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担心顾轩舟的身体，还是不想继续跟太渊宗一群人才讨论炼做骨剑的事情，叶司言很快就回到了剑骨中去。

叶司言说的没错，他上顾轩舟的身对他伤害不小，此时顾轩舟已然白了脸色，汗水早已浸润了衣衫，整个人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他喘着气，硬撑着没有晕过去，小声地问：“你们毁灭溟渊的计划是什么？”

闻言明夭也竖起了耳朵。

沈谨年严肃着脸不肯透露：“兹事体大，只有本宗之人才可知晓。”

谁知顾轩舟马上接过话：“我加入。”

他接话地太快，汪镜尘还是提醒道：“若你只是想要取出天衍宗给你下的蛊虫大可不必如此，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自然会救你。”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加入太渊宗。”顾轩舟仍是毫不犹豫，说着他抬起床上玉骨的一只手：“还有他，他也加入。”

众人只觉得这个场景甚是诡异，一个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成鬼，一个只有魂魄和一具骨架，被他拎在手里。

顾轩舟却误会了他们的神情，以为他们仍是不信任他，继续说：“叶司言不必说了，他本就恨透了厄祟。”

“而我早已得罪了天衍宗，恐怕世间除了你们太渊宗，已没有哪个宗门能容得下我了。”

他没说出最后一句话，他也恨透了自己身上的灵根。

“你果真决定了？”

“加入太渊宗有何考验？”顾轩舟反问道。

沈谨年拿出一个薄薄的名册，说道：“倒是没什么考验，只要你以心魔起誓就可以了。”

“起誓？”顾轩舟在修仙界的时间光想着逃命和偷出剑骨，修仙界的许多事情他都还不了解。

陆月莹给他解释：“就是心魔誓，以心魔起誓永不背叛溟猺，若是背叛则心魔缠身。”

说着指了旁边听了许久的明夭。

“明夭？”顾轩舟早在前往凡人界时便知道明一只是假名，却不知为何心魔誓要以她为誓。

陆月莹点点头：“起先也是以太渊宗为誓约的，只是这样有个漏洞。”

“若是外头还有个不知什么的宗门也叫太渊宗，或者有个什么人叫太渊宗，那这个心魔誓肯定会出问题。”

“可世间只有一个溟猺，以溟猺为誓肯定没问题。”

顾轩舟只知明夭却不知溟猺，他不理解便问了：“也许也有人取名叫明夭呢？”

“是溟猺不是明夭，溟猺乃溟渊诞出的凶兽，无论如何只有一个。”陆月莹耐心地解释道。

顾轩舟猛地转头看向明夭：“她是凶兽？!”

明夭起了逗弄的心思，头颅变为兽形，露出獠牙低吼一声，不过一瞬，在看过去已然是人类少女的模样。

“怕了吗？”明夭含笑看着他。

邺邵也笑，只是笑意中多了些威胁：“可你已经知道这些了，由不得你选择了。”

沈谨年看着他们，一笔一划地在名册上加上了顾轩舟的名字。

顾轩舟到底是敢在凝息境便上天衍宗偷剑骨的人，不过一会儿他就安然接受了这件事，跟陆月莹学着如何立心魔誓。

他跟着陆月莹一字一句说着：“弟子顾轩舟，以心魔为契，向溟渊立誓。”

“此生不叛溟猺太渊，不泄宗门片语，不避诛邪业火。”

“若违此约——”

“嗔念如蚀骨之蛆，夜夜啃食灵台清明；妄念化百鬼低语，孽海沉沦，七窍涌怨藤，心魔裂颅而出！”

说完，他划破指尖，血珠坠入写有他名字的名册，纸张陡然浮出密密麻麻的猩红咒文，一缕黑雾顺着血痕钻入眉心。

誓约已成。

顾轩舟没感觉心魔誓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只是……

他把手腕放在桌上，对汪镜尘说：“师伯，我的蛊虫可以取了吧。”

汪镜尘失笑：“你改口倒是快，我可不一定是你师伯。”

说着他也坐下取出自己的银针。

趁着这会功夫，沈谨年给他介绍：“我们宗门内，汪镜尘行二，如你所见是药修，宋绮悦你也见过，三长老是卦修。而她最小。”他指着陆月莹介绍：“走的锻体流派，是宗门内的外门长老。”

陆月莹嚷起来：“论起辈分，司珏才最小，他是二师兄的徒弟，也是药修。”

提起外门，顾轩舟有些奇怪：“外门弟子，也都需要立心魔誓吗？”

“唯有亲传才需要，外门不必，待到计划实施之前，自会让他们自行抉择。”

顾轩舟点头表示知晓了，继续听沈谨年说起宗门长老：“还有几位你还未见过的。”

“四长老元千墨仍在闭关，他是器修。”说着有意无意地朝着剑骨看了一眼，只是一具灵魂的叶司言却觉得发毛。

沈谨年不过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五长老丹丞还在溟渊镇压厄祟。”

顾轩舟：“五长老修的是什么？”

沈谨年此时反倒买了个关子：“他的功法你学不得，等你见到他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