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折腾到中午,陆意屏的两条腿直打颤,合都合不拢。
这会儿抱在一起等外卖。沙发搁不下两个大高个的大长腿,亲了一会儿便滚到地毯上。
“别动,在里面呆会儿。”陆意屏反手摁住沈君尧,把他压向自己。
“好像流血了?”沈君尧想退出来查看情况。
陆意屏不让,“没事。”
沈君尧便不动了,两人交叠着躺在地毯上,像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
“要怎么样两个人才能不分开呢?”沈君尧把脸埋进陆意屏的头发里,深深吸了一口。
“我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本书,男女主各自都有家庭,人到中年双双出轨,两人各方面都很契合,但却一边享受着爱一边又害怕这份爱会消失,因为当初他们和自己的另一半也是因爱结缘的。”陆意屏说着,难耐地动了动。
沈君尧压住他:“别蹭!又要起火了!然后呢?”
陆意屏摸着沈君尧环在自己身前的手:“然后他们决定在爱攀升到最高峰的时候死去,他们喝了有毒的红酒,尸体僵硬后仍连在一起,无法分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意屏说:“这故事有电影版,想看吗?”
“想,但我不想分开。”沈君尧把脸贴在陆意屏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那就不分开。”陆意屏拍拍他的手,“但我们要先起来,坐到沙发上。”
沈君尧双手往他的膝盖窝一抄,把陆意屏整个端了起来。
“诶!慢点……慢点!”尽管陆意屏一再强调,沈二屏还是被吵醒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插在陆三圈里。
陆意屏:“……”
沈君尧:“……”
陆意屏:“要吗?”
沈君尧:“……你电话响了。”
“糟糕!外卖到了!”陆意屏深吸了一口气,去够电话,“往前走点,慢点!叫你走你顶什么!”
沈君尧咬住他的肩膀痴痴地笑。
陆意屏接通电话:“……嗯,您放在门口吧,不对!您挂在门把手上……好的好的谢谢。”
“宝贝,这样我们好像不方便行动。”沈君尧说,“要不你转过来。”
陆意屏以沈二尧为轴心,拧了一圈,把沈君尧的脸都给绞红了,“不行!让我先动几下,忍不住了。”
这“动几下”,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沈君尧抱着陆意屏去门口拿外卖,陆意屏提醒他,“门不要开太大,开个缝儿,我拉着门,你拿外卖。”
“宝贝,门不能拉开太大,但你的声音可以大一点。”沈君尧笑着。
“滚!被人看到就别活了。”陆意屏两条腿夹了下他的腰,右手朝下扶住沈二尧,以免它滑出来,“快点。”
陆意屏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门打开的时候,他大气都不敢喘,“有吗?”
“嗯。”沈君尧把手绕到门外,往门把手上摸了摸,“宝贝,夹着我了!”
“滚蛋!我没用劲儿!”
“你得用劲儿,是门,这个门夹着我手了!”
“靠!”陆意屏赶紧把门拉开了一些。
沈君尧把东西拿了进来,笑着用额头去贴陆意屏的额头,他的额头光溜溜的,沈君尧又忍不住蹭了蹭:“宝贝刚刚想的是什么?”
“你说呢!”陆意屏咬牙切齿道,“现在就夹你!”
陆三圈狠狠一使劲,猛地收缩一下,沈君尧立马双眼猩红,他把外卖往桌子上一放,“反正已经凉了,也不介意再等一会儿。”
这外卖过了一个小时才吃上。
两人叠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一碗猪脚饭和一碗鸡饭,你喂我我喂你,喂着喂着又亲上了,亲了半天亲得一嘴油,错过了剧情,只好再退回去重看,一部电影倒来倒去,用了三倍的时间才看完。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陆意屏摸着沈君尧的眼角。
电视屏幕上滚动着字幕,隐约映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死了,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吗?”沈君尧问。
“……是。”
“那我不死,我要活着爱你。”
“不怕爱会消失吗?”
“不会。”沈君尧斩钉截铁道,“爱怎么会消失?但是不爱你,我就会消失,我就不存在了。”
“……”
陆意屏一时无言。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傍晚的时候,太阳竟然出来了。
温度变得很舒服,陆意屏决定下去走走。
“还走得动吗?”沈君尧问。
陆意屏:“滚!”
两人坐在酒店沙滩的懒人沙发上,雨过天晴,橘红色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
啊……
陆意屏往后一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差一个装着枸杞的保温杯就能向老大爷们看齐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不到一个月,他一个立志要孤老终身的单身专业户竟然已经适应了拖家带口的日子。
这会儿有种暂时摆脱孩子,和老伴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
冬天的浪很大,适合冲浪。
陆意屏看着远处几位随着浪花起起伏伏的冲浪者,问道。
“冲浪看起来挺好玩的,对吧?”
沈君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想学吗?”陆意屏问。
“可以啊。”沈君尧回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不要我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陆意屏强调,“要真心喜欢才去做,你喜欢吗?不许骗我!”
见沈君尧不回答。
陆意屏一再强调:“一时分不清没关系,只要多尝试,接触得多了,就能分辨出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了。”
“我不需要分辨!”沈君尧忍不住反驳,“也不需要比较!我天生就喜欢你!”
可他一句“天生”把陆意屏给刺痛了。
他偏偏最在意沈君尧的“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