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仪坐在桌前,趴着玩了会儿手机游戏,等了半小时,白温书和白父便说笑着回来了。
白温书打开门,父亲提着烤兔进入,白温书和蔼地笑:“小仪回来了。”
母亲将景邈叫来的事,让白有仪不大开心,母亲很认同景邈作为女婿,有意撮合。
白有仪本想冷淡,呵出一声,可是见到白温书手上提着香喷喷的炭烧烤兔,怒气又偃旗息鼓。
周末来看病的人比工作日多,白温书今天肯定撂下工作和责任来陪伴,还提前去买了炭烧烤兔。
白有仪想着也没必要为景邈闹脾气,再者有外人在,她想和母亲说清楚这件事,得关上房门说。
白有仪像只兔子,奔到母亲父亲面前,接过烤兔,吸溜着口水,拥抱白温书,“谢谢妈妈,你真爱我。么么么么……”
白温书推开白有仪亲上来的脸。
白有仪身高继承了她父亲,长得高挑,女儿比她高出一截头,还喜欢撒娇。
“去去去,亲你爸爸去,口水糊我一脸。”
“别。我还得做饭呢。”白父朝厨房看了眼,景邈还在,没被白有仪赶走。
他松了口气,赞道:景邈这孩子做菜是真香,配我家小仪是不差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若是以后结婚,他便不用再操心白有仪伙食问题。两个人定能互相扶持,把日子过好。
饭间,白温书说起最近地缘政治加剧,多方看空全球市场,叫白有仪平时谨慎一点运作,别被套牢了。
白温书炒过股,但投入得少。
放了一万元,见证过股市五千六千点的时候,08年金融危机,15年股灾,千股跌停,开盘即熔断,所有人都跑不了,一起死的局面,她都见证过。
可本身有份工作,炒股只是当初在医院随同事们跟风,有个谈资,作为社交手段,一次股灾,一万跌成两千,她也不太在意。
可女儿的职业便是做交易,白温书嘴上不说,内心很担心。
白有仪扒着饭,装作没有耐心,烦妈妈瞎操心她事业,说:“好了好了,我知道的。”
她脸埋在碗里,不敢抬起头,怕对上眼神,泄露情绪。
白温书很了解她的面部表情,她嘴巴一撅,白温书便知她会放什么屁。
景邈看白有仪一直扒拉炸鸡翅和排骨,骨头都堆成小山了,他用公筷给白有仪夹了些蔬菜,白有仪不爱吃,瞪着眼睛把蔬菜挑回他碗里。
景邈又张罗着给白有仪盛酸菜粉丝汤,白有仪将碗砰地放平。
景邈浓眉皱成川字形,解释:“鸡翅我弄得咸。”
白有仪拧头质问:“咸蛋黄鸡翅哪有不咸的。”
白温书便把碗筷一放,有意站队景邈,“小仪,景邈是关心你,礼貌一点。”
白有仪朝着白温书噘嘴,像个怪母亲偏心的小孩,咬着腮帮,把碗交给景邈去盛汤。
这么一闹,白温书对白有仪最近事业的话题没了兴趣,她反而唠叨起白父对她有多好,做前台揽客有礼貌,会仔细介绍医院项目,推荐美肤,去结交熟客,让她多省心。她累了,白父会进办公室按肩,下班两人再一起回家。
她想从侧面证明,家里有个会煮饭洗衣爱整洁的男人有多重要,又说一个人住寂寞,多个人才热闹。
白有仪擦擦额头的汗,一边啊对对对,妈妈你说得对,一边心想还好躲过了,白温书没问最近炒股的事。
吃完饭,景邈和白父去收拾,白有仪把卧室门打开,招手,让母亲进来说悄悄话。
关上门,白有仪背脊抵着门,理直气壮地昂头说:“妈!我跟他不适合。以后别把他叫来吃饭了。我不喜欢他,你把他叫上门来,我多尴尬?”
白温书无语:“你不喜欢他?那你新年还和他过。你把他叫到你家里,待了几天,我就不问了。你是成年人,有点需求是正常的。但把人家叫你家里住上几天,隔三差五,四五年了,你不交新男友,又不给别人正式名分,你是几个意思?”
“哪怕咱们说得不好听一点,是他倒贴,对你投怀送抱,是他……那啥你,你不知道推开他么?”
“我是希望你过得好,诶,你们年轻人弯弯绕绕的事,我还不想管呢。”
白有仪臊红了脸,满脸尴尬。
元旦前那会儿,她确实色心大发,叫景邈上门待了四天。
成年女人有点需求,前男友又爱发烧,时常想复合,她哪里忍得住。搞了几天止渴,送景邈回家时,没想碰见母亲和父亲开车来见她,约她出去吃新年晚饭。
那会儿好巧不巧,景邈在停车场□□抱她,不愿意回自己家,要留下来。白有仪才和男人温存完毕,哄着景邈回去搂亲之间,便被停车的母亲看见了。
白有仪没法辩解,她人生最大的缺点便是好色,抵抗不了男人的诱惑。
可又不是每天好色,只有一段时间,止止渴就行了。
白有仪跳水似的,僵直着身体倒进床褥,翻滚耍赖,“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他进我家门,我的感情我说了算。”
白温书叹了口气,“我不懂你的抗拒心理,他是哪方面能力不好么?让你不满意。”
白温书想起景邈做的一大桌子菜。
“不。”白有仪蹭地弹起身躯,灵机一动,“其实是我有新男朋友了。”
白温书眉头一皱,“真假?”
“真呢。是我之前玩户外认识的朋友,没交往多少天。”白有仪翻相册里的存图,她存了很多帅哥照片,随便找一张便能蒙混过去。
母亲凑过来,正好是云养狗发的图片,白有仪慌张,社死地遮了遮,差点就让妈妈看到她不正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