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卿略微惊讶,她还以为他只有黄白颜色的衣服呢,合着是有别的衣服,平时在她面前穿那俩个颜色只是为了恶心她?
“卑职苏久然,参见长公主殿下。”
嗓音冷漠,一如当年初见。
小小的少年作为公主伴读,站在祖父身旁,明明动作青涩,却又一板一眼的向她行礼问安。
苏久然话音刚落,绯云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他倒也不害怕,自顾自道:“殿下是如何发现我的?”
陆意卿微微侧头,赏了他一个白眼。
废话,舒离鹰眼是白叫的?
再说,谁家的瓦片会动啊?还是有节奏的律动!
陆意卿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十分不友好道:“苏公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半夜三更趴在本殿的府墙上。”
她缓缓转身,对上苏久然的眼睛,笑容在脸上绽放,语气平淡:“怎么,苏公子这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苏久然抿唇不语,只静静的望着陆意卿。
陆意卿又耐着性子等了他一会儿,却不料人家根本看不清形势,那张嘴好像被封条贴上了,上面写着:
“免开尊口”。
陆意卿原本贫瘠的耐心此刻彻底耗光
这苏家父子俩是故意跟她作对吧?一个是打死都说不出一句好话,另一个是有话打死也不说。如果不是还有人在,恐怕她会直接把房门一脚踹开。
“绯云,送客!”
“等等!”苏久然总算开口,语气焦急。
陆意卿卖他父亲一个面子,又站在原地不动。
“殿下真的要嫁给她吗?她可是一个女人!一个差点弑父的女魔头!”
陆意卿闻言浑身一僵,仿佛回到了当年树下开解秦凝烟的时候,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心疼爬上心头,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回头狠狠剜了一眼苏久然,随后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冷声道:“谁告诉你她差点弑父的?”
她不是已经明里暗里的在京城里警告过很多回这件事不许再重提吗?
苏久然被她的冰冷眼神刺痛,一脸受伤道:“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难不成还是我污蔑她?”
陆意卿微微眯起眼睛,蕴含着丝丝杀意。只是嗓音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破绽。
“你那是什么表情,本殿并未说你污蔑她。只是当时她有她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如此心安理得?!你就这么喜欢她,连这样的大罪都要替她找借口吗?!”
陆意卿又一次笑起来,只不过冰冷更甚之前:“苏公子,你好放肆啊,就用这种态度跟本殿说话?”
绯云察觉到陆意卿话语中的杀气,架在苏久然脖子上的剑又上前移了一分。
剑锋划破肌肤,几滴血珠从剑身划过随后跌落在地上。
苏久然既不呼痛也不反抗,眼睛始终注视着陆意卿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陆意卿打断。
“趁本殿对你父亲还有点儿尊敬之心,赶紧滚吧。”
绯云也随声附和:“苏大人,请吧。”
“倘若,”苏久然声音变得哽咽,艰难开口,“她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她为你做的,我也能做的比她更好,你会选择我吗?”
苏久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搬出了他和陆意卿的年少情谊:
“明明我们青梅竹马不是吗?!明明我才是驸马的最佳选择不是吗?!”
陆意卿平生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好,柳眉拧成一坨疙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喝酒了?”
不是喝了酒就是发了疯!
当年那个心高气傲,死都不愿意娶她的那个少年呢?被这个傻子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