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处于黑暗,云无月很久才适应了光线的刺激,才堪堪睁大了眼,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地方。
她的周围种满了彼岸花,那花瓣却是白色,在着日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白色的彼岸花很是少见。
云无月从未见过,她低头看着这花的不同,用手轻轻抚上花的花瓣,一不小心,她的手指被花枝,扎破了个口子。
手指上的鲜血,滴了出来,滴在了那朵白色花瓣上,将那花瓣染作了鲜红色,就在这时,天空乍变。
朗朗的天空陡然化作一片黑暗,原先万里无云的晴朗,浮上一朵朵黑云。
她低头之际,所有的白色彼岸花,全都染成了鲜艳欲滴的血红色,那花瓣垂下,血滴好像要落在地上一般。
远处的彼岸花,花蕊喷张,活像火焰一般,能吞噬所有的鲜活和生机。
云无月摸到腰间的银铃,继续向前走着,顺着那开满彼岸花的路走去,在尽头,却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站在这血色染作的花海里,不仅没有半点突兀,反而还衬得这彼岸花失了几分颜色,那人的衣摆暗红相间,飘在花丛间,几乎快要分辨不出来。
云无月看到他发间的银簪,试探的喊道,“楼殇?”
那人微微一怔,轻轻的回头。
只是侧脸的那抹红色眼尾,云无月便知,他就是楼殇。
云无月穿过周身布满的血色彼岸花,朝着楼殇跑了过去。
本以为只是幻听了的楼殇,却好像听见那银铃响动配着那踩上草地的沙沙声,他转身,血红色中的一滴银色,向他奔来。
他伸出手,去接那个银铃少女,他的指尖碰上云无月的那一刻,周身所有的花,顿时消失不见。
幻境幻化出另一番景象,云无月抬头,头上悬着一轮半月,像是离她很近一般,她伸出手,彷佛着了魔般,去摸那月亮。
楼殇及时将她抽离了出来。
云无月回神,望着眼前仙境一般的地方,那轮半月下方,也种着一片彼岸花,只不过是白色,那白色的彼岸花中间,竟像是不归宫。
云无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和楼殇十指相扣,她脸颊有些热,松开了手,看着楼殇道,“这是哪,你怎么会在这儿?”
楼殇惊讶于云无月竟然也不知道这是哪,只回道,“影珠拉我进来的。”
可眼前的景象,他其实有些熟悉,是月神的住处,他没有告诉云无月,他想看看云无月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
楼殇走到那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境况,拉他们进来的人,究竟想干些什么。
云无月被那彼岸花吸引,朝着花海走了过去。
一阵动听的笑声却在此时,从不归宫传了出来,从不归宫,出来一个着黑色衣裙的少女,头上的发饰,是彼岸花做的流簪。
那少女像是看见了云无月一般笑着朝她走来,还笑道,“阿月,你怎么在这儿,你让我好找。”
少女的眼神很是清澈,可楼殇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运气隔空将云无月拉到了自己身旁,盯着那少女的举动。
若是他没猜错,这便是花神尧知。
尧知本没注意到远处的楼殇,可楼殇这一举动,她捕捉到了楼殇的身影。
尧知飞入空中,身上的衣裙变得血红,身下的彼岸花也化作了红色,她神情不复刚才的无辜,反是透着狠辣。
朝着楼殇飞去,她手臂微动,远处的彼岸花便如荆棘一般伸向楼殇。
楼殇绕身翻过,与她周旋。
云无月见状,甩出了月骨,可看到月骨的尧知,竟好像怒气更加,道,“阿月,你竟然用月骨来对付我?”
尧知双眼发红,像是被吞噬了理智一般,朝着云无月和楼殇袭来。
这不知是什么幻境,怕不是这尧知执念所化,楼殇竟使不出残晖,他心中暗叫不好。
云无月对尧知有着莫名的熟悉,还有尧知叫她名字的样子,像是和她有很深的感情般,云无月没有下重手,两人只是躲避。
可越是这样,似乎更是激怒了尧知。
她甩出荆棘,将云无月缠在了空中。
可她并没继续伤害云无月,彷佛终是冷静了下来,她收了那荆棘,将一把刀递给了云无月,她捏着她的脸,迫她看向楼殇,“阿月,你答应我的,你会杀了他,你为什么骗我?”
云无月没有争辩,继续听着她所说。
尧知又道,“阿月,去,杀了他,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云无月被她束缚着,无法反抗,朝着楼殇走去,她拧眉暗示着楼殇,让他见机行事,可楼殇像是没注意到般。
听话的像她走来。
那刀尖离楼殇越来越近,云无月急道,低声呵道,“楼殇,你在干什么。”
楼殇迈步向前,那刀尖直接没过了他的胸膛,血顺着刀尖向下流去,滴入了土地,他却嘴角勾唇一笑,“云无月,你的心有没有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