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祁官鹤见状,心急如焚,连忙飞身过来支援,却被另一个贼人从背后偷袭,陆庚回枪替他挡下,又中一刀。
真是没完没了。
这几人分明无甚灵力,都是凡人无疑,全靠蛮力在打,竟能与他们战个平手。
绝对有人刻意安排。
可又不直接派法力高强之人取他们性命,意欲何为?什么毛病?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凛冽剑气自巷口猛然劈入。走在前面的几个贼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飞,惨叫着摔出去数丈之远,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众人忙不迭地回头望去。
巷口傲然而立着一位少年,一袭玄色劲装,高领锁住脖颈,衣摆绣着银色云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墨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冷峻的脸颊旁,更衬得他眉眼锋利如刀,单手持剑,剑身修长,剑刃锋利,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光芒。
这个人,陆庚有印象,正是先前某某山某某洞某某某掌门。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甩去脸上的血,笑道:“掌门兄,该说我们当真有缘。”
一旁的祁官鹤忍不住咳嗽两声。
缘也是孽缘,不说其他,几个时辰之前,才闹得不欢而散。
少年冷冷地扫过众人,眉梢微挑,神色冰冷,没有理会陆庚,脚尖轻点地面,动作轻盈而迅速,衣角带起一阵烈风,手中长剑挽出凌厉剑气。
陆庚忍不住暗赞:好漂亮,一边热血沸腾:“掌门兄,我来助你!”
说罢,运转灵力,提枪而上。
少年似是对他的举动略感意外,但只是眉锋微抬,转瞬又恢复冷冽。
首领被灵力击中肩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少年趁此机会,长剑直刺进那人胸口。那人像是毫无感觉,用刀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少年借力向后跃开,与陆庚并肩而立。
“掌门兄,武功不错。”陆庚道。
少年没有回应,却再次提剑冲向贼人。陆庚也不甘示弱,长靴碾过满地残兵,枪锋破风清啸,三尺血槽映着寒月,枪缨在夜色中轰然绽放,枪杆在他掌中爆出龙吟,只见眼前寒光乍现,长枪已卷起血色涡流,劈砸时风雷贯耳,十步溅血,断筋声与兵器坠地声几乎同时炸响。
“一人一半,同时制住。”少年道。
“的咧。”
血珠飞溅上枪缨时,整条冷铁都在嗡鸣,所过之处唯见红缨残影。
贼人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再次冲向他们,挥舞大刀,招式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少年目光冰冷,待他靠近,猛地跃起,长剑自上而下劈去。
首领举刀抵挡,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得单膝跪地。
与此同时,陆庚从后给他一个背窝脚。
首领自知取胜无望,忽然,刀上生出一道灵力光束,直逼向陆庚咽喉。陆庚躲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力逼近。
就在灵暴即将击中他时,少年手腕一抖,长剑刺出,将首领手中的大刀击飞,连带陆庚也往旁一倒,灵力光束擦着首领的脸颊而过。
“留他一命,问幕后主使。”少年收剑而立,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的首领。
陆庚以枪拄地,擦了把血,道:“也是。”
巷中一片狼藉,贼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祁官鹤尚未完全回过神,几乎是凭借本能,拉着陆庚看他的伤。陆庚潇洒一摆手:“还不谢谢你祖宗我?”
“死人,装什么蒜,”祁官鹤一拳打在他背上,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忙恢复正形,对少年拱手,“见过褚掌门,谢过褚掌门。”
少年冷淡回应,回的却是平辈的礼。
照理来说身为一派魁首,就算年岁辈分相同,他们之间也得像长辈与晚辈之间。
方才还不觉,此时陆庚心里又升起股别扭的愧疚感。好在他脸皮够厚,拱手道:“掌门兄仗义出手,大恩不言谢,那我就不谢了。”
少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而后转身施展身法,几个起落间,消失在夜色中。
见他背影远去,陆庚不禁忖道,这人来得如此及时,若非没有这般自恋,都要以为他在跟踪自己。
有点意思。
过了半晌,祁官鹤终于回过劲,看着一地狼藉,茫然道:“现在怎么办?”
陆庚活动活动酸涩的手腕:“怎么办,当然是全部绑回去,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