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斑斓灯光交相辉映,嘈杂的交谈、嬉闹声响与带感的DJ融合,舞池中央内热舞的人挤扭到一块儿。某高档酒吧一到晚上,就是纸醉金迷、躁动疯狂的场景,即便是天气转凉,室内封闭也是热燥极致。
远在北京的好哥们,尤柏锐和贺连奕忽然来访,着实把徐任兴奋的笑颜上阵几小时。
下午六点的飞机刚落地儿,徐任就马不停蹄地带人来酒吧潇洒,恨不得把全酒吧的酒都开了。
不到一个小时,徐任就精疲力尽地八爪鱼式,懒洋洋地躺到沙发坐上,半眯着眼。他已经喝不动了,感觉脑子发烫发热,盯着天花板上金灿灿地吊灯,不耐烦地揉搓自己的眼睛。
尤柏锐兴致盎然,笑嘻嘻地就拥上来,勾住徐任的脖子,兴奋地问道:“诶,你他妈的别光在朋友圈儿发照片,你怎么不让我们兄弟俩见见啊。”
贺连奕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到陆延文旁边翘着腿,也跟着问起来:“就是啊,阿文都能看,我们凭什么不能。”
徐任哪有心思理他俩,他现在喝酒喝得头疼得不能行,恨不得现在找个墙一头栽那儿。
他一把拍开尤柏锐的胳膊,带着浓厚地鼻音嚷嚷说:“滚,你丫的也配?”
尤柏锐缩回手,故作嫌弃的表情,嘴里发出阵阵伤心欲绝的怪叫。
“诶,说到底好兄弟还是比不小情人啊。”尤柏锐话音刚落,就灌入一杯烈酒,笑容灿灿,眼底竟是满足。
不久,他猛地脱口而出心声,“其实要说实话,我倒儿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又乖又会来事,虽然说干得事真他妈缺德,白搭了你那两年时间。”
“虽然你口味变了,但现在这个嘛,主要是兄弟你喜欢,那就好!”尤柏锐拍了拍徐任的胸脯,眼神坚定不移,“但你要说,你俩这关系…说好听点是男朋友,说难听点…像是相互慰籍的病友,头一次见谈恋爱玩成过家家的。”
“俩人在一起连激情,热火干柴那股劲儿都没有。谁这年头玩柏拉图啊?”尤柏锐停顿半秒,又接着说:“不过,你这小情人是个好学生,不懂这些,这也很正常嘛。”
徐任脑子混乱不堪,耳朵闷闷的,别提说话,现在他没吐出来算好的了。只是略微听出尤柏锐那意思,他便臭着脸,冷声说道:
“又他妈不是你谈,你着什么急?”
“我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么我,要不是为你终身幸福着想,我俩儿至于赶飞机过来慰问慰问幼小心灵受伤的你么。”
尤柏锐回想起来那件事,心痛地狠拍自己的大腿,接连叹气,“郑家老二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能把人关家里啊?听人说,郑二天天把人折磨得不成样子,精神都快恍惚了。那人真是遭老罪了!”
说着尤柏锐眼前就浮现出那可怖、发麻的场景,瞬间汗流滚滚,浸湿后背。他便下定义,“听说他爸今天刚得知消息,正从国外往这边儿赶呢。你说说,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儿子怎么能干出这下三滥的事。”
“怎么就没人劝劝他呢。真是脑子残废了,也不想想这给他爹捅出多大娄子,真是亲儿子坑爹。”
“我打算去一趟。”
贺连奕听后,直接警惕性地抬起眼,警告徐任说:“郑识温才是个狠角色,十五岁就敢拿着刀对着自己的爸放狠话。你要是想让那小子缠上你,你尽管上。”
“用不着儿你科普,我当然知道。”徐任起身,抓起旁边的酒瓶,扬起下巴,对口饮尽,“我只是去探探究竟。”
陆延文静坐一旁,沉声不语,一面抬头目光转向徐任。本不想插嘴,出于对徐任安全的考虑,他才斟酌开口说:
“事已至此,命由天。既然郑识温执意要这样做,轮谁阻挠也不得行。如果他做错,就算是错到低,他也绝不会悔改。”陆延文沉着冷静,眼底泛起一丝光亮,“强行介入,只会让乐阳受到更大的伤害。”
“别瞎操心,别的我一概不介入。我没那么好心多情大爱,也他妈没那么闲。”
陆延文冲着徐任轻轻点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件事也和我有关系,我会帮你想个对策,你绝对不能鲁莽行事横冲直撞,先制定计划才好。”
“嗯,放心吧。”
贺连奕撇开话题,专攻徐任的烦心点,“说点正事儿,你到底想和他怎样?既然你话说那么明白。”
“死马当活马医。”
尤柏锐说:“试试回去缓和气氛嘛,不管男人女人都吃撒娇这套,这招儿百试百灵啊,徐任。”
徐任面露扭曲,肉眼可见的犯恶心,评价说:“撒娇这种东西,只有像你傻逼才会去干。”
尤柏锐两指捏着鼻梁骨,看着那股无脑倔强劲儿,他都有点当妈的感觉,唉声叹气,“你跟人家谈恋爱,就没有主动的时候,非要做人家的活阎王、活爹。”
“那行儿,你继续撒谎儿,我们也管不着儿你。丑话儿说前头昂,继续撒谎信誉值降低,最后你那小情人只会判你无期徒刑。”
徐任猛地想起陆延文和自己说过,已经编造了一个理由给蒋学义,但现在事已败露,蒋学义对于自己和陆延文的信任降低。
徐任看向陆延文,眼神坚定铿锵,“阿文,你撒的谎,被蒋学义察觉到了,都他妈乖那繁响。操!狗娘养的玩意儿。”
“回去让陆叔叔管好自己的混血人种,否则,如果再让我发现他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那么不顾情意。”
陆延文微低头,轻声说:“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暴露的。没有任何谎言会沉溺,只有水落石出,遮盖、掩蔽,迟早被突破,只是时间问题。徐任,我劝你不如采取更好的办法。不如多对蒋学义好些…”
“要好到什么程度?我连命都舍得给他。”
陆延文解释说:“爱不是自我感动啊,你给的,你送的,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真正意义上喜欢什么、要什么。你现在难道不像当年的岑敬么…”
“够了!别他妈提他行不行?!待在这晚上,提!提!提!人都跑没没影儿了,你们在这里充当他的残魂么?”
徐任大发雷霆,岑敬就像是他内心里的炸蛋,是他不愿面对的人和发生在这段感情中的所有事情。他一生可谓顺风顺水,一步登天,徒手摘星的开局,可偏偏岑敬的事情,形成他自己的坎。
好在那俩兄弟会顺毛,给徐任惹恼了还知道安抚一下,拿好酒好烟诱惑,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