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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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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日 雪

陌生的,甚至令人感到疼痛的高温。

那是一种非常难以忍受的引起刀割般疼痛的灼热。

我艰难地睁开眼,由模糊逐渐转向清晰的视野里,柱子,珠帘,纱幔,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燃烧。视线向下时,来自四面八方的火舌正沿着木质地板一寸寸向脚下蔓延。

……为何会如此?

我不知道。

前方从我的位置望去,隐约有米粒大小的光亮,我的头脑还在迟钝地辨别着它的含义,四肢已经提前动作,从短暂的僵直中醒来,带着我像幼童一样迈开步子开始跑动。

40米……20米,15米……,5米,烈火和烟气被留在身后,我跌倒后又爬起来,不知疲倦地跑着,竭力伸手去够前方光明里的东西,内心深处的不安感越来越重——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再快一点——

然而就像命中注定一般,我抬起头——

——恐怖的、令人绝望的东西坠落了下来。

那是一根直径一米多宽,正燃烧着从头顶急剧坠落的横梁。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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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我从床上直直坐起来,控制不住地剧烈喘息着,分明在下雪,窗外却忽然响起巨大的落雷声。

现在还是半夜,屋里一片漆黑,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打开灯,努力坐回床边,等到呼吸平复后才感到周身的黏腻不适——不知何时起,我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亲爱的日记,……何其荒唐的梦境。

距离刚睡下也只有几个小时,离天亮还早,我又绝对再睡不着,浑身难受,便直接去浴室里冲了个澡。皮肤与热水接触时,从接触的位置仿佛也传来了正被火焰灼烧的痛楚,我只过了几秒就关上,拧动手柄换成冷水。我闭着眼让水流从头顶往下冲洒,以此削减梦里引人不适的炙热感。

从醒来到从浴室里出来换好衣服,也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我正擦干头发时听到了几道门外的敲门声,因为是在寂静的半夜,即使是很轻的声音也成功传入了我的耳朵。这还是半夜,谁会不睡觉来敲我的门?我的心绪纷乱,但还是考虑到刀剑们可能有急事找我去开了门。

意料之外的,长谷部站在门口,身后是纷纷扬扬落着的大雪,雪很大,在灯光下一团团似羽毛般坠落下去,就像一团团棉花一样。我因为大雪分神时,长谷部面色忧虑:“主,您没事吧?”他克制着目光将我上下扫视一遍,控制着自己不要刻意移开视线,甚至显得心虚——我以为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穿着睡衣,没什么暴露不得体的地方。

“没事,现在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却迟疑着不回答,忽视了我的问题,转而关心我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去洗澡,他担忧道:“您的头发还未干,会生病的。”

确实,我急着开门,头发只是简单梳了一下,现在还在往下滴水。我刚想安慰他没事,巴形薙刀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旁边还有一起过来的短刀药研。

薙刀像平时一样沉稳地走过来,他平静地看了一眼比他先到一步的长谷部,没有说话,又转向我,“主人,您感觉还好吗?”

药研也离近了些,因为是短刀的缘故,未成年的体型总比成年体型的两人顾及得少一些。他于是自然地靠近我,站到了比另外两人更近的位置,“大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因为感受到灵力波动就醒了,过来看看。”

说着观察着我的脸色,要捞我的手腕过去切脉。原本流露着迫切意思的另外两人看到他的动作也都止住了话头,默许了他要做的事。

我俯视着他,没有说话。

从我的角度,可以轻易看到药研单薄的睡衣领口露出的白皙皮肤,短刀紫色的眼睛认真地看过来时,竟流露出一些安抚的意味,真好笑,这个未成年短刀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想缩回手,却僵了一下未能成功,于是手腕被一阵轻柔的力道拉了过去,落到另一只温暖的手里。

“二位,可以稍微离远一些吗?挡住光了。”

“啊,好,抱歉。”

“……”

两人就这样被驱赶地退开了点,又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盯着这边,留我一人无语凝噎。

雪花安静地落在三振刀剑的头顶,我们几个半夜挤在门口着实有点滑稽,看他们的态度也绝不会听我的借口轻易离开,我茫然地思考了一秒,决定放弃挣扎让他们进屋再说。

我动了动,药研警觉地按住我往回抽的手,“大将?还没好哦。”

即使已经料到他的反应,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我从来都不擅长应付药研这样的刀剑。我往回退了一步,让他们看到屋里的宽敞布置,“进来说吧。”

我把他们安排到外间的沙发上坐下,顶着长谷部的目光先去里间拿了毛巾把头发擦干,他们已经各自占据了沙发的一边坐下了。我坐到药研旁边,他把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才收回去。

“怎么样?”巴形和长谷部同时出声,意识到这一点后又同时停了一下,飞快看了对方一眼。

亲爱的日记,他们两个……关系不好吗,彼此之间似乎存在着若有若无的针锋相对感。

药研的表情不太好看,“忧思过多,大将,您最近太忙了吧?”

“我以为这都很正常。”随便从社畜群里拉一个出来都会这样吧,人哪能没有一点烦心事。

他苦恼地劝说:“偶尔是没问题,但一直这样会很伤神的,而且您身体一直不太好,平时对身体健康太不在意了。”短刀的后面的话加重了语气,带着点控诉不满的情绪,我把这当作医者对病人常怀的唠叨习惯——虽然我不是病人,但还是理智地闭嘴。

我干巴巴道:“好吧。你说得对。”亲爱的日记,希望他们快点离开,这种折磨何时能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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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形一直在旁观着,一边观察审神者过分苍白的脸色,等药研也被审神者的话暂时噎住,他终于问出了一直关心的问题:“所以您不久前发生什么事了吗?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

审神者蓦然顿住了,用带着一丝怨念的眼神盯着他,实际上从外表看依然很平静——如果不了解审神者的话,但巴形知道审神者现在一定在埋怨他多嘴。不只他,药研,压切长谷部……本丸的刀剑们一直在摸索和审神者相处时更自然舒服的方式。

但在巴形看来,有些时候,与其迂回套话不如直接提问,审神者似乎难以拒绝别人直白的关照。

而现在他成功了,他们交换着眼神,都确定审神者被噩梦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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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日记,让他们进来绝对是个错误。

因为梦境变得迟钝的大脑忽然清醒了起来,就像面对危险事件启动了应急状态,清楚地知道要如何踏出当下的局面。

我笑了笑安抚他们:“没有,只是政府忽然通知有事要做,影响到你们了。”

我平静地站了起来,三个充满探究欲的付丧神让我更加头大了,我不想暴露自己在一些方面的问题。

“主……”

“大将,真的不是……”

我用平静的目光让他们闭上了嘴,忽然明白我不用顾忌太多,每次只要我坚决地说了,刀剑们每次都会安分地听话,不会再做多余的事。这样的话,我之前的犹疑算什么啊。

巴形一个已经是极限了,我不会再让他们说出一句我应付不了的话。

“你们不去休息吗?伙伴们会担心的。”对,就是这样,亲爱的日记,我只是有事要忙,所以用得体的态度感谢刀剑的关心就可以了,由忽视了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送他们出门。

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决定接下来就按对他们说的收拾一下去政府办公室。药研他们后又坚持送来很苦的安神的汤药,我还想坚持说不用,但药研的表情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像小学生交作业一样在他们的监督下喝完——暂且顺他心意吧。

出于某种心情,我想自己先去政府待着,刀剑们等天亮了等我的安排再来吧。

在本丸里离开时已将近凌晨,政府依旧灯火通明,我没有睡意,于是在办公室里写好一道道灵力符纸传回本丸,天守阁的中枢会在之后把信息反馈给刀剑们,嗯,听起来是不是很方便?我也这么觉得。

亲爱的日记,时之政府在时空上的研究相当深入,时空折叠也只是最常见的技术之一,这也是我谈到这里的原因——我想起前几天刀剑们扛着锄头去田里当番的事,于是登录进政府内部的审神者网络,在万屋平台上为本丸添置了几台农机。

产品服务上的“送货上门”让我陷入了沉思,商家要把它们开到本丸去吗?我的脑海里勾勒出拖拉机“哒哒哒”停在本丸门外的情景。时空折叠,具体要怎么折叠?

礼宫先生最近回了一趟家族,照例又敲门送来了顺手带出来的东西。

我依旧坐在桌子对面,认真地把一个精致的瓶子递回去,其中装满了一粒一粒蓝宝石般剔透的种子:“不用了,谢谢。”

“哈?你说什么?”礼宫要冷笑着把瓶子推回来,“你在扭捏个什么劲?都是家里那群老不死的不知道哪里搞的没用玩意儿。”

“不是,”我解释道,“我不擅长养护植物。”上次的种子已经被我养死了,很可惜,甚至没等到结出花苞。

他顿了一下,有些烦躁:“想那么多干嘛?管他活不活的,种了再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抓一大把。”

认真的吗,礼宫平时都这么嚯嚯家里的东西吗,和家里的关系还是那么差啊。

“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停了一下补充说:“这个貌似是种在水里的,你直接扔进水里就行。”

说完他试验一般拿出一粒种子丢到我桌上的杯子里,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芽抽出茎和叶,长到杯口的高度后缓缓结出一个花苞。

我们一起看着,礼宫笑了一声,“果然,受水域大小的影响,你回去洒到水潭里后会长的更大点。”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杯子里的花已经开了。

那是一朵极为漂亮的,绝不会出现在现世里的金色莲花。

……明明是很珍贵的东西吧。我向他道谢,他还是一副适应不能的样子。

把莲花种到本丸里,会很漂亮吧,希望不要再被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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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本丸应该暖和一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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