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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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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沉重的紫檀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殿内,龙涎香在空气中沉浮,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紧张。

听完慎王妃祝明淑的指控,兆宣帝温崇华眉峰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试图理清这匪夷所思的线索。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鹰隼,“太后误以为阿远是詹氏遗孤,因此...不仅谋害了阿远,还要对他的子嗣赶尽杀绝?”

兆宣帝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祝明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燃烧着悲愤与笃定的焰火。

“这、这未免太过耸人听闻!”

兆宣帝猛地站起身,在御案后来回踱了两步,“证据呢?仅凭你的推测?”

“瑶儿不是正为此事奔波吗?”祝明淑冷冷反问。

“......”

兆宣帝顿住脚步,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单凭此,未免太过牵强。”

“牵强?”

祝明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那日太后兴师动众,发了这般大的火气,真是为了让瑶儿回京受罚么?她的目的,分明是要阻止盛祈年继续查案!其用心昭然若揭!”

她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一字一顿,“你身为一国之君,竟对此毫无察觉?真不知你这皇帝是如何当的!”

“祝明淑!!你!!”

兆宣帝勃然大怒,额角青筋跳动,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掐死这个一再挑衅君威的女人。

一旁的庄皇后及时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臂,眼神示意他冷静。

祝明淑却毫无惧色,继续冷声道,“左右季氏也只是你的嫡母罢了,并非生身之母,陛下查办起来,又有何顾忌?”

“可王爷他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必须给我,给我那早夭的孩儿,给如今生死未卜的晋儿,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森然,“倘若你的处置有失偏颇,不公不正......那么,我祝明淑自有我的手段,为我至亲讨还血债!”

“够了!”

庄皇后再次厉声喝止,声音凌厉,“陛下何曾说过不查?慎王妃,莫要再说这些意气之话,徒增事端!”

“意气之话?!”

祝明淑眼中瞬间盈满泪水,那是痛失所爱、压抑多年的悲愤,“我一想到我的王爷,我那可怜的孩子,都可能是被那个蛇蝎妇人暗中谋害......我恨不能现在就闯入慈宁宫,一刀一刀将她碎尸万段!”

“明淑,你冷静些!”

庄皇后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试图安抚她濒临崩溃的情绪,“隔墙有耳,别乱言。”

她同时沉声问道,“本宫现在只问你一事。你究竟为何,会突然将矛头指向太后?此事非同小可,必须有理有据。”

这一点,确实需要从头细说。

当年祝明淑嫁入慎王府后,便开始执掌府中中馈,其中自然也包括对婆母郑太妃的祭祀事宜。

为了解婆母生前喜好,她曾多方打听旧事。

关于郑太妃是否乃罪臣詹氏儿媳的流言,她亦有所耳闻,但彼时事关夫君温远华的身世清白,她虽疑虑,却不敢深究,唯恐惹祸上身。

倒是另一桩传闻,听得更多些——

那便是郑太妃与太后季氏之间微妙的嫌隙。

明面上,太后对这位出身不高的妃子不冷不热,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可私下里,据传太后对郑太妃深怀妒意,只因郑太妃曾得到先帝几乎全部的眷顾与怜爱。

后宫妃嫔争宠、表里不一,本是寻常事。祝明淑当时只当是寻常宫闱秘辛,听过也就罢了,并未深想。

后来,温远华英年早逝,她所生的幼子亦不幸早夭。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最是热切关怀、嘘寒问暖的,恰恰是太后季氏。

彼时,祝明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对太后反常的慈爱,只觉是长辈的垂怜,虽有疑惑,却也未生过多疑窦。

直到此次温晋仁遇刺,她心急如焚入京奔走。

在为他查探线索的过程中,几位昔日手帕交的提醒,如冷水般将她浇醒。

一位密友曾语重心长道,「太子有何好担忧的?明淑,你可有想过自身处境?」

「太后当年便不喜慎王母子,如今对你这般关怀备至,你不觉得......太过刻意,令人背脊发凉么?」

更让她心惊的是,不止一人如此隐晦地提醒。

另一位交情更深的手帕交,甚至透露了一个尘封的秘闻,「当年逼得郑太妃自裁以证清白的那些风言风语,据说...正是从凤仪宫中悄然散出的。」

后宫之事,看似铜墙铁壁,实则暗流涌动,从来并非密不透风。

前朝的诰命夫人们,身处权力边缘,总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心照不宣的风声。

只是无人敢宣之于口罢了。

正是这些来自不同渠道、却指向同一方向的警示,如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祝明淑心中那扇尘封疑虑的门。

她开始强迫自己,从太后季氏的角度,重新审视过往的每一件事——

丈夫的病逝、幼子的夭折、郑太妃的自证清白、如今对晋儿的刺杀、以及竭力阻止盛祈年追查......

桩桩件件,竟如同散落的珠子,被「太后忌惮逆/党血脉」这根线,串成了一条惊悚骇人链条。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祝明淑压抑的喘息声。

她将心中压抑多年的疑窦和盘托出后,兆宣帝面色凝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庄皇后见状,缓缓开口,“慎王妃所言,本宫与陛下已悉知。此事关系重大,牵涉国本与皇家清誉,非比寻常。本宫与陛下,定会详加商讨,彻查清楚,无论涉及何人,定会秉公处置,给你,也给逝去的慎王和郑太妃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祝明淑,“你且先回去歇息,务必谨记,切莫打草惊蛇,一切交由陛下与本宫定夺。”

祝明淑听完庄皇后这番滴水不漏的官话,嘴角却勾起几分冷峭的弧度。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诮与不信任,目光扫过沉默的皇帝和一脸肃然的皇后,轻哼一声,“哼,但愿你们真能查个明白。不过,就凭你们这优柔寡断的劲儿......”

她眼神锐利如刀锋,“怕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来得快!”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甩袖袍,无视了兆宣帝瞬间铁青的脸色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毫不留恋地转身。

脊背挺得笔直,带着一身孤绝与决然,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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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月华浓浓。

奔波三日后,昭云公主温初瑶的车驾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湘阳郡。

公主亲临,湘阳郡主闻素枝与郡马季鸣竹自是盛情相迎,府门大开,仆从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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