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这么冷几天都会有气,云柯知道自己该好好哄哄傅迟,但他看见这消息的第一时间,是决定和傅迟对着干。
既然傅迟不肯要外套,那么以后也别要了,易感期就自己过吧,别再想标记他。
云柯恶狠狠地打字:是用不上,我不要了。
打完字就把手机往床尾一丢,带着怒气入睡,梦里傅迟带着外套来找他认错,他很大度地原谅了傅迟。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妙,以至于他隔天看见傅迟只回了一个冷淡的“嗯”以后,一切好心情都豁然消失。
他嘴角下压,紧绷着着脸去了孟家,其间孟黎插科打诨一次,被他冷酷地训斥。
中午,他在孟家吃完一顿饭,沉寂了一早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他讲课的时候通常会静音,但很巧,他刚好看过去的那一刻,手机正正好亮起来。
屏幕上显示,傅迟给他发了一张图片。
他想装作没看见,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顿饭,在院子里陪包子晒太阳的时候,手机又亮了几次。
他心想,就看一眼,不回复,于是拿起了手机。
傅迟发过来图片是他膝盖的伤口,伤口被蹭破了一大块皮,皮卷着肉,血肉模糊,血还在汩汩往外冒,很惨不忍睹。
接下来的消息也透着可怜。
绿茶酒酿小圆子:打球摔伤了。
绿茶酒酿小圆子:你要来看我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我腿疼,可以帮我买药吗?
绿茶酒酿小圆子:不来也可以,我坐在这里,等伤口好了,我再自己走回家吧。
云柯“噌”一下站了起来,包子也莫名地跟着站起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他把包子交给保姆就匆匆往外跑,赶到傅迟所说的地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云柯不确定傅迟还在不在,又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没有请假,也没有问傅迟还在不在原地,就莽撞地过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帽子。
云柯敲了敲脑袋,他给孟黎发了消息说有事要请假,然后才往傅迟说的地方走。
傅迟说他等在球场外,云柯慢慢靠近球场,听见球场内正打得火热,只有傅迟一个人坐地在球场外的休息处。
他裤脚往上捋,受伤的那条腿弯曲着,头往后仰靠在身后的拦网上,好在这里有一棵树能替他遮凉,不然伤口恐怕要发炎。
他的脸掩在阴影之下,眼睛是闭着的,应该是睡着了,他睡着后不像平时那样凌厉,甚至还有一点点脆弱。
云柯正要靠近,球场上的人中场休息,有一个alpha靠近了傅迟,“兄弟,你这伤要不要去诊所看看,我们送你。”
傅迟睁开眼,睫毛垂下,他嘴唇有些苍白,只说:“不用,我等人。”
alpha又劝了几句,都被傅迟拒绝,只能无奈回到球场上,云柯听见他同自己的伙伴说:“可能是在等他的oemga,唉,都等俩小时了,还没等到。”
另一个alpha说:“应该就是不来了吧,这兄弟太轴了……”
云柯怔了怔,他抬起步子走过去,傅迟听见脚步声,刚闭上的眼又猛地睁开了,云柯看见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喜,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看着云柯,又坐直了身子环顾四周,眉头拧了一下,有些疑惑,又有些迟疑地问:“你...”
云柯连忙说:“傅同学,你需要帮助吗?我刚好路过。”
傅迟眼里最后一丝希冀消失了,神情恢复了漠然,只说:“不用。”
云柯却没有听他的话,又继续道:“我给你买药,等我一下。”
云柯说完就转身跑开,他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附近有一个小诊所。
去诊所开了一点药,云柯又急忙赶回去,还好,傅迟还在原地,他没有动,只是垂着头,好像很沮丧。
云柯买了一瓶消毒液和碘伏,他递给傅迟,但傅迟并不接,他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他不接,云柯咬了咬下唇,索性拆开消毒液要帮他涂。
下一刻,他的手被傅迟按住,傅迟并没有碰到他的手,只是隔着消毒液的瓶身拦下了他,好像对他没办法一样,强调说:“谢谢,东西留下吧,我会自己涂的。”
他的语气真的很强硬,云柯尴尬地站在原地,只好放下买来的药,留下一句:“记得涂。”然后才离开。
路过球场,他听见里面的alpha说:“有omega来找他,他还不要,到底等的是什么天仙omega啊……”
不是嘲笑的语气,但云柯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手机提示新消息,他垂眸,微信上傅迟给他转了钱,备注:药钱。
还有一条短信,傅迟问他:你能来吗?我还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