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盯着陆意卿的眼睛,确认她没有骗自己后重重点头。
李闻识被那股味道熏得一直都在状况之外,迷迷糊糊问道:“啊?为啥不能喝啊?我觉得那酒还挺香的呢。”
闻言,绯云的嗓音立刻变得冷若冰霜,饱含愤怒道:“你要是想喝泡过人的酒,你就喝,喝多少我都不会拦你。”
泡过人?
李闻识和陆东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陆意卿也似乎想的困难,又像是不愿意承认某种可能。
绯云又道:“黄蔻烧,黄口豆蔻,之前老人家手里抱着的布包,被烈酒泡烂的肉,还不懂吗?”
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真相被绯云血淋淋的撕开,陆意卿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
哪怕是在战场上见过无数尸山血海的李闻识也震惊的四肢发软,陆东榆更是直接瘫坐在地。
被烈酒泡烂的肉,名叫黄蔻烧的酒,神情癫狂的店小二,酒壶里沉积的不明絮状物,这些加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壶酒是用不足月的幼儿酿造出来的!
陆意卿虽然没闻到过酒的味道,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干呕。
丧心病狂!
十恶不赦!
陆意卿在心里暗骂。
包间内安静一段时间后,爆发出两个男人怒不可遏的谩骂。像是还不得把这辈子所有的脏话都骂在这群沙匪身上。
陆意卿现在完全不想管他俩骂的话有多粗鄙不堪,径直走向放在墙边的逐风噬华拿起来拉动了一下弓弦,眼神示意绯云做好开打的准备。
绯云点点头,抽出腰间佩剑。
见状,陆东榆和李闻识也都拿起自己的武器。陆意卿背上旁边的箭篓,取箭搭弓,透过门缝确定店小二的位置,面若冰霜的陆意卿将弓拉满,一箭射穿他的左眼!店小二当场毙命。
他临死前痛叫伴随着刀剑摩擦的琅琅之声响起,包间内瞬间涌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个个手里都拿着钢刀。
为首之人的脸上有一道斜穿全脸的疤痕,贪婪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意卿身上,笑的猥琐下流,不怀好意道:“果真长了一副好皮囊!比那个劳什子的疯头牌还漂亮!哈哈哈哈!”
陆意卿抢先拦下要发作的三个人,把箭篓递给陆东榆,冷冷道:“没想到临泽境内也有人敢占城为王。”
她一说话,沙匪老大笑的更加令人恶心,肮脏的欲望如有实质一般黏在陆意卿身上,对她评头论足起来:“啧啧啧,声音也好听,到时候要是哭出来不得跟黄莺鸟儿一样动听!就是可惜不能和兄弟们分享了。”
沙匪老大旁边的其他沙匪也都放肆的大笑起来,七嘴八舌道:
“是啊是啊,万一把这位小公子也弄疯了,他老爹不会派兵来弄死我们吧!”
“哈哈哈哈!咱们还怕他老子?来多少杀多少!”
“大哥,待会儿在床上的时候,你就狠弄他两下,叫咱们大伙儿都听听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公子是怎么在男人身下叫唤的!”
“对对对,老大吃肉,让咱们也闻闻肉味儿!”
“我能不能摸他两把啊?他看起来就很好摸,感觉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哈哈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越来越多,每一句都不堪入耳。
陆意卿依旧波澜不惊:“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完,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的一口接着一口。
她如此目中无人,激怒了性格暴躁的沙匪老大:“你狂什么狂!安排的间谍都丢下你自己跑路了,还有心情喝茶?别装了!乖乖跟本大爷……”
“狂?”
陆意卿噗嗤一声笑出来,放下手中茶杯,脸上带笑,眸光冰冷,仿佛正在宣判死刑的阎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让他们走,只是怕待会儿我手下这几个人杀疯了误伤他们啊。”顿了顿,侧头对绯云他们几个道:“千霜,闻识,今日你们两个都不必留手,这些沙匪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送去十八层地狱!”
陆意卿的命令下达,早就忍不住的绯云率先出手,眨眼间来到沙匪老大面前,一脚将他未说出口的豪言壮志踹了个稀巴烂,人也飞了出去,砸在一楼的桌子上。
桌子四分五裂,他眼冒金星,肋骨断了好几根。
包间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绯云缓缓收回脚,语气满是不屑:“用脚都嫌脏的畜生。”沙匪们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叫着冲向绯云,要为他们老大报仇。
战斗一触即发!
李闻识也迅速投入战场,陆东榆站在陆意卿旁边跟她一起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