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把棋盘放在一旁,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说。
接着,他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便携式投影仪,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他把设备摆好,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我。
“我带来了一些影片,你可以从中挑选。也许你会更喜欢这项活动。”
我最终妥协了,接受了布鲁斯带来的所谓的活动项目——虽然我个人感觉这更像是监狱放风。
我挑选了一部经典的喜剧片,带着点荒诞的灰色幽默,影片是黑白的,具有强烈的年代感。
投影仪开始工作的时候,我靠在墙上欣赏起电影,没去管身边的人。
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看着电影中主人公滑稽可笑的表演,心中的烦闷稍微稀释了一些。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忽然感觉到我的右手被轻轻碰了一下。
布鲁斯的手指落在右手的绷带上,像是有羽毛扫过,有点痒。
这大概是我们这几天唯一一次,在我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肢体接触。
我不习惯的把手往后抽了一点,那双蓝色眼睛立刻看过来,他解释道:
“只是例行检查。”
我没去管他,重新转头看向投影。
布鲁斯小心的将那层贴合皮肤的纱布掀开,那底下立刻渗出红色,他皱了皱,指腹停在手掌伤口的边缘。
那地方按理说已经结痂,现在又重新开始出血。
“这不是自然崩开的。”他得出了结论。
电影画面中,主角正在镜头前做着滑稽的动作,背景音是夸张的罐头笑声。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双蓝色眼睛看过来,不合时宜的打搅了我短暂的好心情。
我回以沉默。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从黑色盒子里翻出了他本就携带的消毒、酒精、棉片、纱布等等,清理起手心的伤口。
我能感觉到——有布料从指尖缠绕上来,他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以后别这么做,”他叮嘱道,“这是没必要的伤害。”
我对于他的观点不置可否,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怎么去认真听他说的那些话,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部诙谐的黑白电影上。
片中的主角正和自己的爱人跳起踢踏舞,房间内顿时响起了欢快的背景音乐。
我们并排坐着,无言的看完了这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