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和许谦一起睡觉后,他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许谦能在午夜时分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的存在能替他驱赶所有噩梦,年轻人滚烫的胸膛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温暖,那是空调所不能给予的温度。
为了防止和许谦睡觉时性/瘾突然发作,顾时寒将其中一颗药放在床头柜,以备不时之需。
他不想让许谦看到他如此难堪的一面。
在虞家做养子的那些年,顾时寒体验到了普通人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天宫级待遇,记忆里的每一帧都充斥着奢靡享乐,吃穿用度皆顶尖昂贵,可穿插在其中的却是可怕与惊悚,一切都包裹在变质的父爱之下。
他现在需要药,药是他人格的稳定剂,形象的维持器,他指望虞修锦的药来维持正常的生活。
另一颗药,他准备带去科研所,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破解出其中的奥秘。
他给虞远东发了一条短信:“把你父亲的手机号码发给我,立刻马上。”
对方回复得很快,只回了一个问号,紧接着下一句说:“什么情况?”
顾时寒:“谁叫你没用,我要药,我要很多很多药。”
虞远东:“干弟,我把药箱都偷空了,这叫没用?我只是无药可偷而已。”
“所以号码发来。”
“好好好。”
虞远东很快编辑了一串数字过来,过了一段时间,顾时寒再次打开手机,他看见虞远东发来一条最新消息,上面写着:“你自己小心一点。”
顾时寒用了很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终于拨通了虞修锦的电话,将他约到人民公园。
人民公园人来人往,老少皆宜,他相信在这种地方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况且,他已经用十年刑期给了虞修锦一个充分的警告。
准备出发前,顾时寒往芝麻的碗里添了些猫粮,还额外加了两条小鱼干。
他昂首挺胸的出门,努力让自己不要惧怕,他要尽全力忘掉虞修锦带来的伤害。
在人民公园的亭子里,顾时寒等到了许久未见的虞修锦。
虞修锦颇有绅士风度的伸出手,说道:“好久不见。”
他依旧和顾时寒记忆中的样子没差,轮廓分明,眼睛深邃似海,旁人以为他的眼里装的都是人类理想或是生活希冀,只有顾时寒知道,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装的都是欲。
他即将年过五十,没有一丝白发,完美的保留了日耳曼裔的立体长相,金发碧眼,皮肤白皙,身姿壮硕挺拔,可顾时寒看见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厌恶与恶心。
“收起你的手,你知道我约你出来的目的。”顾时寒无比嫌恶的说。
他不是古代世家公子圈养的书童,也不是宦官权臣私养的男宠,更不是现代社会中为了钱而出卖肉/体的情人,他的身体只属于他自己。
他本不是重情/欲的人,当初那一只蓝色药剂彻底改变了他,他变得毫无预兆的发情,疯狂渴望肉/体,渴望彼此间的结合。
可是,虞修锦不让任何人接触他,其心思可想而知。
虞修锦望着湖边的荷叶,看着往来的人群,自顾自的说:“当初那些药是我入狱前特地留在房间的,我知道就算你不问,虞远东也会主动拿给你。”
“用药把你身体调教成这样,我很抱歉,”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不出任何一丝歉意:“最初,我只希望你的身体属于我一人。”
顾时寒咬牙忍着恶心,愤怒的说:“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听到这些。”
虞修锦从口袋取出一个药罐,对着他打开,里面是足够他吃一整年的药。
“我知道你想要,不过这是有条件的,”虞修锦慢悠悠道:“我限你两天内和杨家长子断绝关系。”
“你就那么执着于威胁我?”
“小石头,你要知道我对你的爱永远澄澈,我对付人的手段也不止于此。”
顾时寒少见的露出凶恶的表情,叫骂:“我知道瑞创集团的黑料是你做的,你可真是卑鄙。”
虞修锦仔细想了想,瑞创集团?黑料?
他冥冥中想起商会上许氏长子和杨氏长子的那番对话,不禁笑了笑,顺其自然的应下了这口黑锅。
“那还不够。”虞修锦说:“记住,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否则,我将不清楚他的家人会发生什么。”
顾时寒目眦尽裂:“你敢?”
虞修锦笑得肆意:“当然。”
毕竟他不止在国内 ,就连在亚洲和北欧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能让十年的判决时间缩短到不足一年便释放,他的手段极其了得。
天空突然下了一场雨,公园里拉二胡的老人散去,一群踢足球的小学生抱着脑袋回家,池塘里的荷叶被雨水打弯了腰,在池中摇摇欲坠,形成一片绿色的涟漪。
顾时寒握拳隐忍:“好,我答应你。”
许谦三人在精品包厢内吃饭,满桌都是蒋辞爱吃的菜,边上的窗户被雨水打湿,许谦感到一阵冷意。
蒋辞已经被哄好,嘴里正嚼着爆浆多汁的烧鹅腿,这玩意香得他失去理智,放下旧仇,而且他已经在期待许谦那辆限量版的库里南了。
没过多久,许谦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
他听见私家侦探声说:“少爷,已查实所有消息,法院牺牲的老法官名叫丁项兴。”
“雇凶杀害他的人……是我们许家二少爷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