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得到了他最想要,恰好对方没有的东西。
顾时寒刚想打断他们腥风血雨的对话。
许谦搂住顾时寒的脖子,毫无预兆的吻了上去,当着陆言行的面,吻了很久,很久。
而后放开了顾时寒,一股脑离开了餐厅。
离开前,他对陆言行说:“无论如何,他是我的人,你没机会了。”
许谦离开后,顾时寒低头沉默了很久。
陆言行打量着顾时寒这张一如既往让他沉醉的脸,惋惜道:“你也看到了,他这么不成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你和他是认真的吗?”
顾时寒不客气的笑了两声:“难道他刚才生气不是被你激的吗,陆先生,你很少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陆言行是个很成功的投资人,有着精明的商业头脑,做事风格独到,从不拖泥带水,能亲眼识破交际场上无数套人的局,很少有扯嘴皮子故意惹人不愉快的时候。
他抓住顾时寒的手,问了一句:“我和你真的没机会了吗?”
顾时寒立马把手拿开:“对不起,感谢你对我的欣赏,希望未来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陆言行痛心道:“我错过了你一程又一程。”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它分先来后到,时而又蛮不讲理,后来者也可居上,打得有心人猝不及防,它只有两扇门,一扇门承载圆满,一扇门标榜遗憾,是大多数落花流水者才会感慨的东西。
陆言行送顾时寒上了车,而后电话响了。
司机问:“老板,你在哪里,需要我开车来接你吗?”
陆言行望着眼前霓虹灯闪耀的车水马龙,按了按眉心,轻声说:“不了,今晚我想一个人走走。”
*
许谦到了蒋辞的私人庄园,发现一辆大型私家货车正往里边开,师傅忙着把车里的东西卸货。
叶司誉从副驾驶跳出来,手边拎着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电脑。
许谦不解的问:“货车上是你的东西,你要搬来这里住?”
叶司誉头疼的说:“是。”
这时,一阵狗叫声钻入他们的耳膜,而且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数十条狗越过宽广的草坪地朝他们跑来,一只又肥又白的萨摩耶差点把叶司誉给推倒。
蒋辞跟着狗狗们兴冲冲的赶来:“嘿,兄弟们,我刚带它们洗完澡回来,现在各个又香又好摸,你们尽情摸哈,别客气。”
许谦蹲下身,挠了挠其中一只柯基。
它断了一条腿,现在用支架接上了,也能跑得很快。
它们都是蒋辞收养来的流浪狗,每一只都派人细心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吃好喂好,后来为了溜他们,蒋辞买下了这个偌大的私人庄园。
许谦问:“像你这样肆意霸占云海市的土地面积,政府真的没意见?”
蒋辞双手叉腰,哼道:“我这还加快了云海市烂尾楼的处理进程,他们哪里会有意见。”
许谦“哦”了一声,指了其中一只很凶的狗问道:“我家猫放你这两天,没被你的狗咬吧。”
蒋辞搂着他们的肩膀往庄园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吧许少,你家那猫看着敦实,实则是一只灵活的胖子,动不动就张牙舞爪,我家丧彪看了它都得躲。”
他说的丧彪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凶狠法斗。
三人走到露台,保姆端来几盘点心和一支洋酒,还有蒋辞最爱的广式烧鹅腿,背景音乐缓慢播放。
许谦姿势散漫的坐着:“蒋少,你的日子可真是惬意啊。”
“那是,哪像你,成天为爱痴狂,”蒋辞看了他一眼:“嘿,你今天怎么穿了西装过来,你那些儿童T恤呢?”
“今天要去见一个情敌,穿西装是最起码的。”
蒋辞大口大口啃着鹅腿,满嘴都是油,翘着二郎腿说:“唉,看来我们兄弟仨,只有我的日子最好过咯,我爸妈管我管得宽,我又有钱,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天天有时间钓鱼,这小日子别提有多舒坦了,哪像你们一个两个为情所困。”
许谦看叶司誉风尘仆仆的模样,问:“叶儿,你要搬来这里住,你不回家了?”
蒋辞嗦着鹅腿骨头说:“家?自从他大哥开始发疯以后,他哪里还有家。”
叶司誉喝了口酒,俊美的面容写满化不开的忧愁:“我大哥背地里开始修楼,我搬来蒋辞这里住一阵。”
许谦:“他修楼而已,你怕什么。”
叶司誉:“他修的是地下庄园,专门关我那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许谦和蒋辞:“!”
叶司誉补充道:“什么时候一块出国,我等不及了。”
蒋辞的家长签字好签,叶司誉的家族权利还没下放到他身上,被他大哥拦截了,他毫无利益捆绑,他只需要签自己的名字。
只有许谦需要在出国申请上留下许明驰三个大字。
叶司誉急需跑到国外开始留学旅程,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他大哥的掌控。
蒋辞哈哈大笑:“许谦,你还得过你爸那关,那你什么时候挑个时间结个婚,我们去当伴郎哈哈哈哈。”
提起这件事许谦就烦。
为什么他想得到一份自由那么难。
他想要迈出被束缚的天地,竟然还要和女人捆绑起来,和婚姻捆绑在一起。
还要,面临和顾时寒的分离。
他突然想,是啊,他要走,还要和顾时寒分离。
要抛下他,没有任何的解释,今生再也无法挽回,就这么和他断了。
许谦突然心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