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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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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学义!”

“你回来!你回来啊,不要再往下走了!”

越来越近,寒冷的海水已经浸没半腰,徐任瞳孔倒映着蒋学义的影子,快速伸出手,一把揽住蒋学义的腰,搂得死死的,前身紧贴着他的后背。

“还好…还好,抱住了。”

黑夜驱散,寒意无踪。海水的腥咸不见踪影,围绕他的是熟悉的洗衣粉清香,他再次拉回对岸。

蒋学义蓦然回神,是徐任,是徐任啊。此刻暖意瞬间包裹全身,蒋学义愕然瞪大眼睛,滚烫的眼泪贴着脸留下。刻骨铭心的爱如同保护屏障,把蒋学义保护起来隔离那些是非。

蒋学义不知所措地伸手轻轻往后仰,冰凉的指尖游弋在他发间,抚摸住着徐任柔软的头发,安慰他。

徐任把头低在自己的颈窝处,不知是鼻音还是他略带有哽咽,混着喘气声响,呢喃细语好多句也听不清,灼热的气息烫进蒋学义的心头。

蒋学义转过身,黑夜他看不清徐任的表情,只觉得他和自己同样的痛苦,暴雨将头发淋湿紧贴在头发上,凌乱不堪,衣衫不整才知刚刚自己不是幻听。

回想起手机屏幕上弹跳出来的信息,和徐任忽然的出现。如今敏感多疑的自己,难免不禁联起。这部手机是徐任送的,以前不管自己出现在哪里,徐任都对自己了如指掌。

这就是为什么,徐任说过自己背着他干什么事,他都知道吧。

为什么那天徐任会冒然闯进黑桃酒吧,气冲冲地把自己带走呢?原来早在一开始,就已经铺垫好了。

徐任强忍着情绪,死死攥紧蒋学义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

蒋学义深深吸一口气,语气凉薄又显得沧桑,“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刹那间,徐任眼底闪过惊讶随即黝黑不见底。明白蒋学义意思那刻,徐任就已经知道,再也瞒不住任何,他声音颤抖仿佛再求得安稳,“你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你要到海边,你要寻死的原因吗?”

蒋学义沉默缄言,不做回应。

“学义,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徐任脸上瞬间血色褪去,脸上最终露出难见的绝望,如暴风雨降至的情绪,波动很大,“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生气,但你答应过我了,你答应过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我想要你活着,你得活着。”

“徐…任,我真的很累。”

徐任眼圈泛起层层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学义,生怕他一个应激,逃离自己。他声音有些小,“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安全…对不起,是我让你感到不舒服。我真的,只要你安全。”

“你有你的方式爱我。我知道,每个人爱表达方式不同。我也很爱你,可是我很累。”蒋学义难受地望着他,心不断地颤抖。崩溃的最大缘由,压死自己最后的稻草并非是这件事,是所有糟糕的事情积累到一块儿。

一块儿石头砸到身上,顶多流血,千吨重的石头砸到身上,最好的结果是尸骨全存。

徐任低下头,竭尽全力调平自己的情绪,微微蠕动嘴唇吞咽口水。几经周折,他才开口说:“那要我怎么办…”

“给我一点空间吧。哪怕一丁点也好…”

“对不起。”

蒋学义轻叹一口气,故作轻松露出惨淡的笑,眼角的泪顺着脸颊落下滴在徐任的手背上,炽热滚烫。

他分给徐任一个巨大的拥抱,雨夜里,两个人站在海边,只是相拥一分钟,拥抱对方的灵魂。

走出海水,徐任低头,猛然瞳孔聚缩,发现蒋学义脚踝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他果断背起蒋学义,一手固定住那只受伤的腿。赤脚踩着粗糙的沙砾,往前走,带他到医院。

司机看见少爷的身影,打开车门,却发现徐任湿淋淋,狼狈不堪的站在眼前,顿时心疼不已。匆忙下车给他送上毯子。

“少爷…”

徐任把毛毯搭在蒋学义的身上,平静说道:“去医院。”

挡板缓缓升起,徐任又要求司机把空调暖气打开,这才放心的把蒋学义小心翼翼地搀扶进车内。蒋学义把头抵在车窗处,车程颠倒,蒋学义的头时不时磕到玻璃,但他依旧不想动弹,因为好累。

看见蒋学义这幅生无可恋、双眸黯淡无光无精打采的样子,徐任心中陡然抽搐,悱恻缠绵。

车内,没有半点噪音。

很久,徐任才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一直觉得…失去你是件很恐怖的事情,直到我亲眼见到你快要消失在的世界里,那种恐惧、着急,我大脑都混乱不堪。”

“你能不能,对我开口说句话?”徐任焦急万分地望着他,每个儿字都是透出他紧绷的精神,“像以前那样。”

蒋学义昏沉着眼,轻声开口,尽显疲惫,“我不是因为你。我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你就不要…不要再强迫我说了,我真的好累。”他不想让喜欢的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他想要那份骄傲再缓存、缓存。

徐任点点头,眉头紧锁,“好…”

“徐任,我不会离开你。”

听到这句话,徐任深邃的眼眸重重燃起希望,“真的?”

“嗯。”蒋学义轻声回应,头沉重地撞到玻璃上。徐任见状立刻把抱枕,垫在他的头部。

“真的,不是因为你。”

-

次日清早,蒋学义和徐任被徐家的车子送往学校。一路上蒋学义都安静无声,车子刚停稳,蒋学义就漠然下车并没有等徐任的意思。

坐在车内的徐任望着蒋学义的背影,瞳孔聚焦至缓缓变得模糊。他心中五味杂陈,但依旧紧跟在蒋学义的后面,义无反顾。

“蒋学义。”

蒋学义应声回首,木愣愣地看着徐任。

“笑一个嘛。”徐任扯起嘴角,眼眸泛酸。

蒋学义面部肌肉像是被泥浆固定般,他牵强地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假笑。他自己也知道,现在…他的身体变得不正常。

徐任抿了抿唇,目光坚定虔诚,笃定地说:“笑得很好看。”

蒋学义点点头往前走,若有所思,自嘲式地说:“其实,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吧?你别骗我了。”

“真的,很好看…不骗你。”

徐任盯着屏幕上和医生的聊天记录,面色凝重,心情愈发郁闷。

Aaaa周谋 1384456XXXX:我建议你还是带他来见见心理医生,按照你描述的那个状况,我只能表面上暂定他可能患有抑郁症,有这个方面的倾向。

Aaaa周谋 1384456XXXX:还是要尽早来吧。

考场上很安静,蒋学义握着笔,迟迟没有动手写。昨天晚上从医院离开后,徐任果断把自己带回了家里,林晏姿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自己缩在被子里,被不断地噩梦惊醒,身体地猛烈晃动使他不敢靠近徐任,害怕叨扰到徐任的休息。

面对空白的卷子,蒋学义抬头看向挂钟,还有25分钟。

监考老师是樊菲菲,她双手抱臂低头检查。正好从蒋学义的座位擦肩而过,轻轻瞥了一眼蒋学义的试卷,心底迷惑。

“赶紧的啊,就剩二十五分钟了。”樊菲菲蹙着细眉,眼神不悦,“别傻愣着那不写啊。这次考试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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