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深听着席夏逐渐清晰的弦音,和心跳动同频,越发肯定。
是席夏!
——能站在他对面,射中他心脏的人只能是席夏!
“咔——”
席夏的第六箭,是破风弓箭馆那三箭所展现出来的技法。
柏寒深举弓的手慢下来,席夏的弓道正在形成,原来他早就看到过席夏的弓道,他一直想要抓住的弓道。
……
霞靶处的裁判位狭小,顶棚遮不住什么阳光,晒得人难受,选手那边射出一箭,工作人员就会举展示牌示意,然后让裁判登记,最终完成后交给后台记录人员。
“这次是你主持决赛啊!”来取记录本的人笑道,“齐老身体怎么样?”
坐在裁判位的寸头青年把本子递给他,“老爷子身体好着呢!这次决赛压力大,好几个有资历的老裁判已经退去幕后,只能由我来顶着了。”
“看来真是缘分,十几年前,也是齐老做柏斛老师和司酒酽那场决赛的裁判,这次又是你来主持柏寒深的决赛,真是看得到变化啊,不过这次肯定是柏寒深获胜,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
其他人听见,也发表各自的看法。
“席夏虽然技法多,但柏寒深的实力显而易见,赢的可能性更大。”
“就属柏寒深能代表新一届的射箭实力,同年龄段里,他还没输过吧。”
“顾影怜和苏靡它也不错,我主持过他俩的对局。”
“这么说,我看洛参横和柳送月也很有实力啊,不过对上柏寒深可能还是会稍显吃力。”
“能赢过柏寒深的,估计只有当年的天才叶独息了吧,哈哈哈!”
寸头青年写上新一箭的记录,笑笑,“我认为席夏是被低估的一名选手。”
“可怎么看都是运气好上来的,技法都是依靠别人。”
贵族的固有观念中,除了本家技法很少再去学习其他家族的技法,会被人不耻,能够将一样技法发挥到极致的人才会被敬佩,像席夏这样什么都会,没有贵族会喜欢,就和当年禁赛不喜欢席夏一样。
短发青年看着射场上拉弓射箭行云流水的席夏说:“但是能被称为鬼才的人,能考运气射箭吗……”
……
席夏一箭结束,工作人员立马举起旗帜,广播的声音传遍赛场每个角落。
“三十分钟后,进行同中竞技!”
观众席一阵喧哗,席夏和柏寒深回到等候室,工作人员重新整理射场,更换霞靶,忙碌地为同中竞技做准备。
等待室里寂静,虽然还是能听见外面观众的说话声,但这样才像赛场的氛围。
“席夏,我看到了你的弓道。”柏寒深将弓放到一边。
“啊?!”席夏觉得热,正在换衣服,听见他说这么一句,高举的手卡着衣服,露出一截覆有薄薄肌肉的腰,丘意碎同样震惊,和席夏一起看向柏寒深。
柏寒深上前,帮他扯下衣服,“你的弓道就是破风弓箭馆那三箭的样子,不,可能现在比那时更成熟。”
席夏背过身,在储物柜里装做翻找衣物,心里已经哭着祈求他快别说了,他都不知道现在到底哪些已经在他面前掉马,哪些又是柏寒深在诈他。
“不论哪一种弓道,真正吸引我的,都是你。”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肩胛骨,引起席夏一身战栗,他连忙穿上衣服,一转身,柏寒深的黑choker映入眼帘,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是错觉吗?这一条似乎没有更换。
柏寒深抢先后退一步,坐回椅子,一切像是无事发生。
三十分钟很快,席夏换件衣服,时间就过去了,广播声再次响起,他们回到场上。
同中竞技,只有一个人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