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见我们。”丘意碎安慰他。
席夏捂着脸慢慢抬起头,用指缝观察坐姿端正的柏寒深,不看不要紧,一看两人就对上眼了。
他像是被棒打的地鼠,立马把头缩回去。
丘意碎没视角,看不到比赛了,焦急道:“夏别怕,他肯定是为了司欲止来的,不会注意我们!”
也是,柏家那么在意司酒酽技法,柏寒深为了了解技法,甚至延迟继承柏家,参加了团队赛,直到最后还试图邀请有司酒酽技法的他加入。
现在出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司酒酽徒弟,可不得好好追着人问清楚。
席夏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像本来好好放在房间中的东西,知道他的存在,平时也不怎么需要,但突然发现那样东西实际是属于别人的,只是放错在他这里。
于是那处变得空落落的。
比赛开始,选手从本座站起身进入射场,席夏没办法,只能问身边的人,“请问谁是司欲止啊?”
坐在他旁边的人指了指靠中间的位置,“喏,中间最高的那个,你喜欢他的技法?”
席夏和丘意碎目瞪口呆,两人猜了个遍,就是没去猜中间那个,太普通了,根本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没有和司酒酽相似之处。
不过比赛一开始,他们俩立刻,近乎肯定的确认,如果这里面有一个人是司酒酽的徒弟,并且那个徒弟的名字叫司欲止,那么就是刚才他们没猜中的人。
原因很简单,司欲止用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司酒酽技法。
除了席夏和司欲止,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将司酒酽技法掌握超过一半。
丘意碎是个例外,他的技法完全是复刻司酒酽。
“但是这人技法好奇怪,快节奏比赛中为什么不用斜面起弓?这是司酒酽技法大优势。”丘意碎看了会儿,提出疑问。
可能是在全国大赛期间,选手们都不想节省精力尽快结束比赛,所以从一开始,大家都采用猛攻,单人赛本就不顾及整体节奏,弦音像一团乱麻,动作也不如团队赛美观。
选手中最显眼的莫过于柏寒深和司欲止,像是开饭养鸡场中的两只仙鹤。
柏寒深的射型与柏家一脉相承,而司欲止……
和司酒酽可谓是一模一样。
不,这样说恐怕不准确,席夏暗道,应该是与年轻时的司欲止遥相辉映。
“唔……”席夏猜测,“或许是因为司欲止只学过司酒酽早期技法。”
从司欲止的射型上看,和晚年的司酒酽会有细微区别,但是弓手的射型是最能看出师父身影的地方,这或许也是一代代传承之处。
丘意碎问:“如果司欲止很早跟着司酒酽学习,后来又为什么离开?司酒酽遇到夏时,司欲止并没有和司酒酽有任何联系。”
何止,席夏皱眉,甚至是司酒酽去世时也没到场。
坐着的人群开始轻微移动,老板拿着一个半米直径的木盘,上面写有选手的序号,序号上放着一叠叠现金。
“押谁?”
“不废话,当然是司欲止,我就为看他来的。”
老板点头哈腰拿着木盘在人群的缝隙中穿梭,不少人往里投注,勤劳的小蜜蜂莫过于此。
不一会儿,就到了席夏跟前。
“小伙子,要参加吗?”老板弓着背,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观看,声音如蚊吟。
丘意碎没玩过,激动催促席夏:“夏,我要玩!”
席夏叹口气,其实不参与最好,因为只要参加,万一被巡逻的发现,一搜查,他的比赛资格就危险了。
但看到丘意碎一脸好奇样,席夏还是摸出手机与老板兑换现金。
老板嘿嘿一笑,问:“你押谁?看你换得多,我提醒你,司欲止可是个香饽饽。”
席夏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把钱按在柏寒深的号上,稳稳当当。
“我押他赢。”
老板还没说什么,从旁边伸出根剥皮山药似的手臂,拦住席夏的“买定离手”。
那人道:“诶?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