟早把这破楼拆了!”
将要落地的玉牌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托住。
明夭抬眼看去,却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邺邵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拎着玉牌学着她轻轻甩着,仿佛两人之前的争吵不复存在,轻声说:“天衍玉牌刻有弟子的八字,即使是别人的,你也用不了。”
明夭本就不爽的表情更冷了:“你来做什么?”
邺邵见她如此,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我来道歉。”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往后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言罢将身后的右手拿出,手心赫然是一坨“肉”。
是溟渊河底的“肉”,此时仿佛鲜活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明夭将手覆了上去,那“肉”仿佛被吸取所有养分迅速干枯,最终变为一捧黄土,躺在邺邵手中。
“溟渊的土壤与你同源,吸收之后对你的伤势有益。”邺邵小心看过去:“现在可有想起些什么?”
“没有。”明夭冷漠地丢下两个字,转身便走。
邺邵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低眸看向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枯衰老,如同枯槁。
他还未动作就听到明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还不跟上。”
邺邵仅是愣了一瞬,便马上将右手掩在宽大的衣袍下,他抬步就要跟上,就听到她又说:“先把那破玉牌还回去。”
“好。”
藏书阁内,顾轩舟在练气境的书架前拿了几块玉简查看,仿若普通弟子一般。
渐渐无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翻看玉简的弟子,也无人注意到,角落的人早已不见。
众人皆知天衍宗藏书阁共有九层,殊不知在第九层最深处,有一层台阶通向无人问津的第十层。
顾轩舟走上第十层,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即使已经放轻脚步,仍是带起尘土微扬。
只见第十层全然不似下面九层的整洁,满目灰尘,玉简掩在尘土之下,暗淡无光。
而门口处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不得翻阅,违者杀之。
坐在藏书阁屋顶的明夭,给眼前水镜中注入怨念,看着缓缓显出的景象,眼中尽是惊叹:“还可以这样?”
邺邵看着她的头顶笑笑:“世间禁制于你来说不过无物,只是你都忘了。”
两人看着顾轩舟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道符,门前的大字如水墨般淡去。
邺邵知她不通这些,给明夭解释道:“这是破禁的符,简单却作用不长,他一炷香的时间内就得出来。”
不过顾轩舟却好像不是第一次到这,直直向着深处走去,停在一个书架前,他用手拂去烟尘,看清上面刻的字后,毫不犹豫拿出玉简。
做完一切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顾轩舟擦去门口的符咒,将一切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才离开。
“就这么简单?”明夭撤去怨念,疑惑问道:“禁书这么容易就取的了?”
邺邵刚刚看了仔细:“藏书阁第十层的禁制被人动过,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可以破了。”
明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这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
却在将要离开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顾轩舟从藏书阁出来。
明夭顿住,远远看着他们前后脚离开才轻叹:“还是不够小心,被人给盯上了。”
明夭本以为好戏就快开场了,顾轩舟却一连沉寂了好几天。
这几天明夭也没闲着,将邺邵——魔族少主藏匿在天衍宗。
好在宋绮欣的丹曦峰没有弟子,藏着一个魔族还是绰绰有余。
左右无事发生,明夭朝邺邵道:“说说吧。那些往事。”
当初宋绮悦的那声师父还是把明夭吓了一跳,所以她还是问了关于太渊宗的事情。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带着沈谨年和汪镜尘了,也就是你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太渊掌门和二长老。”
明夭捏捏眉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看了看她有些头疼的神情,关切道:“一共六位弟子,要不一点点来说吧。”
“先从你知道的开始说。”只要一想到自己收了六个弟子还有一个宗门,明夭就开始头疼。
这么麻烦的事情,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见过的宋绮悦是你的三弟子,她原本是天衍宗的少主。”
明夭原先便有些察觉,问道:“她和宋绮欣是什么关系?”
事情有些复杂,邺邵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狸猫换太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