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紫撇了撇嘴,紫色襦裙上的狐狸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阿艾姐总把我们当孩子。”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接过纳兰京递来的汤碗,指尖不小心碰到碗沿,豪门阔少立刻伸手替她吹凉,惹得众人一阵哄笑。醉梦红趁机将半块桑果糕塞进冯广坪嘴里,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仿佛也在偷笑:“广坪尝尝,比你种的桑葚还甜!”
觅媛正要去接醉梦艾递来的汤药,却被徐怀瑾抢先一步。花花公子晃着手中的白瓷碗,桃花眼弯成月牙:“我家小猴儿最怕苦,得我喂才行。”说着用汤匙舀起汤药,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觅媛嘴边。鎏金襦裙上的铜铃随着她的动作轻响,觅媛红着脸喝下药汁,却尝到舌尖残留的一丝甜意——原来徐怀瑾早偷偷放了蜜饯。
此时,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袖子,指向湖边的竹林:“那边有动静!”素白衣衫的少女警惕地攥紧腰间的牧羊鞭,羊角辫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见醉梦熙悄无声息地抽出长刀,素白劲装猎猎作响,大风则握紧拳头挡在她身前,古铜色的面庞紧绷。
竹林沙沙作响,一只浑身湿透的橘猫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抱着小鱼干的身影。“是觅瑶!”醉梦泠眼尖,粉色襦裙上的银鱼发饰跟着晃动。觅瑶的粉红色襦裙沾满泥水,怀里却牢牢护着油纸包,看见众人后长舒一口气:“可算找到了!罗景珩说城西新开的糕点铺有新口味,我特意绕路去买......”
她话音未落,醉梦兰已蹦跳着凑过去,靛蓝襦裙扫过满地月光:“快打开瞧瞧!”南宫润无奈地笑着替心上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折扇轻点觅瑶的鼻尖:“这般狼狈,倒像只偷食的小猪。”惹得众人再度笑作一团,庭院里的喧闹声惊起了栖息在柳树上的白鹭,扑棱棱的翅膀声与欢笑声,一同融进了江南的夜色里。
觅媛倚在徐怀瑾肩头,看着姐妹们嬉笑打闹的模样,悄悄将手探入他的衣袖。那里藏着的月白襦衣还带着她的体温,细密针脚如同缠绕的心事,将两人的身影与这满院烟火,都缝进了暮春的夜里。
夜风忽起,吹得庭院里的灯笼左右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醉梦甜突然指着垂花门惊呼,橙衣上的金线绣鸡随着动作微微发亮:“快看!是萤火虫聚成了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只流萤不知何时在门梁处盘旋,明灭的微光竟勾勒出一只猴子的轮廓。
“这定是六姐的功劳!”醉梦泠拍着手笑起来,粉色襦裙上的银鱼刺绣跟着跃动。觅媛望着那光影,耳尖泛红——她今早裁襦时,特意将沾了艾草汁的丝线混进金线里,没想到竟引来了萤火虫。徐怀瑾低头轻笑,月白长衫蹭过她鎏金裙摆,铜铃与银铃的声响交织:“原来我的小猴子,连虫子都能使唤。”
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拔刀出鞘,素白劲装猎猎作响:“莫不是有贼人窥探?”大风慌忙按住她的手腕,古铜色的手掌几乎盖住刀柄:“熙儿莫急,万一是吉兆......”话没说完,醉梦兰已蹦到石桌上,靛蓝襦裙扫落几颗桑果:“依我看,这是月老牵线!”她朝南宫润眨眨眼,惹得书生折扇掩面,耳根发红。
醉梦红趁机抓起一把桑果,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仿佛要扑出来:“既然是吉兆,不如来玩个游戏!”她狡黠地瞥向众人,“蒙眼抓人,抓到的人要说出藏在心底的话!”冯广坪挠着后脑勺憨笑,粗糙的手掌搓着衣角:“那、那我第一个来!”
随着醉梦红的帕子蒙上冯广坪的眼睛,庭院里顿时炸开锅。醉梦紫拽着纳兰京躲到假山后,紫色裙摆拖过青石;聂少凯被醉梦香一把按在石凳上,鹅黄襦裙扫过他慌乱挥舞的手臂。觅媛刚要拉着徐怀瑾躲进回廊,却被花花公子反手扣住手腕,桃花眼闪过狡黠:“小猴儿,躲什么?”
“谁、谁要躲了!”觅媛挣扎着,鎏金襦裙上的金丝猴随着动作栩栩如生。徐怀瑾笑着将她护在身后,月白长衫的下摆扫过她的脚踝。此时,冯广坪突然转身扑来,吓得醉梦泠惊叫着跑开,粉色襦裙带起一阵香风。
追逐间,觅媛的金猴步摇不慎滑落,徐怀瑾眼疾手快接住,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花灯的光晕里,他望着她慌乱又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比他见过的任何江南春景都要动人。而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细密针脚里的关怀,似乎也染上了今夜的热闹与温柔。
蒙眼的冯广坪在庭院里摸索前行,粗粝的手掌不时撞上石凳发出闷响。醉梦红躲在太湖石后,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随着她的憋笑微微起伏,突然学了声夜莺啼叫,引得众人憋笑憋得面色通红。小加加拽着刘阿肆的衣角往柳树后缩,素白衣衫蹭上了斑驳树影,羊角辫上的银铃却不慎发出轻响。
“在那儿!”冯广坪闻声扑去,却被醉梦熙伸腿一绊,结实的身躯往前栽时,正巧抓住了从回廊跑过的醉梦青。青衫少女惊呼一声,发间竹叶状的银簪随着晃动,被何童眼疾手快扶住,书生急得脸色涨红:“当心伤着!”醉梦红笑得直不起腰,捧着肚子喘气道:“快说!快说藏在心底的话!”
醉梦青耳尖泛红,垂眸盯着何童扶在她腰间的手,青衫下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摆:“前日见你读书到深夜,我......我悄悄在你茶盏里添了安神香。”书生闻言愣住,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涟漪,周围顿时响起起哄声。聂少凯正要开口调笑,却被醉梦香拧了把腰,鹅黄襦裙上的暗纹豹子仿佛也在龇牙。
徐怀瑾趁机将觅媛往怀里带了带,月白长衫裹住她鎏金裙摆的铜铃。“该我们躲了。”他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扫过泛红的耳垂。觅媛挣扎着要往假山后跑,却被花花公子扣住手腕,转身时金纱襦裙扫过满地月光,金丝猴刺绣的眼珠在灯笼映照下泛着微光。
突然,醉梦泠指着天空轻呼。众人抬头,只见数百只流萤不知何时聚成漩涡状,在夜空勾勒出比先前更清晰的猴形光影,萤火明灭间,竟似猴子在灵巧翻跃。醉梦兰摇晃着南宫润的胳膊,靛蓝襦裙上的鼠形刺绣若隐若现:“快看!这比烟花还稀奇!”书生宠溺地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柳絮,折扇轻点她鼻尖。
觅媛望着流萤,忽然想起裁襦时,特意将金丝捻成猴毛的形状。徐怀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桃花眼弯成月牙,伸手摘下她发间被流萤缠绕的金步摇:“原来我的小猴子,早把心意绣进了夜空。”他说话时,远处传来醉梦甜的歌声,橙衣少女倚在燕子严肩头,歌声混着流萤与月光,将整个庭院裹进温柔的夜色里。
流萤织就的猴形光影尚未消散,湖畔忽传来“哗啦”水响。虎妞小葵扒着荷花灯探头张望,橙色裙摆险些坠入湖中,二宝举着船桨急得直跳:“小葵当心!别把萤火虫都吓跑了!”醉梦熙闻声拔刀,素白劲装猎猎作响:“莫不是有夜游的水贼?”大风慌忙拦住她,古铜色手臂稳稳圈住躁动的狼女。
“是鲤鱼跃龙门!”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粉衣少女踮脚时,银鱼发饰与流萤的光芒交相辉映,数十尾锦鲤正追着流萤光影跃出水面,鳞片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金芒。醉梦甜拍着手笑弯了腰,橙衣上的锦鸡刺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定是六姐的金猴子,把鱼儿都招来了!”
觅媛脸颊发烫,正要辩驳,徐怀瑾已揽住她的腰。月白长衫蹭过鎏金裙摆,铜铃发出清脆声响:“看来我的小神医不仅能治病,还能通灵呢。”他说话时,桃花眼映着满院流萤,抬手将落在她发间的柳絮轻轻吹走。
“别只顾着打趣!”醉梦红晃着装满桑果的竹篮挤过来,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沾着草屑,“趁着鱼儿兴头,不如来场赛诗会?就以‘春夜’为题!”冯广坪挠着后脑勺憨笑:“我、我只会背‘春眠不觉晓’......”话未说完,已被醉梦兰揪住袖口:“润郎最会作诗,快给广坪哥打个样!”
南宫润折扇轻展,靛蓝长衫随风微动:“流萤织锦映朱楼,锦鲤衔光戏晚舟......”他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拽着纳兰京举起酒盏:“我等不必咬文嚼字,且饮这杯春夜酒!”紫色裙摆扫过石桌,豪门阔少宠溺地替她擦去唇角酒渍。
觅媛望着众人笑闹,悄悄将藏着襦衣的袖袋又紧了紧。细密针脚里裹着的草药香混着桑果香、艾草香,在夜风里酿成温柔的甜。徐怀瑾突然低头,温热气息拂过耳畔:“等散了场,可要试试新衣合不合身?”她抬眼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眸,鎏金襦裙上的铜铃突然轻响,惊起竹林里栖息的夜莺,扑棱棱的翅膀声中,不知是谁又吟出一句新的诗行。
赛诗会正酣时,忽有一阵带着草药清香的风掠过湖面。醉梦艾挎着竹筐从回廊转出,翠绿襦裙下摆沾着新鲜的艾草汁液,苏晚凝紧跟其后,手中捧着新捣的药泥。“都别光顾着玩闹!”醉梦艾轻声嗔怪,指尖点了点小加加沾着草屑的鼻尖,“小葵方才险些落水,阿严煮了姜汤,广坪哥采的艾草正合用,快些敷了防着凉。”
冯广坪立刻憨憨地递上一捆艾草,粗糙的手掌还带着泥土气息。醉梦红趁机揪了揪他的衣袖,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平日里就你最疼妹妹们,快说说,是不是早备好了?”话音未落,醉梦兰已蹲在石凳上,靛蓝襦裙扫过散落的桑果核,灵巧地将艾草编成小环:“给!戴在腕子上驱蚊。”南宫润见状,默默掏出帕子垫在她膝下,生怕青石冰着她。
觅媛望着姐妹们忙碌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襦衣。徐怀瑾似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突然握住她的手,月白长衫的袖口滑下,露出腕间她亲手编的红绳:“小猴儿在想什么?莫不是在琢磨,该怎么给我试穿新衣?”他挑眉时,桃花眼弯成狡黠的月牙,惹得她耳尖发烫。
“谁、谁要给你试穿了!”觅媛挣脱着要去帮醉梦泠涂抹药泥,却被徐怀瑾轻轻一带,跌入他怀里。鎏金襦裙上的铜铃撞出一串脆响,惊飞了停在假山旁的夜雀。醉梦紫见状,捂着嘴笑弯了腰,紫色裙摆扫过石栏,狐狸形状的玉佩晃出流光:“瑾哥哥莫要欺负六姐,当心她把驱虫药缝进你衣领!”
此时,醉梦熙突然抽出长刀,素白劲装猎猎作响:“说起来,我新学了套刀法!大风,取我的护具来!”话音未落,已翻身跃上庭院中的演武台。大风无奈地挠挠头,古铜色的面庞泛起笑意,转身去取软垫。月光下,狼女的身影与长刀的寒光交织,惊得小加加躲进刘阿肆怀里,素白衣衫的羊角辫微微颤动:“熙姐姐好威风!”
觅媛倚在徐怀瑾肩头,看着醉梦甜给燕子严递帕子擦汗,醉梦青为何童整理被风吹乱的青衫,忽然觉得,这满院烟火气比任何江湖传说都动人。藏在袖中的襦衣轻轻晃动,细密针脚里裹着的何止是草药,分明是她盼着眼前人岁岁安康、盼着这般光景永不散场的小心思。
演武台上刀光霍霍,醉梦熙的素白劲装在夜风里鼓胀如帆,狼尾发带猎猎扬起。她忽地旋身劈出一式“苍狼啸月”,刀尖堪堪擦过大风举着的木盾,木屑纷飞间,却听“咔嚓”脆响——假山旁的石灯笼竟被劲风震裂,烛火晃了晃,险些熄灭。
“当心!”醉梦甜惊呼一声,橙衣上的金线绣鸡随着动作微微发亮。燕子严已快步上前,袖中甩出绸缎精准缠住摇晃的灯笼骨架。醉梦艾也提着药箱奔来,翠绿襦裙掠过满地艾草叶:“可伤着人了?”却见醉梦熙收刀而立,得意地挑眉:“不过是试试新刀,这灯笼早该换了!”
聂少凯闻言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鹅黄襦裙被醉梦香一把拽住:“坐下!就你爱凑热闹。”她指尖把玩着琥珀簪子,豹目斜睨,倒把福州公子吓得缩了缩脖子。醉梦红趁机凑到冯广坪耳边低语,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蹭过他衣襟:“明儿让广坪哥做个铁灯笼,保准震不碎。”
觅媛躲在徐怀瑾身后偷笑,鎏金襦裙上的铜铃轻响。忽觉肩头一沉,月白长衫已披在身上,带着他独有的熏香。“夜风凉。”花花公子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桃花眼映着摇曳的烛火,“小猴儿若着了凉,谁来给我缝那藏着草药的衣裳?”
这话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醉梦紫晃着手中酒盏,紫色裙摆扫过石桌:“瑾哥哥这话说得,倒显得六姐成了你的专属绣娘!”纳兰京默默替她添了杯酒,豪门阔少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醉梦兰蹲在地上收集掉落的艾草,靛蓝襦裙沾了夜露,南宫润见状,立刻脱下外袍垫在她身下。
此时,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的衣角指向天空。素白衣衫的少女羊角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快看!有孔明灯!”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三盏绘着动物纹样的孔明灯冉冉升起——猴儿攀枝、鲤鱼摆尾、狐狸衔月,烛火将剪影投在夜空,与流萤的微光交织成绮丽画卷。
“定是泠丫头的主意!”觅媛转头看向醉梦泠,却见粉衣少女正望着天空出神,银鱼发饰随着晚风轻轻晃动。九妹眼底映着孔明灯的暖光,喃喃道:“要是觅两哥哥也能看见......”话未说完,醉梦青已揽住她的肩膀,青衫下摆垂落如蛇:“快许愿,听说对着孔明灯许愿最灵验。”
觅媛悄悄闭上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徐怀瑾的衣袖。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仿佛也有了温度,细密针脚里裹着的何止是关怀,更是她盼着岁岁年年、朝朝暮暮都能如此的心愿。夜风拂过,她未察觉徐怀瑾也闭上了眼,嘴角却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的愿望,早已系在身旁小猴儿翻飞的针线上了。
孔明灯渐升渐远,忽有一阵带着荷香的夜风掠过湖面,吹得庭院里的灯笼与流萤一同晃出朦胧光晕。醉梦红突然拍掌笑道:“光是赏灯许愿多无趣,不如来玩‘飞花令’!这回以‘衣’字为题,谁接不上来,便要罚酒!”说着扬了扬手中酒壶,艳红襦裙上的猫爪暗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
聂少凯立刻嚷着要第一个上阵,鹅黄襦裙被醉梦香揪住后领:“消停些!且让小妹们先来。”醉梦泠眨着灵动的眼睛,粉色襦裙上的银鱼刺绣在烛光下泛着微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话音未落,醉梦兰已晃着靛蓝襦裙接道:“‘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南宫润在旁微笑着替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折扇轻点她鼻尖。
轮到觅媛时,她瞥见徐怀瑾嘴角勾起的坏笑,忽然紧张得攥紧藏着襦衣的袖袋。鎏金襦裙上的铜铃轻响,她垂眸思索片刻,轻声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话一出口,却见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醉梦紫摇着酒杯调侃:“六姐这是把瑾哥哥当游子了?”
徐怀瑾笑着揽过她的肩,月白长衫蹭过她发烫的耳尖:“看来小猴儿是想把我拴在身边,连诗里都藏着衣裳。”他说话时,桃花眼弯成月牙,眼底映着满院灯火。觅媛正要反驳,却见醉梦熙突然拔刀指着聂少凯:“快接!莫要磨磨蹭蹭!”
聂少凯挠着头憋红了脸:“‘...‘短衣匹马随李广’!”醉梦甜笑得捂住肚子,橙衣上的锦鸡刺绣跟着颤动:“这哪是‘衣’,分明是‘依’!罚酒罚酒!”燕子严无奈地摇着头,温柔地替爱人理了理散落的发丝。
此时,小加加拽着刘阿肆从角落里钻出来,素白衣衫沾着草屑,羊角辫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我们也会!‘晨起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里面有‘衣’字的谐音!”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冯广坪憨笑着给两个孩子递上糕点,粗糙的手掌擦过醉梦红递来的酒壶:“我、我认罚!”
觅媛倚在徐怀瑾肩头,看着姐妹们笑闹的模样,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轻轻晃动,细密针脚里裹着的何止是草药,分明是她数不清的牵挂与眷恋。夜风拂过,她望着徐怀瑾被灯火映得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热闹的时光,便是人间至幸。
飞花令正酣时,二宝突然指着湖面惊呼,虎头帽上的绒球跟着晃动。众人望去,只见虎妞小葵不知何时划着荷花灯漂到湖心,橙色裙摆铺展如绽开的莲,正伸手去捞水面漂浮的流萤。“当心落水!”大风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紧绷,作势要往湖边冲,却被醉梦熙一把拽住,素白劲装猎猎作响:“慌什么,我去!”话音未落,她已踩着水面的浮叶疾掠而去,长刀出鞘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惊起满湖涟漪。
觅媛被徐怀瑾护在身后,鎏金襦裙上的铜铃随着心跳轻颤。她瞥见醉梦艾提着药箱追到岸边,翠绿襦裙沾着方才研磨草药的青汁;苏晚凝则默默解下外袍,随时准备裹住可能湿透的人。醉梦红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艳红襦裙扫过石凳坐下:“都别紧张,熙丫头的水上功夫,比鱼还利索!”冯广坪挠着头憨笑,立刻蹲下身给她捶腿。
果然,醉梦熙眨眼间已将小葵拎回岸上,狼尾发带滴水未沾。虎妞小葵却举着沾满萤光的手掌,兴奋地冲到觅媛面前:“六姐姐快看!流萤在我手心安家了!”觅媛蹲下身,金纱襦裙垂落如瀑,指尖轻点孩童掌心,引得流萤振翅,微光映得徐怀瑾眼底的笑意愈发温柔。他弯腰替她挽起滑落的发丝,月白长衫的熏香混着艾草气息:“小猴儿这般喜欢,明日我便寻个琉璃盏来。”
夜色渐深,醉梦兰倚在南宫润肩头打盹,靛蓝襦裙上的鼠形刺绣随着呼吸起伏;书生轻合折扇,小心翼翼地将披风覆在她身上。醉梦紫半靠在纳兰京怀里,举着空酒盏耍赖:“再给我摘颗桑果,要最甜的那颗。”豪门阔少无奈起身,紫色玉佩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流光。
觅媛悄悄退出热闹的人群,站在九曲桥上望着湖面。水波倒映着满院灯火,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天上星辰落了湖,还是人间烟火升了天。徐怀瑾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伸手将她裹进带着体温的长衫:“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身时,金猴步摇的缀珠轻晃,“若每天都能这般,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裁襦,看着你赖皮讨酒喝,该多好。”话音未落,藏在袖中的月白襦衣突然滑落,细密针脚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徐怀瑾弯腰拾起,指尖抚过夹层里若隐若现的草药痕迹,桃花眼泛起涟漪:“原来小猴儿的愿望,早就缝进了针脚里。”他将襦衣披在身上,故意晃了晃:“只是这新衣,还缺个像样的盘扣。”
“谁、谁要给你做盘扣!”觅媛耳尖发烫,伸手要抢,却被他笑着躲开。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橙衣少女正倚着燕子严,在月光下轻唱江南小调;醉梦青与何童并肩立于柳树下,青衫与墨袍的衣角缠在一处,不知在讨论哪首诗里的典故。
夜风掠过湖面,送来阵阵荷香。觅媛望着满院嬉笑的身影,终于明白平凡日子里最珍贵的,原是这份无需言说的牵挂。徐怀瑾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十指相扣间,鎏金襦裙的铜铃与月白长衫的银饰,一同撞出细碎又绵长的声响,融进了江南永不落幕的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