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老板这边的人用眼神威胁不准说话,居乐只得像个木棍似的立在这儿,感觉已经把他和少年归为一伙警惕着。
但是!有谁知道他只是来这里为弓箭部找一些好苗子啊!完全没想过要参与这些事情。
席夏因为被半途带走,没办法用自己的弓箭,薛老板故作仁慈的借给他一把。
居乐张大嘴看清那把弓,说是外面随便捡了个树桠,捆了根绳子都有人信,弓身没有一处是光滑平整的,四处都是榆木疙瘩。
在对比薛老板手中那把,名家打造,量身定制,整个bulingbuling亮瞎狗眼。
少年提出想试试手感,薛老板毫不犹豫同意请求。
居乐内心大喊,还试什么手感啊!谁能和一根棍子有手感!
席夏有条不紊地做着射法八节,‘足踏’到‘会’的动作流畅自然,连带着手中的弓箭都顺眼不少。
居乐恍惚,他看过席夏的每一场比赛,只有青年大赛才能看到选手的样子,其他比赛视频只能观察到选手的动作,这都是贵族的规定,毕竟射箭主流是贵族,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保证贵族权益。
有那么瞬间,居乐真感觉看到了席夏在射箭,薛老板好像也叫这少年是席夏,真的是本人吗?
“咚!”
席夏射出的箭矢像泄气的气球,胡乱飞撞,打破一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花瓶。
“……”
居乐激动的心立马冷却,啊,想多了呢……失落后转头就看到薛老板不怀好意的笑容。
“试也试了,见证人也有了,花瓶我就不计较,现在可以开始了?”薛老板对席夏说。
席夏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不用不用,就和我欠的钱算到一块儿去就行。”他停顿片刻,“十二支箭,谁先脱靶谁输?”
薛老板,“当然,按着打野箭一般的规则进行,我们可是公平公正较量。”
反正席夏不可能赢,靶子和弓箭他都叫人动了手脚,就算席夏再怎么厉害,掉落箭镞的箭矢,怎么扎得进箭靶,更何况还用的是一把破弓。
比赛开始,由薛老板射第一箭,射法八节并不标准,再加上跛脚,动作断断续续,射出的箭却十分顺利,稳稳当当中靶。
居乐不屑,搞小动作算什么英雄,他又担心地去看了席夏的情况。
轮到席夏,他还在磨磨蹭蹭,好不容易射出一箭,惊险的挂在霞靶边缘。
没错,就是挂,因为进靶后,箭矢前端脱离箭镞,像是被折断似的凭借那一点勾连,顽强的悬挂在上面。
居乐不忍直视,薛老板的弦音畅快,席夏的弦音和毛线拉出来的一样,沉闷,随时担心箭矢因为力道不够在中途掉落。
过了十一轮,薛老板每一箭都正中靶心,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去看席夏的笑话。
席夏的箭镞一直掉落,无奈他只能拔了箭羽插进与箭镞相隔的空隙,可这样的箭还能飞吗?
居乐手心紧张到出汗,心脏跳动的声音盖过弦音,却看见少年还在优哉游哉的整理羽毛。
……
楼下的赌场依旧热火朝天,和楼上既然不同的紧张截然不同。
“诶?今天薛老板在和谁射箭?”刚进地下野箭场的人把赌钱扔桌上。
嘴里衔着烟的人,手指在厚厚的舌苔上糊一层口水,快速点着钞票,“就你这点钱,还敢过问薛老板?里面绝对都是大生意。”
“我肯定不敢和薛老板比,就是好奇,谁那么不要命,白白送钱给薛老板,我听说在那间房子里出来的人,没一个赢过薛老板,”那人把弓箭拆开,问:“你说,薛老板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参加比赛?全国大赛奖金得建多少野箭场啊!”
吸着烟的人拍拍一沓钞票,用绳子绑好,记上名字挂在靶前,“奖金有那么好拿?没怪我不提醒你,千万别在那间房子和薛老板比野箭。”
“为什么?”那人来了兴趣,他才刚来这边的野箭场不久,对这里的事也只是听人说过,薛老板在春城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人人见了都得躲着走,“难道房间里有什么玄机?”
“只要是在那房间里,薛老板手中的箭必中,你赢得了吗?”
“必中?有这么邪乎?”
抽烟人举起一个箭镞,随手抛了一下,“邪乎?”他摇摇头,“是机关。”
“薛老板的弓箭和箭靶都是定制的,就算是往天上射,那支箭也会扎进目标的靶子。”他把箭镞安装上去,“这里也就你这菜鸟不知道薛老板的手段,进去那房间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倾家荡产,要死要活的出来,听明白了以后就离那房间远点。”
男人吞了吞口水,明明地下阴凉,背后却冒了一层冷汗,打野箭看来就是一个薛老板名正言顺要债的幌子,他望向弦音不断地房间,战战兢兢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惹到了薛老板。
不过还没等他干自己的事,折叠门就被拉开,里面出来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
小孩?他惊讶。
一个个子挺高但双眼无神,另一个卷毛吊儿郎当,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会射箭的,卷毛推着高个匆匆攀爬楼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