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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18 汲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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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乌云半掩,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指着潭边惊叫。只见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弓着背,猫瞳在黑暗中泛起幽光,利爪已经出鞘:“是山猫!三只!”她话音未落,三只浑身斑纹的山猫从灌木丛中窜出,獠牙泛着冷光,直扑烤架旁的食物。

“护着小的们!”醉梦香豹纹裙摆飞扬,瞬间化作人形豹首的模样,利爪撕裂空气的声响混着聂少凯抽出佩剑的清鸣。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振臂一呼,芦花鸡“喔喔”长啼,扑棱棱飞向山猫,翅膀掀起的劲风卷得火星四溅。

觅媛在徐怀瑾怀中猛地挣扎:“我去帮忙!”金丝绣裙随着她的动作掀起金色涟漪,发间金饰叮当作响。徐怀瑾折扇一横挡住她去路,表面仍带着笑意,眼底却透着认真:“猴儿别急,你看——”

顺着他扇尖所指,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正盘坐在岩石上,青蛇顺着她的手臂游走,蛇信吞吐间,潭水突然翻涌。三只山猫脚下的地面开始渗水,泥浆渐渐将它们的爪子困住。书生何童趁机展开符纸,朱砂字迹在夜空中亮起,化作锁链缠住山猫脖颈。

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大喝一声,长刀出鞘。狼女身姿矫健,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大风配合着将山猫逼向悬崖。而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潜入潭底,再浮出水面时,鱼尾甩出的水花迷了山猫的眼睛。

觅媛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徐怀瑾肩头。少年郎用扇面替她挡住飞溅的泥水,调侃道:“看来我们这群人,凑在一起连野兽都要绕道走。”他的声音温柔,却在看到觅媛担忧的眼神时,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此时,醉梦香已经制服了最后一只山猫,黄衣上沾着泥土却不减飒爽。“都没事吧?”她扫视众人,目光落在小加加颤抖的身影上,立刻 softened语气,“别怕,有大姐在。”聂少凯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却换来一个嫌弃的白眼:“先把你自己脸上的灰擦干净!”

月光重新洒在汲瀑潭上,飞溅的水花映着众人狼狈却鲜活的模样。徐怀瑾看着觅媛发间歪斜的金步摇,伸手替她扶正,忽然觉得,比起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或许这种与她并肩面对琐碎与惊险的日常,才是他最想要的温柔岁月。

山猫风波平息后,潭边飘起袅袅药香。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蹲在篝火旁,指尖捻着鼠尾草,洛君举着竹筒帮她往陶罐里添山泉水。"把这些草药碾碎敷伤口。"她转头叮嘱醉梦熙,狼女白衣上的裂口还沾着泥,却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长刀:"小伤!比我上次和大风对练时轻多了!"

徐怀瑾用折扇挑起块烤得金黄的山药,递到觅媛唇边:"张嘴。"见少女杏眼圆睁,他挑眉轻笑:"怎么,怕我下毒?"觅媛"哼"了声咬住山药,金丝绣裙扫过满地星芒——不知何时,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用鼠齿在沙地上啃出了星座图,南宫润正指着图案给她讲天文典故。

忽有竹哨声破空而来,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头顶触角剧烈颤动:"是屹川!他发现宝贝了!"大力士李屹川拨开灌木冲出来,手里捧着个布满青苔的陶瓮,瓮口还系着褪色的红绸。醉梦青指尖的青蛇突然立起身子,嘶嘶吐信:"这气息...像是陈年佳酿。"

"让本少爷来!"纳兰京晃着酒壶挤过来,紫色衣摆扫翻了小加加的莓果篮。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毫不留情地揪住他耳朵:"摔了果子,你今晚就睡瀑布底下!"豪门阔少哀嚎着求饶,却在陶瓮打开的瞬间瞪大了眼——深褐色的酒液泛起琥珀光泽,酒香混着岁月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

"先给小葵尝尝!"二宝举着木勺蹦跳着要舀酒,被醉梦香拎着后领拽回来:"小孩子不许碰!"豹女转头看向聂少凯,黄衣下的利爪还沾着山猫毛:"你去热些醒酒汤。"地主家公子苦着脸应声,却在转身时偷偷往怀里揣了块桂花糕。

觅媛趴在徐怀瑾肩头看众人争抢酒瓮,发间金铃铛随着笑声轻响。"怀瑾,"她突然压低声音,"你说这酒藏了多少年?"少年郎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扇面轻轻挡住两人半张脸:"管它多少年,"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都不如你眼里的星光醉人。"

汲瀑的轰鸣声中,醉梦泠突然跃出水面,鱼尾掀起的水花浇在争抢酒勺的醉梦红头上。猫女炸着毛要扑过去,却被冯广坪用披风裹住;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抱着苏晚凝递来的蜜饯,兔耳朵警惕地竖着;而小加加和刘阿肆已经偷偷用野莓换走了半壶酒。月光掠过飞瀑,将这喧闹的夜染成永不褪色的温柔画卷。

陶罐里的醒酒汤咕嘟冒泡时,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突然拍着翅膀跳起来:“我们来玩飞花令吧!”她头顶的芦花鸡也跟着扑棱翅膀,鸡毛纷纷扬扬落在聂少凯新煮的汤里。豹女醉梦香皱着眉挥开羽毛,黄衣下的利爪若隐若现:“再胡闹,当心我把你炖进汤里。”

“我先来!”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晃着酒壶,狐尾在身后扫出慵懒的弧度,“‘葡萄美酒夜光杯’,该谁接‘杯’字?”纳兰京刚要开口,却被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从水中探出头打断,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落:“‘杯小乾坤大’!”她身旁的觅两哥哥红着脸,默默把她湿漉漉的衣袖往自己怀里藏。

徐怀瑾看着觅媛跃跃欲试的模样,折扇轻点她鼻尖:“猴子想好了?”少女杏眼发亮,金丝绣裙随着她的动作在月光下流转金芒:“‘大弦嘈嘈如急雨’!”话落便得意地冲他挑眉,发间金铃铛叮咚作响。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揪着苏晚凝的衣角,兔耳朵轻轻颤动:“‘雨打梨花深闭门’……”

当轮到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时,她绞着羊角辫上的草绳,急得眼眶发红。刘阿肆突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务农少年粗糙的手掌还沾着泥土。小加加眼睛一亮:“‘门前流水尚能西’!”众人正要喝彩,却见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微动,青蛇突然缠上何童的书卷:“书生,该你了。”

“西……西出阳关无故人。”何童慌忙扶住歪斜的发冠,书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枫叶。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扑过来,猫爪按住他的手腕:“太慢了!罚酒!”她身后的冯广坪无奈地笑着,从背篓里掏出备用的酒碗。

夜风卷起瀑布的水雾,将众人的笑闹声揉碎在月光里。徐怀瑾替觅媛挡开溅来的水花,看她踮脚抢过酒碗,金丝裙扫过满地星光。少女仰头饮下时,酒水顺着嘴角滑落,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抹去,却在触及她温热的肌肤时心跳漏了一拍。而远处,醉梦香正追着聂少凯索要被偷吃的糖渍梅子,醉梦熙和大风已经在比试刀工,将野菇切成了精巧的莲花模样。

飞花令正酣时,忽有细密银线自天际垂落。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耳朵微动,鼠族特有的敏锐让她率先察觉:“下雨了!”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便砸在潭中,激起层层涟漪。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慌忙将洛君手中的诗集护在怀里,而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则张开翅膀,试图为身旁的燕子严遮雨,却反被芦花鸡啄了后脑勺。

“快躲到亭子里!”醉梦香一声令下,豹纹裙摆飞扬,率先冲向湖心亭。聂少凯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雨水,扛起煮着醒酒汤的陶罐就跑,黄衣下摆沾满泥浆。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鱼尾用力一摆,裹挟着觅两哥哥跃入水中,眨眼间消失在翻涌的浪花里。

徐怀瑾眼疾手快展开折扇,将觅媛揽入怀中。金丝绣裙沾了雨水愈发流光溢彩,少女发间的金铃铛也被打湿,却仍固执地晃出细碎声响。“早知该像醉梦紫那样腾云驾雾!”觅媛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杏眼满是懊恼。少年郎轻笑,用袖口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雨珠:“我的金丝猴何时怕过风雨?”

雨幕中,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指着瀑布方向惊呼。只见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浑身湿透,猫毛炸成蓬松的毛球,正抱着个瑟瑟发抖的狸花猫崽从岩石后钻出来。冯广坪立刻脱下蓑衣裹住她,粗粝的手掌还不忘轻抚她炸起的后背:“别怕,我来生火。”

湖心亭内,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缠绕的青蛇突然化作长索,将散落的灯笼重新系好。何童抖开半湿的书页,就着火光辨认模糊的字迹;而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正懒洋洋地趴在纳兰京膝头,狐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湿漉漉的脸颊:“快给本姑娘烤干尾巴,不然……”豪门阔少苦笑着往火堆里添柴,手中酒壶却始终牢牢攥着。

雨势渐小,瀑布的轰鸣声中混入了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徐怀瑾看着觅媛蹲在火堆旁,认真地帮醉梦兰烘干湿透的鼠尾,金饰在火光下泛着暖光。他忽然觉得,这被雨水打湿的夜晚,远比晴日里的风月更让人眷恋——毕竟,有她在的地方,连风雨都成了温柔的点缀。

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亭柱上,晃出满壁热闹的剪影。醉梦甜抖落翅膀上的水珠,突然指着徐怀瑾怀中的觅媛起哄:"平日里总说怀瑾公子巧舌如簧,今日敢不敢与觅媛对诗?"话音未落,众人纷纷拍手叫好,连醉梦红怀中的狸花猫崽都竖起耳朵。

徐怀瑾折扇轻转,挑起觅媛沾着雨珠的下颌:"猴子可敢应战?"少女杏眼圆睁,金丝绣裙上的水渍在火光中泛着微光,伸手便要夺他的扇子:"比就比!谁先怯场谁是缩头乌龟!"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惊起亭角栖息的夜鸟。

"我先来!"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突然举手,兔耳朵紧张地颤动,"以'月'为题!"苏晚凝立刻从袖中掏出纸笔,准备记录。徐怀瑾望着觅媛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唇角勾起笑意:"月映金丝摇碎影。"话中暗藏她的金丝绣裙与发间金饰,惹来一片嘘声。

觅媛咬着下唇思索,忽见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正用鼠齿啃着烤芋头,灵机一动:"风掀玉盏落银盘!"既对仗工整,又暗指醉梦紫打翻的桂花酿。穿紫色衣服的狐女气得甩动尾巴,却被纳兰京悄悄按住:"输了可要罚酒,你还能喝?"

当两人斗得难解难分时,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突然拽着刘阿肆挤到前面。务农少年红着脸展开皱巴巴的纸:"我们...我们也写了诗!"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小羊与麦穗,配着几行字:"羊踏晨露采莓归,郎挑月色送柴回。"惹得醉梦熙哈哈大笑,白衣长刀随着笑声轻晃。

虎妞小葵突然踩着二宝的肩膀蹦起来,虎头帽歪到一边:"该我和二宝了!"她奶声奶气念道:"大虎追着小虎跑,月亮掉进潭里了!"话音未落,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甩出的水花浇在众人身上,惊得觅两哥哥手忙脚乱替她擦脸。

徐怀瑾揽住险些滑倒的觅媛,看着她发间歪斜的金铃铛,忽觉心中柔软一片。往日里他阅尽江南春色,却从未想过,最动人的景致竟是眼前少女较真的眉眼,和这被欢声笑语填满的寻常夜晚。汲瀑的水声混着众人的笑闹,在雨后的空气中漫开,连月光都变得格外温柔。

正当众人笑闹间,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突然指着瀑布上方惊呼。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一道彩虹自汲瀑飞溅的水花中升起,七色光晕将潭边的青石染成琉璃色。蚁族少女头顶的触角兴奋地颤动,拽着李屹川的手臂直跳:“快看!是神仙洒下的绸缎!”

醉梦紫立刻化作狐形,雪白的尾巴卷着纳兰京跃上亭顶。豪门阔少抱紧酒壶,在风中摇晃着大喊:“本少爷要把这彩虹装回酒壶里!”他的话音被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的长刀破空声打断,狼女踩着大风的肩膀腾空而起,白衣猎猎作响:“让开!我要切下一段当腰带!”

觅媛挣脱徐怀瑾的怀抱,金丝绣裙在雨后的夜风里扬起金浪。她像灵巧的猿猴般攀上潭边最高的岩石,发间金铃铛与瀑布轰鸣共鸣。“怀瑾!快上来!”少女回身伸手,杏眼里倒映着彩虹的绚烂,“我们比比谁先摸到彩虹的尽头!”

徐怀瑾笑着甩扇纵身跃起,月白长衫掠过沾露的草木。他落在觅媛身旁时,折扇轻点她鼻尖:“猴子倒是会出难题,彩虹哪有尽头?”话虽如此,却仍张开双臂护着她,生怕湿滑的岩石让她失足。

穿绿色衣服的醉梦艾突然拽着苏晚凝跑过来,兔耳朵随着步伐轻颤:“我们用彩线把彩虹绣下来好不好?”商人家的公子立刻从袖中掏出笔墨,却被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抢先一步。青蛇化作流光缠住画纸,蛇信吞吐间,宣纸上竟浮现出流动的彩虹虚影。

此时,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扑棱着翅膀飞到众人头顶,芦花鸡“喔喔”叫着抖落水珠:“都别争了!彩虹是老天爷赏的,不如……”她突然俯冲而下,翅膀掀起的风卷走徐怀瑾手中的折扇,“用来玩击鼓传花!”

折扇在众人手中翻飞,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接扇,鱼尾甩出的水花正巧淋在正准备接扇的觅瑶头上。属猪的少女晃了晃沾着水珠的发辫,突然伸手将身旁的罗景珩往前一推:“该你唱歌!”

篝火噼啪作响,飞瀑的轰鸣声中混着众人的笑闹。徐怀瑾看着觅媛追着醉梦甜抢夺折扇,金丝裙沾满草屑却依旧耀眼。他弯腰捡起她不知何时掉落的金铃铛,忽然觉得,这江南万千繁华,都不及此刻她追着彩虹奔跑的背影,和那一声声带着烟火气的欢笑。

彩虹渐淡时,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突然指着潭边灌木惊叫。三只湿漉漉的小狐狸从枝叶间钻出来,毛绒绒的尾巴上还挂着水珠,正是醉梦紫的幼崽。狐族少女立刻化作人形,紫色衣摆扫过满地星光,将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们搂进怀里:“淘气鬼,下着雨还乱跑!”

纳兰京慌忙解下外袍裹住狐狸崽,酒壶里的桂花酿洒出半盏。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见状,鱼尾一甩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裹着几片荷叶,正好替幼崽们搭出个临时小窝。觅两哥哥红着脸,默默将烤得温热的芋头放在荷叶上。

“都围过来!”醉梦香甩了甩黄色衣摆上的水珠,豹目扫过众人,“趁着月色,教小的们些防身术。”聂少凯立刻从马背上取下木剑,却被小葵和二宝抢先一步夺去。虎妞扎着歪歪扭扭的马步,虎头帽随着动作一晃一晃:“我要学豹子扑食!”

徐怀瑾看着觅媛眼睛发亮的模样,折扇轻点她肩膀:“金丝猴要不要露一手?”少女狡黠一笑,金丝绣裙突然扬起,眨眼间已跃上十丈高的古树。她倒挂在枝桠间,金铃铛垂落如瀑:“看好了!”话音未落,竟从树冠间摘了把野果,精准地砸进徐怀瑾怀中。

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拽着刘阿肆躲在人群后,羊角辫上还沾着草叶。务农少年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用藤蔓编的小筐:“给你装野莓。”蚁族少女头顶的触角轻轻颤动,接过筐子时,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烤红薯。

醉梦红蹲在篝火旁,猫爪灵活地翻动着烤鱼,琥珀色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叼起一串烤蘑菇,纵身跃上岩石,将蘑菇串挂在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发间:“给你的蛇当发饰!”青蛇吐着信子缠上蘑菇,惹得何童手忙脚乱地护住书卷。

夜风裹着瀑布的水汽拂过湖心亭,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徐怀瑾倚着斑驳的亭柱,看觅媛教小葵攀爬岩石,金丝裙在月光下泛着流动的光泽。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灵动地闯入他的世界,从此江南的风花雪月都有了温度,连这琐碎的日常都成了最珍贵的诗篇。

正当众人沉浸在习武嬉闹中,穿素兰色衣服的觅如突然指着瀑布右侧的山崖,鼠耳因紧张而微微颤动:“那里有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茂密的藤蔓间隐隐透出幽蓝光芒,在夜色里诡异地明灭。醉梦香立刻化作豹首人身,利爪撕开潮湿的空气:“都躲在我身后!”

徐怀瑾将觅媛护在怀中,折扇轻敲她手背:“这次可别乱跑。”少女却杏眼圆睁,金丝绣裙下的双腿早已蓄势待发:“说不定是千年灵芝!上次醉梦泠说在这附近见过!”话音未落,穿白色衣服的醉梦熙已经提着长刀冲了出去,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后跟着拎着流星锤的大风。

拨开缠人的藤蔓,众人惊见崖壁凹陷处嵌着面古镜。镜面布满铜绿,却将月光折射成细碎的蓝芒,边缘雕刻的猿猴纹路栩栩如生。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突然弓起背,猫瞳泛起竖线:“这东西...让我毛骨悚然。”冯广坪立刻挡在她身前,肌肉紧绷的手臂随时准备挥拳。

“莫慌。”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缓步上前,青蛇顺着她的手臂游向古镜。蛇信轻触镜面的刹那,镜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有身披金甲的猴族战士在云端厮杀,也有鎏金裙摆的少女在瀑布下起舞。觅媛猛地挣脱徐怀瑾,指尖几乎贴上镜面:“这、这好像是我的前世!”

徐怀瑾折扇旋开,挡住突然迸发的强光:“小心有诈!”却见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突然化作狐形,九条尾巴卷起清风:“镜中并无恶意,倒像是在指引...”她的话被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的惊叫打断,芦花鸡扑棱着翅膀撞向古镜,镜中画面骤然碎裂,化作点点萤火飞向夜空。

小加加突然指着天空欢呼:“快看!”众人抬头,只见萤火在空中拼成金丝猴与折扇的图案,最后落入汲瀑潭中,激起的水花竟在月光下呈现出琉璃般的金色。觅媛转头看向徐怀瑾,发现少年郎正凝视着自己,眼中倒映着她惊喜的面容,比任何古镜中的幻象都温柔:“看来,连老天爷都在给我们助兴。”

汲瀑的轰鸣声中,醉梦瑶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粉红色裙摆沾着草叶:“别愣着了!古镜显灵,不如我们许愿吧!”她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小葵和二宝立刻跪在地上,虎头虎脑地念叨着要吃不完的桂花糕;而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则悄悄拽着南宫润的衣袖,鼠族少女的许愿声轻得如同夜风吹过藤蔓。

徐怀瑾看着觅媛双手合十的侧影,金饰在她发间轻轻摇晃。他并未闭眼许愿,却在心底默默想着,若时光能永远停驻在此刻,听着飞瀑与欢笑,看着心上人眼里的璀璨,便已是世间最圆满的答案。

古镜的微光消散后,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突然指着潭边的鹅卵石堆:“看!石头在动!”众人屏息望去,只见数十颗拳头大的鹅卵石正缓缓蠕动,缝隙间钻出细小的触角——竟是蚁族特有的“驮石蚁”,它们背上驮着的石块表面,还沾着类似古镜的幽蓝粉末。

“是在搬运古镜的碎屑!”穿蓝色衣服的醉梦兰双眼发亮,鼠族的好奇心让她蹲下身仔细观察。南宫润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绢布,小心翼翼地收集粉末:“这材质...竟能吸收月光。”他话音未落,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指尖的青蛇突然窜出,缠住一块即将滚落的石头,蛇信吞吐间,粉末在夜色中划出荧光轨迹。

觅媛挣脱徐怀瑾的手,金丝绣裙扫过沾满露水的草地:“我去上游看看!”她如灵猴般跃上岩石,发间金铃铛与瀑布轰鸣交织。徐怀瑾折扇一展紧随其后,却见少女突然僵在半道——潭水上游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嵌着无数微型镜面,在月光下拼凑出一幅动态图景:戴金冠的猴族女子与执扇书生并肩立于云端,脚下云海翻涌如飞瀑。

“这是...我们?”觅媛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冰凉的镜面。徐怀瑾将她护在身后,折扇边缘泛起银光:“小心有机关。”此时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掀起的水花浇在镜面上,图景竟泛起涟漪般的波动,化作无数金蝶朝众人扑来。

醉梦甜惊叫着拍打翅膀,橙色衣袖卷起的风却让金蝶愈发密集。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瞳孔缩成竖线,利爪挥出残影:“这些东西在模仿我的猫步!”冯广坪立刻张开双臂护住她,肌肉隆起的手臂上落满发光的蝶影,竟勾勒出猫科动物的轮廓。

虎妞小葵突然嗷呜一声扑向金蝶,虎头帽上的绒球沾着荧光粉末:“二宝快看!会发光的大虫!”二宝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却也兴奋地伸手去抓,掌心立刻浮现出猴爪形状的光斑。穿白色衣服的小加加拽着刘阿肆后退半步,羊角辫上的荧光草突然疯长,缠绕成羊首的模样。

徐怀瑾看着觅媛发间金饰与金蝶交相辉映,忽然收起折扇。他伸手接住一只停驻在掌心的金蝶,微光映得他眼底笑意更深:“原来我们的故事,连石头镜子都记得。”觅媛转头看他,杏眼里跳动着细碎的光芒,金丝裙摆被夜风掀起,与漫天金蝶共舞,将汲瀑下的天地染成流动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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