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会打架,冲上去也只会帮倒忙。
李闻识和绯云一起在十息之内解决了包间里所有的沙匪,鲜红的血液溅得满屋子都是,唯有陆意卿周遭的一小片地方幸免于难。
她缓缓起身,抬脚越过地上的尸体走出包间,右手轻轻搭在二楼栏杆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楼气急败坏的沙匪老大和剩下的所有沙匪,像是在看一堆蚂蚁一样的眼神。
朱唇微启,嗓音淡淡:
“杀。”
隐藏在暗处的羽林军得到命令,刹那间倾巢而出,把敌人围的水泄不通。
沙匪老大恨恨的看向陆意卿,咬牙切齿道:“若我今日能活下来,一定将你这小杂种大卸八块!”
陆意卿讥讽的笑了一笑,漫不经心道:“痴心妄想。千霜和闻识不会再出手,我倒要看看你能在他们手上撑到几时!”
沙匪老大闻言不再看她,专心致志的跟眼前的羽林军对打。
这场围剿的胜利毫无悬念,沙匪们负隅顽抗却仍然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训练有素的羽林军怎么可能打不过一群匪徒?
根本都用不到绯云或者李闻识出场。
很快,一楼就只剩下五六个沙匪活着,被羽林军一一制服。
陆意卿叫羽林军停手,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在这儿呆了多久?又害死过多少人?”
“呸!”沙匪老大朝她吐了口血沫。
虽然他在一楼,不可能吐到陆意卿身上,但陆东榆还是皱着眉挡在了陆意卿身前,像是怕恶心到她。
下一刻,沙匪老大就被人按倒,一边脸紧紧贴着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有种就杀了我!看看我会不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来找你索命!哈哈哈!”
笑着笑着,一柄长剑贴着他的鼻子直直插进地板中,削掉了他鼻头上的两根汗毛,随后,一道比剑还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我家公子在问你话。”
又是绯云,又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沙匪老大面前。
说不害怕她绝对是假的。
沙匪老大偷偷咽了下唾沫,虽然还是嘴硬,但明显声线颤抖道:“老子就……啊啊啊啊!”
绯云一脚踩上他的头,还不解恨的碾了两下:“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毁你一感。”
按照以往的惯例,绯云这般暴力的行为肯定会遭到陆意卿的制止,可如何陆意卿一点儿想要阻拦的心都没有,甚至还觉得不够解气,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踹上两脚。
她轻蔑的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毫无尊严的沙匪老大,讥讽之意藏都不藏,道:“你以为你是什么绿林好汉吗?还死后找我索命?像你这种无恶不作的魔头就该被刀山油锅日夜折磨。”
沙匪老大刚想破口大骂就看见了一旁的绯云慢慢举起左手,“喀啦喀啦”的活动筋骨,立马识趣的闭上嘴。
今天的陆意卿是真的被惹恼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恶心,这么可怕的人。
人吃人,在这个可以饱腹的年代仍然存在。
究竟是为什么?
吃掉自己同类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陆意卿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道:“好好回答问题吧,或许我还能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儿。”
沙匪老大迫于绯云的淫威,不情不愿道:“在这儿呆了十年,不记得手上有多少人命。”
陆意卿早就知道是这样。不过十年这个时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仔细看了看沙匪老大的脸,在他的疤痕旁发现了一小块儿几乎看不见的红痣,顿时警铃大作:“十年?你,你是卓见村人,家里有一对儿父母,一位水泽来的妻子,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沙匪老大愣愣点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陆意卿如遭雷劈,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是你?怎么能是你?!”
她快步冲到沙匪老大身边,绯云心照不宣的揪着沙匪老大的脖领,强迫他跪在陆意卿面前。
陆意卿气到咬牙切齿:“你也为人子,你也为人父!为什么要做这种勾当?你让你的父母,那对儿年迈的老夫妇怎么办?你让小阿媛怎么办?她从未见过爹娘,一定是备受嘲笑的长大,你不去好好保护她,反而在这儿杀害别人家的孩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