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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16 编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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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觅媛指尖缠绕着金丝绦,玉腕轻翻间将五彩丝线搓编成缰。徐怀瑾倚在檀木榻上,望着她耳后垂落的碎发在夕阳里泛着柔光,忽将腰间玉佩解下悬于缰绳末端:"待这缰绳编好,便系在双骑鞍前,往后岁岁旅程,你可不许再松开手。"

檐角风铃轻响,觅媛跪坐在廊下金丝软垫上,指尖灵巧穿梭,将鎏金丝线与靛青锦绳细细搓编成缰。斜倚在美人靠上的徐怀瑾晃着折扇,望着她周身流动的金芒,忽然伸手扣住她纤细腕子,把自己随身的螭纹玉珏系在缰绳尾端:"待这缰绳编完,便套在你我坐骑上,往后天涯路远,你这只金猴子可就被我牢牢拴住了。"

暮春的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进雕花木窗,将檐下悬着的紫藤花串吹得簌簌轻颤。觅媛跪坐在鎏金缠枝莲纹软垫上,金丝织就的广袖垂落如流云,腕间赤金铃铛随着动作轻响。她指尖翻飞,将金丝绦与茜色锦绳绞作三股,细碎的金粉自丝线缝隙中滑落,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又在捣鼓这些?"慵懒的男声自美人靠上传来。徐怀瑾斜倚着紫檀木榻,月白长衫半敞露出里衬的银线暗纹,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折扇轻点桌面,将案上未写完的诗稿扫落在地,桃花笺上墨迹未干的"金猴踏云来"几个字,倒像是为眼前人而作。

觅媛抬眸瞥他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西沉的落日,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影:"前日见你那匹玉骢缰绳磨损,若不是看在你上次替我解围的份上..."话音未落,手中丝线突然打了个结,她轻咬下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金丝。那日徐怀瑾揽着她腰肢跃上酒楼飞檐,折扇开合间击退那些嘲笑她猴族身份的纨绔子弟,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的触感,此刻又在心头泛起涟漪。

徐怀瑾翻身坐起,月白长衫扫过满地落花。他指尖勾住觅媛垂落的发丝,看着金粉沾在自己衣襟上,忽然解下腰间玉佩,用红绳系在缰绳末端:"这螭纹佩可是家传之物,"他俯身时身上的松香混着酒香扑来,"等你编好了,便套在你我的坐骑上。往后去栖霞山看枫叶,到灵隐寺求签,这缰绳断不得,你..."尾音被风揉碎,却在两人相触的目光里泛起涟漪。

窗外的夕阳正将最后一抹霞光泼洒在湖面,远处画舫传来隐约的丝竹声。觅媛攥紧手中缰绳,金丝勒进掌心微微发烫。她望着玉佩上盘绕的螭龙,忽然想起徐怀瑾总说她像跃动的流金,此刻却觉得,这根渐渐成型的缰绳,倒像是将两人的影子牢牢缠在了一起。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八妹醉梦熙风风火火闯进来,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几片草叶,腰间长刀未及入鞘,带起的风掀翻了廊下晾晒的丝帕。"好啊徐怀瑾!"她挑眉指着玉珏,狼耳在发间不耐烦地抖动,"上次抢我烤鹿腿的仇还没算,现在又要拐跑我九妹?"

觅媛慌忙起身,金丝广袖扫落了案上的彩线。她脸颊泛红,刚要辩解,徐怀瑾已摇着折扇笑盈盈迎上去:"醉女侠这是从哪座山头历练归来?"他故意压低声音,"听闻城西醉仙居新来了位西域舞姬,不如..."话未说完,醉梦熙的长刀已贴着他耳畔钉入廊柱,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乱响。

"油嘴滑舌!"醉梦熙冷哼一声,却瞥见觅媛藏在身后的缰绳,狼尾突然轻轻摆动,"哟,编得有模有样的。"她伸手扯过缰绳,玉珏撞在掌心发出清响,"不过要我说,这玉珏配金线太素净了。"说罢解下腰间挂着的狼牙,用皮绳系在缰绳末端,"加上这个,才镇得住你这不安分的猴子。"

暮色愈发浓重,天边泛起绛紫色的晚霞。觅媛望着缰绳上晃悠的狼牙和玉珏,忽然想起幼时与姐妹们在竹林嬉闹的场景。那时醉梦熙总爱扮作大侠保护她们,如今虽然依旧凶巴巴的,却会悄悄往她手里塞蜜饯。她抿唇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狼牙的纹路,竟比想象中温润许多。

徐怀瑾倚在廊柱上,折扇轻点着下巴,目光在狼牙与玉珏间流转:"看来往后这缰绳,不仅要系住人,还得拴住两位姑奶奶的脾气。"他话音刚落,醉梦熙的长刀已收回鞘中,却不忘踹了他一脚:"明日巳时,城外演武场,敢不敢比骑射?输了就把你那匹玉骢借我遛半个月!"

夜色渐浓,觅媛望着两人斗嘴的身影,忽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愈发沉重。金丝与锦绳交织的纹路里,嵌着徐怀瑾的承诺、醉梦熙的关心,还有那些缠绕在岁月里的细碎温暖。她将缰绳贴在胸口,远处传来醉梦甜呼唤用膳的声音,混着湖面的蛙鸣,在晚风中酿成一首温柔的歌。

正当醉梦熙与徐怀瑾呛声时,九曲回廊尽头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一袭明黄襦裙闪过朱漆廊柱,大姐醉梦香踏着碎步而来,发间豹纹金钗随着步伐轻颤,身后跟着拎着食盒的聂少凯。"又在闹什么?"她柳眉微蹙,琥珀色瞳孔扫过地上散落的丝线,"怀瑾,你家那铺子新到的波斯香料,可是答应了要匀我半箱的。"

徐怀瑾立刻松开醉梦熙的手腕,摇着折扇赔笑:"香姐这消息比信鸽还灵通!"他瞥见聂少凯掀开食盒露出的桂花糕,忽然伸手取了一块,"不过说好的交换——"话未说完,一道残影掠过,九妹醉梦泠从太湖石后跃出,藕荷色纱裙沾满水珠,发间还别着朵湿漉漉的荷花。"我要吃!"她晃着鱼尾幻化成的双腿,水珠顺着裙摆滴答落在青砖上。

"慢着!"醉梦甜端着青瓷茶壶匆匆赶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花瓣,"泠泠刚从湖里上来,吃不得凉食!"她身后跟着抱着书卷的燕子严,这位素来温润的男子此刻正小心翼翼护着怀中墨迹未干的诗稿,生怕被打闹的众人蹭脏。

觅媛被挤到廊柱旁,望着乱作一团的姐妹与各自的心上人,金丝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紧缰绳。玉珏与狼牙相撞发出清响,恍惚间,她看见三姐醉梦艾蹲在地上仔细收拾散落的彩线,兔耳随着动作轻轻耸动;四姐醉梦青倚着栏杆,蛇瞳含笑看着众人,时不时用翠色丝带帮慌乱的泠泠绾发。

"都别闹了!"醉梦熙突然跃上石桌,长刀出鞘直指夜空,"明日演武场,谁赢了谁就能让输家做件事!"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徐怀瑾身上,"尤其是你,花孔雀!"

徐怀瑾仰头将桂花糕咽下,折扇在掌心轻敲:"赌约可以,但输家得替觅媛把这缰绳编完。"他转身望向躲在人群后的觅媛,暮色为她的金丝裙镀上柔光,琥珀色眼眸比西湖的月色还要清亮,"毕竟...这可是要系住我们往后岁岁年年的。"

晚风掠过西子湖,吹得檐下风铃叮咚作响。觅媛低头看着手中缀满牵挂的缰绳,忽然觉得,比起天涯路远,此刻被吵嚷声填满的回廊,才是最安心的归处。

夜色渐浓,廊下的争吵声惊动了栖在檐角的白鹭。六姐醉梦兰捏着帕子从月洞门转出,靛蓝色襦裙上绣着的鼠形暗纹在灯笼光影里若隐若现。"都这般大了还像孩子似的。"她抿嘴轻笑,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怀瑾公子,听说你前日在诗会上作的《金缕曲》,可是传遍了平阳宛?"

徐怀瑾闻言挑眉,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不过是些应景之作,倒是兰姑娘新制的苏绣香囊,连我家老太太都央着要。"他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忽然从梁上倒挂下来,火红的裙摆扫过众人头顶,猫瞳狡黠发亮:"得了吧!我瞧你分明是想讨媛儿欢心,才把金丝缎都裁了送绣坊。"

觅媛的耳垂瞬间染上绯色,手中的缰绳差点散开。她刚要反驳,忽听远处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小加加骑着矮脚马闯入庭院,白色粗布裙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朵野雏菊:"阿肆在后山发现了野莓!"她话音未落,虎妞小葵已拽着二宝从竹林里冲出来,橙色裙摆上沾满泥土,虎头靴踩得石板路"咚咚"作响。

"我要吃!"九妹醉梦泠拍着鱼尾欢呼,水珠溅在醉梦甜新换的茶盏里。二姐无奈地摇头,用帕子替泠泠擦去脸上的水渍,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金鸡栩栩如生:"先去换身干爽衣裳,仔细着了凉。"而一旁的燕子严默默将被挤歪的茶壶摆正,温润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醉梦甜。

觅媛望着乱中有序的众人,忽然觉得掌心一暖。徐怀瑾不知何时蹲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即将松散的绳结:"小心。"他身上的松香混着夜色漫过来,"明日演武场,你可要为我摇旗助威?"

夜风卷起觅媛鬓边的碎发,金丝裙上的暗纹在月光下流转。她望着手中缀满牵挂的缰绳,又看看嬉笑打闹的姐妹们——醉梦香正帮聂少凯整理歪斜的衣领,醉梦艾被苏晚凝递来的点心逗得兔耳轻颤,就连素来冷峻的醉梦青,也在何童为她拾起发簪时,眼尾漾起一抹温柔。

"才不呢。"觅媛别过脸,唇角却藏不住笑意,"我要看着八姐把你从马上射下来。"话虽如此,她却悄悄将缰绳往怀里收了收,玉珏与狼牙相触的清响,像极了此刻慌乱又雀跃的心跳。

忽有细密雨丝斜斜掠过雕花木窗,惊得檐下白鸽扑棱棱振翅。七妹醉梦紫摇着九尾狐尾,撑着湘妃竹伞款步而来,紫色罗裙上银线绣的牡丹在雨幕中泛着微光:“好热闹的光景,倒把雨都引来了。”她话音未落,商人家的公子苏晚凝已快步上前,将油布罩在廊下晾晒的书画上,生怕雨水污了三姐醉梦艾新绘的《春溪浣纱图》。

觅媛慌忙将未编完的缰绳藏在广袖下,却被眼尖的醉梦红一把拽出。猫女指尖勾着缀满玉珏狼牙的彩绳,狡黠的目光在两人间打转:“徐公子前日不是说最厌这些女儿家的绣活?”她故意拉长语调,“怎的如今倒盯着媛儿的缰绳瞧出神了?”徐怀瑾折扇轻敲她手背,月白长衫随着动作扬起清贵气息:“红姑娘若再打趣,明日演武场我可专挑你家冯公子比试骑术。”

雨势渐急,庭院里的青石砖泛起粼粼水光。醉梦甜将煮好的姜茶分给众人,橙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都仔细别着了凉。”她话音刚落,书生何童已解下外袍披在瑟瑟发抖的醉梦青肩头,青色衣摆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渍——想来是方才慌乱收书时蹭上的。

觅媛捧着温热的茶盏,听着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调笑,忽然瞥见徐怀瑾正用帕子仔细擦拭缰绳上溅到的雨水。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金线绣着云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与她玉佩成对的螭纹银镯。记忆突然翻涌,去年灯会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替她护着糖画,说金丝缠就的糖丝,像极了她在月光下泛着流光的裙裾。

“在想什么?”徐怀瑾的声音裹着茶香凑近耳畔,折扇挡住旁人视线,“莫不是心疼明日我输给醉女侠?”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温度比姜茶更灼人。觅媛耳尖发烫,刚要反驳,却见醉梦熙踩着满地水洼大步走来,狼尾扫过积水溅起晶莹水花:“明日卯时三刻,谁若迟到——”她故意顿住,目光扫过众人,“便要替媛儿洗一个月的金丝裙!”

雨声潺潺中,众人笑闹声惊起满院海棠。觅媛握紧缰绳,玉珏与狼牙贴着掌心发烫。她望着被雨幕笼罩的西子湖,忽然觉得,若往后岁岁年年都有这般喧闹又温暖的光景,即便被这彩绳牢牢系住,倒也心甘情愿。

雨势稍歇时,庭院里飘来清甜果香。觅瑶晃着圆滚滚的尾巴,踮脚将新摘的枇杷分给众人,粉红襦裙上绣的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后山的枇杷树结果了,阿珩摘了好多!”她话音未落,美男子罗景珩已搬来竹凳,小心接住差点踩空的觅瑶,惹得醉梦红捂着嘴笑个不停。

徐怀瑾倚着朱漆廊柱,折扇轻点觅媛发间新簪的金菊:“明日演武场,不如我们也添个彩头?”他眼底笑意流转,故意压低声音,“若我赢了,你便穿着这身金丝裙,陪我去断桥看残荷。”觅媛耳尖泛红,刚要反驳,忽闻院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

“阿姐们快看!”小加加拽着刘阿肆冲进院子,白色裙摆沾满泥点,手里却举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风铃,“山脚下的货郎新到的玩意儿,阿肆用刚打的野兔换的!”刘阿肆挠着后脑勺憨笑,粗布衣裳还沾着干草碎屑,惹得醉梦兰掏出帕子要替他擦拭。

这时,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在青石砖上划出火星:“光说不练假把式!今夜子时,演武场提前热身!”她狼耳竖起,目光扫过众人,“敢不敢来?”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甩出银鞭缠住廊柱,九尾狐尾优雅地卷起一盏茶:“算我一个,正想试试新得的软鞭。”

觅媛望着众人摩拳擦掌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她低头看着膝上的缰绳,金丝与锦绳在月光下交织成细密的纹路,玉珏和狼牙泛着温润的光。徐怀瑾忽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金丝衣袖传来:“小心伤了手。”他语气少见地认真,“这缰绳,我想牵着走很久。”

夜色渐深,庭院里依旧热闹非凡。醉梦甜在廊下支起铜炉煮酒,橙色衣袖被火光映得发亮;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兔耳却好奇地张望;就连素来沉静的醉梦青,也被何童讲的趣话逗得掩面轻笑。觅媛握紧缰绳,忽觉掌心不再冰凉——原来被人牵挂的暖意,比这春日的晚风还要温柔。

忽有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回廊,惊起檐下栖息的夜枭。正在廊下摆弄琉璃风铃的小加加吓得一跳,手中的铜铃坠地,清脆声响惊动了正在争论骑射技巧的众人。醉梦熙弯腰捡起铃铛,狼目突然发亮,将铃铛系在腰间长刀上晃了晃:“这玩意儿挂在马鞍上,跑起来叮当作响,倒能吓唬对手!”

“你当是去打仗?”醉梦紫倚着雕花栏杆轻笑,紫色纱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九尾狐尾慵懒地扫过地面,“依我看,明日该让怀瑾公子戴着这铃铛,省得他那玉骢马跑得太快,迷了眼的姑娘们寻不着人。”话音未落,徐怀瑾已摇着折扇凑过去:“紫姑娘这主意妙极,不如再借你那香粉撒些在马鬃上,保准明日演武场成了平阳宛的赏花会。”

觅媛抿着唇低头编绳,金丝线在指尖缠绕,却听身旁传来布料摩擦声。徐怀瑾不知何时蹲下身子,月白长衫拖在青砖地上,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惊飞檐下的流萤:“当心扎了手。”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红痕,那是方才编绳时被金线勒出的印记,“等明日得了彩头,我带你去城西银楼,打副最精巧的护甲。”

“谁要你的护甲!”觅媛别过脸,耳尖却红得发烫,手中的缰绳却不自觉攥紧。玉珏与狼牙相碰发出清响,恍惚间,她听见醉梦甜在远处唤众人尝新酿的桂花酒,醉梦艾被苏晚凝逗得兔耳乱抖,还有醉梦红与冯广坪为谁的箭术更准拌嘴的声音。

这时,一声虎啸突然打破喧闹。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冲进庭院,橙色裙摆飞扬,手里举着根粗壮的树枝当长枪:“我和二宝也要参加!我们练了新招式!”二宝被压得直咧嘴,却仍稳稳托着妹妹,憨笑着挠头:“小葵说要把徐公子的马尾巴编上彩绳!”

哄笑声中,觅媛望着灯火通明的庭院,突然觉得手中的缰绳有了温度。金丝与锦绳编织的不仅是牵马的工具,更是将这群人系在一起的羁绊。徐怀瑾见她发呆,折扇轻轻敲在她手背:“想什么呢?莫不是在盘算明日如何给我使绊子?”

“才不是!”觅媛瞪他一眼,却悄悄往他掌心塞了颗枇杷,“明日...明日你若输了,就帮我把这缰绳绣满桃花。”她说完便转身跑向正分发酒盏的醉梦甜,金丝裙在夜色中流动,像极了天边不肯坠落的晚霞。徐怀瑾望着她的背影轻笑,将枇杷核收进袖中,盘算着明日该如何既输给心上人,又能讨得她欢心。

正当众人笑闹间,一阵急促的梆子声自宛城街头传来。六姐醉梦兰踮脚望向院外,蓝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纹随着动作起伏:“子时三刻了!”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翻身跃上墙头,狼尾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演武场见!谁先到谁能挑对手!”大风紧随其后,青布劲装猎猎作响,手中长枪挑起墙角积雨溅起水花。

徐怀瑾慢悠悠起身,折扇抵住觅媛发顶:“金猴子可要去当裁判?”他故意俯身时带起的松香裹住她,袖口金线绣的流云纹扫过她攥着缰绳的手背。觅媛却突然灵巧地侧身躲开,金丝广袖扬起的金粉落在他衣襟:“我偏要给八姐助威,看她把你从马上掀下来!”话虽如此,她却悄悄将编到一半的缰绳塞进徐怀瑾袖中,“帮我收好。”

夜色中的演武场被火把照得通明,醉梦甜早支起茶棚,橙色裙摆掠过摆满点心的长案。燕子严默默往她腰间的竹篓添炭,目光却总追着她忙碌的身影。醉梦艾躲在苏晚凝身后,绿纱裙蹭着商队运来的丝绸货箱,兔耳却因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住颤动。

“怀瑾公子!”醉梦紫甩出银鞭缠住旗杆,九尾狐尾优雅地卷起盏茶,“听闻你近日得了匹西域汗血马,怎不用来比试?”话音未落,玉骢马嘶鸣声响彻演武场。徐怀瑾骑在马上,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胀,腰间螭纹玉珏随着动作轻晃。他伸手将缰绳系在马鞍,却见末端多出串金丝编的猴形结——正是觅媛趁他不备时偷偷系上的。

“比试开始!”醉梦熙的长刀劈开夜色,狼目在火光中发亮。她的白马刚冲出十丈,忽有团金色影子从屋檐跃下。觅媛蹲在徐怀瑾马鞍前,金丝裙在风中猎猎如旗:“说好给八姐助威,自然要近水楼台!”她指尖勾住缰绳,琥珀色眸子映着跳动的火焰,“不过...你若输了,往后三个月的诗会,我要你只作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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