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来。”宋邈嘴角拉平,薄荷味的安抚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着。
沈知昼眼角噙着泪,悲戚和恐惧将他整个人溢满,他失力的放下手,布满红血丝的小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那片红一直延伸到被衣服遮住的肩颈下。
宋邈皱眉,这次是真有些生气了,她凑近,细细观察,灼热的呼吸打在沈知昼脸颊上,甚至比下午的茶水还更烫。
他听见宋邈问:“怎么弄的?”
落在他皮肤上的指腹有些凉,沈知昼不自觉追着蹭了蹭,明明上一秒还在躲她,这会儿又自己撞上来了。
沈知昼乖乖回答:“不小心烫到了。”
真是记吃不记打,宋邈本来是生气的,生气沈知昼竟然有了秘密想不告诉她,但这会儿她心中的火气莫名被对方这点儿细小的举动浇灭了。
有透明的药膏沾在她的指腹,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膨胀。
意识到沈知昼对自己的影响似乎有些超出她控制的大,可是为什么?
要说多喜欢可能算不上,只是他确实很合她心意,宋邈垂眸思索着要不要把人放到远一点的地方养着再看看,她现在不能被影响。
理智让她远离,可是她却在那双满是眼泪的明亮眼睛望过来的一瞬间,吻上那张被雪白牙齿咬的泛白的唇。
好一会儿,沈知昼张着嘴巴被她亲得眼睛都直了,他急促喘息着,放在胸前的手掌似乎是要把宋邈往外推的方向,却没用上一点儿力气,任由她纠缠着他的唇舌,攻略城池。
“等、一下……”沈知昼轻哼出声。
宋邈退出半拳距离,等他说话。
“你父亲,”沈知昼没打算告诉宋邈宋应蒲让他转告的那些话。
就算他从中听出并猜测也许宋邈和她父亲关系并不好,但是他不愿意让宋邈有一点点不开心的可能性。
“他下午来过别墅。”
宋邈眼睛眯起,连声音都冷了,“他来做什么?”
沈知昼随口编了两句,说宋应蒲讲他金玉其表,只能当个花瓶什么的云云。
他悄悄抓住宋邈的衣角,笑了笑,鼻上小痣跟着微动,显得很是纯真可爱,宋邈却从中看出点不安和胆怯来。
“应该也是说我不难看吧。”
宋邈看着沈知昼舒张的眉眼,在她面前很放松的模样,主动亲亲那颗痣,又在沈知昼薄薄的眼皮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不用管他,当他放屁,我跟他有仇。”
沈知昼一下睁圆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宋邈,好像在看什么新奇事物。
宋邈被他看得有些疑惑,问了,就听见沈知昼说,“没什么,就是有一点开心。”
“被烫了还开心,笨不笨。你脸上这个,他弄的吗?”宋邈说。
沈知昼支支吾吾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倒水的时候烫到了,他不想当只会告状的人,更不想给宋邈惹麻烦。
宋邈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点头说知道了,然后牵着沈知昼给他重新上了一遍药才放沈知昼进厨房准备他心心念念的晚饭。
客厅里,宋邈靠在沙发里给林成峰发了条消息,跟他说抓紧点处理,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尤其是宋应蒲。
但对方既然敢在这样的关头来她的地盘找茬,她也算了解她这位扶不上墙的生父。
宋应蒲自己肯定没这个胆量的,上次他不请自来被她让保镖扔出门,气急败坏地挨了两拳,估计不敢再主动来。
那这次,他受了谁的指使就不言而喻了。
宋启明搭的戏台上演的第一出戏,用宋应蒲这个神经病当主角就算了,居然又把她的东西牵扯进去。
这笔账她记下,肯定是要好好的,跟她的好爷爷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