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还要分真喜欢和假喜欢?”沈君尧继续追问。
“先不说了。”陆意屏站起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他现在也很乱,怕自己表达不好,造成更多误会。
可沈君尧正说得上头,跟着站起来,扯住陆意屏的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陆意屏立马回过身来反驳:“你没有和别人不一样!”
“那你在意什么?我又是谁?我来自哪里?我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什么不敢回答。”
“我没有不敢回答,我……”陆意屏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眼神里露出一丝无奈和烦躁。
沈君尧立马抱住陆意屏,略显慌乱地堵住他的嘴。
两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在海边落日的余晖中拥吻,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陆意屏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心里别扭,一下子把沈君尧扑倒,按在水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沈君尧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水里,水珠湿润了他的发丝和脸庞,整张脸亮晶晶的,像在发光。
陆意屏心里一阵骚动,捧住他的脸在额头上吧唧一口,一口不够,再亲一口,额头、左脸颊、右脸颊,下巴,哪儿都要啃一啃。
亲到最后陆意屏都分不清沈君尧脸上的是海水还是自己的口水。
“回房间!”沈君尧拽着他,气喘吁吁。
两人又从日落滚到日出。
海边的清晨,雾气很重,空气潮湿,太阳显得软绵绵的。
沈君尧搂着陆意屏,靠着床头,两人身上都潮乎乎的,分不清是汗液还是早晨的湿气。
两人用手机看同一本漫画,抽同一支烟,你一口,我一口,抽着抽着两张嘴又贴到了一起,忘我地吸吮、辗转,好像永远都亲不够。
房间里始终弥漫着浓郁的q欲气息,还有食物的味道、酒店香氛的椰奶味以及酒精的气味……
沈君尧的皮肤透着丝绸的质感,珍珠般的光芒,那么诱人。陆意屏只想把他从光亮处拖到黑暗的角落里,抵死缠绵。
陆意屏感受着他的触感、温度,想着如果这是个没有思想的人偶就好了,他要是把他做成标本,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消失。
一个只属于他,只有他知道的爱人。
陆意屏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找机会和沈君尧好好聊一聊。
他们在酒店里呆了三天,饿了就叫外卖,醒了就做i。
第三天傍晚,赵哥打来电话,说是一个游戏公司的朋友想找沈君尧。
“哪家公司?”陆意屏夹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人设方程式那家。”
“……做什么?”
“想邀请他参加沈君尧三周年线下生日活动。”
“在哪儿?”
“海城。”
“去不了。”陆意屏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赵哥有点诧异。
“家里有事儿,去不了。”
“你有事儿还有他有事?”
“他和我是一体的,共进退。”
“活动就半天!”赵哥做着最后的挣扎,“飞机来回也就耽误你两天的事儿。”
“不行。”
“……行吧。”
沈君尧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在沈君尧最初的意识里,爱陆意屏,为陆意屏付出一切是他的本能。他坚信自己是给陆意屏带去幸福的。
可如今,他不确定了。
他的存在好像成了困住陆意屏的另一道锁。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游戏,那他是否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去吧。”沈君尧说。
陆意屏走进来,关门的身影一顿,“嗯?”
“我都听见了。”沈君尧抱着被子坐起来。
“那你应该也听见了,我说了不去。”陆意屏躺回床上。
“为什么?”沈君尧追问。
陆意屏不吱声。
当然是因为你没身份证,我又不放心两人分开走啊。
如果我离开这座岛,你没有跟过去,不见了怎么办?
“因为你觉得有责任照顾我吗?”沈君尧又说,“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像对待他父母一样,出于责任和义务。
像帮助那些孩子一样,出于爱心和善意。
“演偶像剧呢?什么牺牲不牺牲的。”陆意屏转身抱住他的腰,不耐烦道,“别婆婆妈妈、想东想西的,来,做。”
沈君尧最在意陆意屏的“责任”。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宁愿陆意屏高冷、我行我素,像之前对待那些他不待见的人一样,爱答不理。
陆意屏越是迁就他,他越是心痛。陆意屏就应该是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骏马,而不是托着一袋又一袋包袱的牲畜。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他迟早会被拖垮。
沈君尧是在第二天清晨消失的。
毫无预警、悄无声息,正如他来时那样。
沈君尧来的时候台风刚过。
他走的时候把太阳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