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席夏快速换好鞋,进屋,关门一条龙,根本不给柏寒深说话的机会。
枕头被一拳打得凹陷进去,席夏像欧洲袋鼠打年糕,丘意碎夺得远远的。
“骗我!”席夏一拳过去,“亏我那么信他!”
最后打累了,席夏把头埋进完好无损的枕头里。
丘意碎飘过去叫他,“夏。”
“别和我说话,我现在想闷死我自己。”
房门被敲响,柏寒深站在门外喊:“席夏,出来吃饭。”
席夏攥住枕头一角,甩向门口,“我饿死也不会吃你做的饭!”
十分钟后。
柏寒深扛着席夏往饭桌走,席夏像只大虾弯在他肩头,拼命弹跳,“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钥匙!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看错你了!”
柏寒深随手往他身上拍一巴掌,想让他消停会儿,“每个房间都有备用钥匙,我早就说过,你没认真听。”
席夏不动了,憋红个脸,想去捂屁股又觉得丢脸,谁家朋友、室友加对手打架往屁股上拍啊!
柏寒深倒真不是故意的,他想拍席夏背来着,主要是席夏不肯吃饭,怕他胃病又犯了,明天决赛,两人都不能出意外。
于是安安稳稳吃完晚饭,席夏就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刚买回家的小动物,警惕地看着柏寒深收拾。
等打理完,柏寒深回房间的脚一顿,看着窝在沙发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席夏,问:“你想让我把你抱回去?”
说完,他还认真思考了下,“我怕像上次一样两个人一起摔倒,不然还是用扛的?安全一些。”
席夏跳下来,怒气冲冲登登两声走回房间,在即将关上房门的一刻,柏寒深叫住他。
“席夏,明天会是一场精彩的对局。”
席夏视线下移,月光在地板上流动,像一层厚厚的雪,是青年大赛的那一场雪,在这个夏天即将迎来融化。
他转身,柏寒深的眼中有和他相同的认真,期待,严肃。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场风雪,互相看不见对方,但彼此又十分确定,对方不会退缩,坚信最后站在射场上的是自己。
“嗯,会是一场全力以赴的对局。”
……
清早,席夏起床时柏寒深已经出门了,洗漱完毕,席夏吃了两片面包就赶往赛场。
一路上,席夏基本没有和丘意碎说话,没有日常的嬉笑打闹,这样的夏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
“夏,紧张吗?”丘意碎问。
席夏上了公交,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对他笑了笑,“有点,但更多的还是迫切。”
早晨的阳光不晒人,风吹动席夏的发丝,像一幅精致的油画,在比赛的气氛下,丘意碎感觉席夏今早扎起的长发都别有深意。
公交车在站点停下,上来不少前往赛场的观众,他们兴奋讨论着关于决赛的事,比席夏这个选手还要激动。
“后面那个人好帅诶!”
“帅哥?长得有点像席夏。”
“不可能,决赛了怎么还会赶公交去比赛,而且还是和柏寒深对局。”
“也是,两个正好代表了平民和贵族,这几天网上都闹翻了。”
“当然啦,现在夏家的势力那么强,贵族就靠着射箭能出点风头,要是连这个都输给平民,真的会气死吧。”
“平民那边也很关注这场比赛,估计就想席夏能赢,在弓箭领域杀杀贵族的锐气,果然选手的压力都很大啊。”
“呃……虽然我是贵族,但是我没太关注这些,只要比赛好看就行,谁赢都可以。”
“你这话要是被网上那些偏激的贵族听到,追着骂死你,虽然我是平民,也这么觉得,射箭不就是要看选手战胜自己发光发亮的那一瞬间吗。”
“到站了,下车吧。”
席夏背着弓箭从树荫下穿过,看着赛场陆陆续续进入的人群,再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
丘意碎注意到选手通道已经打开,“夏,进场吧。”
选手通道是根据检查顺序布置,席夏把弓交给工作人员,去下一项药物检查的时候听见有人叫他。
“席夏!”居乐站在围栏外,和席夏打招呼,用口型说一些话,太快,席夏分辨不出来,困惑地向他身后看去。
洛参横在一旁拉住他,让他不要引发轰动,伍味在一旁忙着劝说,居一兴拿着几人的票对席夏点点头,苏靡它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后面是盛祺他们,柳送月给陶软拍了张照片,还有卢可可,荆山中学和蓝安中学的人,连黄浮也一起来了。
为选手检票的是杨还,一脸头疼地劝说顾影怜不能带应援物进去,特别还是一个半人大的席夏棉花娃娃,杜雨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娃娃,靠近司欲止耳边说了什么。
席简匆匆赶来,在大厅乱逛,顾柔一把拉住他,带到正确的检票区域。
还有队伍末尾一群奇怪的人,直到看见苏靡它摘下墨镜对席夏眨眼,席夏才认出他们,洛银河远远对着他温和一笑,身后的尻篦矧筈四人穿得一身黑,像是跟在两位女士后的保镖。
原来一路走来,已经认识了这么多的人了。
工作人员:“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