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虽不如酷暑那般炎热,但还行在路上还是让人直冒汗。
因此,这花影楼的生意,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这花影楼不知用了什么仙术,一进店里,周身便觉如在冰窟般的凉爽。
夏日炎炎的天气,有什么能比在这般凉快的地方听戏,更让人向往的,因这,花影楼便总是人满为患。
他们一行四人踏入花影楼时,便见楼上楼下坐满了宾客,偌大的戏楼,几乎每个落脚的地方。
可比这更震撼的是眼前的皮影戏,空中飞舞的舞娘一曲婀娜的身姿,彷佛飞天神女一般,耳边奏着的是霓裳羽衣曲。
随着场景的变换,原先的舞娘又变作镇守边疆的将军,随之的乐曲也转换成了边塞曲。
可无论是舞娘,还是将军都如同真人的模样一般,丝毫看不出皮影戏的感觉,莫非,皮影戏只是个说辞罢了。
可就在这时,乐曲声停,空中的人突然化作了纸片一般的皮影,而本空无一人的台上,出现了那个操控着皮影的人。
那人一袭青袍,是个年轻的男子,相貌堂堂,不免引起台下众人的欢呼。
云无月见此,向着身旁同驻足观看的人,打听道,“这位兄弟,这台上之人是谁啊?”
白衣男子惊讶道,“这位姑娘,想必不是云都城人吧?”
“这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皮影戏人—谢无踪仙人,也是这花影楼的东家。”
云无月谢过这白衣男子,眼神看向宫书予和寒刃,几人对视片刻,等着这谢无踪的表演结束。
欢呼声过去,花影楼又恢复了往常,台上也不再是那般神奇的皮影戏,而是换做了常见的那种。
不过眨眼瞬间,那谢无踪便没了身影。
他们四处查看是,承朔却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等在原地。
云无月回头之际,便见那谢无踪好端端的出现在她身后,与承朔说着话。
承朔松了手臂,俯身道,“无踪,别来无恙。”
谢无踪拱手作揖,随后又道,“几位既是承朔的朋友,那便里面叙话吧。”
几人跟着谢无踪越过前面,进了花影楼的后院,后院不抵前面那般热闹,也少了许多华丽的装饰,只像个寻常的住处,甚至连侍女都少之又少。
宫书予看谢无踪走在前面,她斜眼看着承朔,低声道,“你早知道他是花影楼的主人?”
承朔歪头看她,又回过了身,缓缓道,“不算知道,只是怀疑,阿予信我。”
宫书予没再说话,一会儿再收拾他,几人越过小桥,到了院子中央的一出凉亭处,才坐了下来。
谢无踪叫下人备好茶水,便屏退了下人,端起桌上的茶盏,边品边道,“几位贵客到此,可是有要事?”
这人妖力非比寻常,寒刃试探道,“谢公子,这花影楼最近可有妖来闹事?”
谢无踪浅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诸位皆知我的真身,怕是普通的妖不敢到我这花影楼闹事。”
谈话之际,有一侍女慌慌张张的闯入凉亭,见他们在此,迟迟不语,谢无踪看她的眼神陡然一变,随后道,“诸位既无事,也可在我这院子走动走动,若想去影楼观戏,我也可为之安排,现下有些小事,容我失陪一会儿。”
话毕,他眼神掠过承朔,然后径直走出了凉亭。
几人打量着这花影楼后院,虽显得很是寻常,但太过寻常则是不寻常了。
寒刃走出凉亭道,“这凉亭所处,四面八方皆为摆阵所需,只是什么阵,我尚看不出。”
承朔闻此,眼神微动,观察着四周。
突的,他“砰”的放下茶杯,便欲拉起身旁的宫书予往外跑,可瞬间天旋地转,四人一下子被吸入了凉亭旁的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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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境内
自云无月离开后,楼殇又复往日模样,整日待在那棵古棠树上。
可就在刚刚,他突然心尖钝痛,只是一瞬,他噗的一口黑血吐在了手上。
这时,树下又响起白拂弦的声音,楼殇眉间紧蹙,一脸的不耐烦,施法敛去手上的血,才跳下那树。
白拂弦额间有细汗,像是一路跑过来的,看见楼殇就抓着他道,“云。。。无月。。。。。云无。。月,出事了。”
听见那三个字,楼殇袖下的手突的一振,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他只是个被囚在魔境的囚徒罢了,如何救她,也救不了她。
楼殇甩开白拂弦的手,悠悠的向前走着,“她的命自有寒情来救,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白拂弦在背后追着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见楼殇丝毫没有反应,白拂弦拿出握在手中的影珠,“尊上,我给她的银铃里放了影珠。”
楼殇身形一顿,停止了步伐,白拂弦才追了上来,“尊上,你看啊,昨日这影珠还是好的,可今日却突的发出了红光,云姑娘莫不是有血光之灾了吧。”
影珠是妖族之物,一影两珠,两枚影珠相连,便可看到知晓另一人情况,更有法力至强者,可利用影珠,穿梭魂体。
楼殇侧身回头,伸手空中一捻,一缕黑烟消散,面前的楼殇轰然倒下,白拂弦赶忙接着他,不忘吼道,“尊上,悠着点啊,记得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