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我认为手语和歌唱才是最初的交流方式,为了向同伴传递思维以规避原初时期的风险,例如电磁风暴和陨石。”
“铛铛——背景音乐仪,碰到的人脑子里就会自动响起与当前处境相符的音乐。”
“……这有什么用吗?”
“你质疑我天才的发明!?”
“唉,别吵架。”
路过似乎马上会发生爆炸的实验室,警车和爵士到了医疗坞附近。
“你是否需要检查?”警车问。
“不,我很好。”爵士耸了下肩。
医疗坞内,荣格、药师和救护车正在对“音乐是否对患者康复有积极作用”这一点展开讨论。
“能说实话吗?我感觉不太好……”
作为正在听着重金属音乐的实验人员,死锁表情痛苦地如是说着。他之前在救人回来的路上遭遇宇宙乱石流,受了点轻伤。
“而且我真的只需要换个手臂外甲就好了。”
听上去挺有意思。爵士心想。
“托你的福,现在音乐成了流行词。”资料室前,警车说道,“不只是这些,现在向派克斯提交世界模拟申请的单子也变多了……这是你的功劳。”
明明是世界末日般恐怖的场面,但现在的飞船上,大家的表现却都相当缺乏紧张感。
哪怕是警车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件好事。
而爵士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另一边,主控制室内,奥利安·派克斯正看着发送到自己数据板上的四份申请。
它们分别来自旋刃、大黄蜂、机器狗和无极。
在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他一瞬间产生了极度的困惑,差点就将“怎么回事”几个字脱口而出。
但点开后才发现是警车代写代交的——现在这个状况下,愿意和无极进行沟通的,估计就只有这个任何事都公事公办的战术家。
申请里的内容的大致就是,无极在听了目前的情况后,对于先前天火模拟的世界中自己的表现极为不满,他想设计一个让古老的微天星部落回归塞伯坦的世界(虽然口头说的是直接干掉海格特,但警车当成无效信息直接删掉了这部分的内容),如果到时候无极不配合,就直接在他身上装个定位芯片也行。
“……”
或许是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太离谱,奥利安居然觉得警车的想法也未尝不可。
虽然很想在仔细商讨战术后再一一行动,但除了大黄蜂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会听从指令的类型。
总有人需要即兴发挥。
他想起迄今为止的模拟世界,警车的模拟给未来展示出基本的框架,天火补上了模拟世界规则的各种细节,而爵士则一转阴云惨淡的氛围,让气氛重新放松下来。
没有什么会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最后,他一一批准了那些申请,开始思考别的事。
一些更关键的事,比如在塞伯坦应该建立什么样的政体,该如何在不影响个人自由的前提下,对技术可能造成的危险做出防范,他想了很久很久,然后想起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来的名字。
——威震天。
塞伯坦被数据化之后,霸天虎看起来已经不是问题,但有些事依旧需要得到解决。
他想了很久,直到思绪忽然被内线的一条消息打断。
“是旋刃。”探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他的世界模拟结束了。”
奥利安看了眼时间,发现距离他批准旋刃的申请只过了五个小时。
“……具体是什么情况?”
于是在探长的描述下,奥利安知道了发生的事。
因为旋刃给出的参数是直接让功能主义政府灭亡,结果为了满足这一参数,变相导致霸天虎很早就统治了塞伯坦。
虽然一开始没什么问题,但霸天虎制度的弊端才刚出现一点,塞伯坦很快就因为萨克巨人、雷翼等人对技术的滥用而加剧混乱,最后覆灭了。
——
————
观测室。
“模拟结束了。”
在这宛如钟表维修间的室内,海格特对旋刃说。
“我真的很遗憾。”
旋刃愤怒地指着他:“你可别在这装,明明笑得比谁都夸张!”
“这是没办法的事,最近思考方式出现了一些改变。”海格特掩着上扬的嘴角,解释道,“不是针对你,这是实话。”
“算了,”钟表匠坐回位置上,“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成功来模拟的,只是出口气而已,而且你别说,这世界末日的场面还挺能给我灵感的。”
“什么灵感?”
“当然是做钟表的,我打算做个末日时钟,就是会随着世界末日的可能性变高而运作的那种。”
这个听上去也太有意义了。海格特不由得睁大光学镜。然后在旋刃“怎么?你以为我想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是吗?”的狐疑眼神中又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
“咳,总之,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接受数据化,就请回吧。”
“这么快就赶人?明明天火和警车都跟你聊了很久,既然自诩机器就别这么偏心啊。”
旋刃满脸不爽地说着,忽然注意到什么,凑到他旁边。
“等会儿,你原先有这么个部件吗?”他戳了戳海格特胸口的一处圆形镜片,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对,你怎么多了这么多部件?”
“我为你的观察力之低感到震惊。”
海格特默默将他推开。
“我要告诉警车和天火。”旋刃笑嘻嘻地说,“你完蛋了。”
“……他们已经用掉机会了,再来我就会数据化他们。”
“是吗?总会有你上实验台的时候的,别着急。”
海格特叹了口气。
从旋刃的火种里,他能看出来对方其实对自己毫无恶意,只是习惯性地在放狠话而已,但听到这些话还是会感到无奈。
“好吧,无聊,我走了。”
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下去没意思,旋刃说着,拿出跃迁圆盘。
但在按下之前,他又看向海格特。
“嗯,反正如果你哪天也决定离开这,又不想被解剖的话……”
虽然话没说完,但海格特还是大致理解了那颗火种想表达的含义。
——如果有机会,再像爵士展现出来的世界那样,组个乐队吧。
“好啊。”
他对旋刃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