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殿,一袭白衣的寒情独自站在那云台上,俯瞰着山下的风景,微风吹起她的衣衫,却尽显孤寂。
寒衣殿自古就是掌门居所,历代掌门皆都会来到这个地方。
寒情回忆着刚刚的事,终是喃喃道,“果然是你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寒情才回了神,她回头,便见冷清的寒衣殿,多了些鲜活的气息,好奇的少女和冷面的弟弟,她摇了摇头,回了殿内。
云无月见到寒情,小步跑着过去,口中喊道,“师父,我来了。”
寒刃似是很讨厌她这种行为,手中的剑挡在她的身前,眼神一斜,“见到掌门,要先行礼,懂不懂规矩。”
云无月知道寒刃是好心,就是他这人实在古板了些,杵在一旁,一脸哀怨的看着寒刃。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直到寒情道,“行了,你们都过来吧。”
云无月看着寒刃,哼了一声,便立马转变成乖乖徒儿,向着寒情跑了过去,“师父,师父,我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寒情满是无奈的看着云无月,眼神却是宠溺,“先说说你玉牌的事吧。”
聪明如云无月不会没发现,玉牌有问题,云无月低眉拿出自己的玉牌,只见寒情一挥袖,那玉牌便不受控制般,飞入了空中。
一旁的寒刃也是头次见到过这种情况,看着寒情道,“阿姐,这是怎么回事。”
寒刃只会在私下叫她姐姐。
寒情蹙眉,看着那浮在空中的玉牌,思绪飘向了很远的过去,良久,她才低头看向委屈的云无月道,“玉牌对你有指引,无月,下山去吧。”
云无月一惊,却又很兴奋,本还担心玉牌的有异,是不是就不能下山了,可听到师父的话,她的眼神又亮了起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寒情口中掐诀,那玉牌便便缓缓落下,她看着云无月,不复平日的宠爱,却是严肃和凌厉,云无月这才发觉,其实寒刃和师父真的很像。
师父的话语飘荡在她的脑中,“此行谨记,性命为先。
为何师父会让她谨记性命为先,寒衣派不是向来天下为先,云无月不懂,可是寒情没给她问的机会,便让下去了。
云无月走后,寒情又看向寒刃,从稚嫩的娃娃到如今挺立的少年,寒刃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纵是有万般不舍,可她终归是担着掌门的重责。
她转身,似是无法对上少年炙热的眼神,缓缓道,“寒刃,你也同无月一起下山吧。”
寒刃身形一怔,很快又面色如常,他微微俯身,眼神却有着攻击性,“阿姐,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寒情没有回头看他,而是道,“寒刃,你不可能永远待在我身边。”
寒刃没有回答,或许无声便是他最好的回应。
可寒情不容她拒绝,又道,“此次下山,务必保护好云无月,寒刃,别让我失望。”
寒情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寒刃起身,眼光不似那般凌厉,反有着像被丢弃的幼狼般的委屈,可寒情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寒刃俯身退了出去,在他跨出大殿的那刻,寒情转了身,她从那日授他玉牌开始,眼中便只有寒刃的背影,她希望寒刃不如她这般困于责任。
刃是刀最锋利的部分,寒情不要他做她的刀,只要他自由快乐便好。
不归宫
云无月收拾着包裹,便准备下山,不归宫的东西实在是多,她哪一件都想带上,她每日睡觉都要用的玉枕。
她睡不着时要点的安神香,她沐浴时要用的凝肤露,还有吃饭时要用的碗筷,喝水要用的水晶杯。
她的包裹就那么大,她挑拣着必须要带的东西,还在一旁犯了难。
一个身影挡住了照向屋内的日光,屋内陡然暗了一点,云无月抬头像屋外看去,一身云白纹纱衣的宫书予靠着门边,站在那里,马尾一样的头发迎着光亮还散发着光。
云无月注意到她的肩上也背了一个包裹,她很是惊喜,“予姐姐,你也要下山?”
宫书予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向上一推,“奉掌门之命,护送我们小师妹下山。”
云无月当即就随手放了几件东西,便打包好来,跑过去拥上宫书予,“太好了,予姐姐,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云无月拽着她的袖子,刚走到不归宫门口,便看到了冷脸的寒刃,杵在宫门外等待,云无月扬起的笑容卡在了脸上,“呃。。寒刃哥,你也在啊。。”
寒刃瞟她一眼,双手抱臂,扭过脸看向别处,不情愿似的道,“掌门之命,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