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席夏？”

席夏睁开眼，发现对面站着一个小孩和一个老人，两人拿着弓箭比划。

小孩问：“司酒酽，我总是比不过叶独息，我有点害怕和他对局。”

老人敲了下他的头，哼声说：“席夏，弓道不应该让你胆怯，而是让你随时有选择的勇气，关键是你的选择。”

席夏终于看清小孩的模样，一头蓬松的卷发，不服气的小模样，正是幼时的自己。

不过旁边还有个小孩，两个小萝卜头对比还挺像。

席夏听见幼崽时期的自己叫另一个脏兮兮的萝卜头——

“丘意碎！”

……

“你醒了？”护士站在旁边叮嘱，“滴完了就按铃。”

席夏左右看看，是医院，周围都是和他同样在挂点滴的人。

看来昨晚淋雨发烧后，席简将他送到医院里，但是席简人在哪里？

“刚刚出去打水了。”

席夏眨眨眼，“哦，谢谢啊。”

“……”

等等，席夏一惊，谁在说话！？

“我啊。”一个逗猫棒一样的人盘腿飘在席夏眼前，捧着脸观察席夏。

“啊！！！”席夏乱蹬着腿远离那张脸，最终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爸！你真不带我去脑科再检查检查吗？我真感觉自己脑子烧出问题了！”席夏紧紧抱住打水回来的席简，大哭道。

“装病也没用！就算是你现在看见一个鬼，明天好了都得给我去上学！”席简忍无可忍，“看你这么精神，输完液就自己回去休息，外面还在下雨多穿点，我请假的时间已经过了，得马上回去上班。”

席简没待多久就离开，独留席夏和可疑的悬浮逗猫棒大眼瞪小眼。

“你……”席夏举着吊瓶看着卫生间里的镜子。

“我叫丘，丘意碎。”丘意碎盘腿在半空中像钟表一样旋转一圈。

“……”

席夏：“我……”

“你是夏，席夏。”丘意碎回答得非常快，似乎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丘是夏的第二人格。”

席夏：“……要不我还是去看看脑子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学生优惠价。”

最后席夏当然没去看，他是个穷鬼，暂时支付不了心理咨询的高昂费用。

“你真是我第二人格？！我是人格分裂患者！”席夏从镜中观察两人。

刚才没仔细看丘意碎，现在站在一起对比，他和丘意碎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除了丘意碎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以及不是人类能有的金色瞳孔。

席夏：“转一圈。”

“歪头。”

“伸手。”

“……舌头缩回去，别用我的脸做出这幅傻样。”

丘意碎听话完成动作，伸出手掌，席夏也张开手和他贴合。

现实中摸不到，但是从镜子中观看，像是在席夏对面也放了一个镜子。

席夏眨眨眼，低头看向左手中指上的红痣，然后发现丘意碎的红痣在右手的相同位置。

这感觉太奇怪了，诡异中又透露出一丝熟悉。

席夏回到病床上，通过来来回回的人确认，只有他看得见丘意碎。

“小同学，能用遥控器换个新闻台吗？”

病房里的电视播放无聊的节目，席夏意识到是在叫他，于是拿起身边的遥控器更换频道。

“柏家在国外射箭赛事上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请问这次回国后……”

“柏家家主选任柏寒深作为继承人，据柏家消息报道，柏寒深将会参加这一届国内青年大赛单人赛，距离上次参加国内赛事已是三……”

“看来今年的青年大赛会很有趣。”刚才让席夏换频道的老伯笑着说。

席夏和丘意碎同时转头看他，席夏：“为什么？柏家很厉害？”

老伯一边继续看新闻，一边回答席夏，“当然，看你年龄不大，不知道柏家当年在国内的势力，几乎所有的射箭技法都来源于柏家，就算是现在，每个家族的技法多少都从柏家那里借鉴过点。”

席夏震惊，他确实没听说过柏家的事，“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又会去国外？”

“是因为一个人。”老伯神秘地说。

“一个人？”席夏追问，“外国人？”

“我们国家的，是一个平民，是他用自己的技法在全国大赛上打败了柏家家主，柏家技法的神话就此破灭，顺势去往国外拓展。”

什么样的平民能对抗一个家族？席夏：“所以那个人叫……”

“席夏！可以拆针了！”护士推车走过门口提醒。

席夏立马起身，出门撞到一个人，慌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