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身着素白衣衫的小加加,羊儿般灵巧穿梭在榛林枝桠间,将饱满榛果抛进竹篓;树下的务农少年刘阿肆踮脚接住果子,两人目光相撞时,青涩笑意混着榛香,在林间酿成最朴实的爱意。
晨光漫过榛林时,一袭白衣的小加加似林间灵羊,轻盈地攀折缀满榛果的枝桠,簌簌落果正巧跌入少年刘阿肆张开的衣襟。两人相视而笑,指尖触碰的温度,比那榛果更暖,比朝露更甜。
暮春的西子湖畔笼着层淡青色雾霭,榛林深处,素白衣袂忽隐忽现。小加加赤足踩在湿润的苔藓上,羊角发辫随着动作轻晃,发梢系着的银铃偶尔发出细碎声响。她仰头望着缀满榛果的枝头,杏眼弯成月牙,雪白裙摆被山风掀起,当真像只林间觅食的小羊。
"阿肆!接着!"她踮脚折下最饱满的榛枝,圆润的榛果如珍珠般簌簌滚落。树下的刘阿肆慌忙扯起靛蓝粗布衣襟,被果壳砸得龇牙咧嘴,却仍笑着应道:"小祖宗轻点!这篓子快满了!"少年小麦色的脸庞沁着薄汗,粗布短打被树枝勾出几道毛边,可看向小加加的眼神却比湖畔春水还要温柔。
小加加突然脚下一滑,惊呼着从矮枝上跌落。刘阿肆扔了竹篓飞扑过去,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两人跌坐在厚厚的枯叶堆上,榛果在四周骨碌碌滚成一片。"摔着没?"少年声音发颤,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小加加埋在他怀里闷声笑:"你身上都是泥土味。"话虽嫌弃,却悄悄攥紧了他染着草汁的衣角。
风穿过榛林,卷起几片新抽的嫩芽。小加加突然坐起身,从散落的榛果里挑出颗最圆润的,在裙摆上蹭了蹭便往刘阿肆嘴里塞:"尝尝!今年的榛子比去年甜。"少年含着果仁,含糊不清道:"明明...是你比榛子甜。"话音未落,便被小加加捶了一拳,可那抹从耳尖烧到脖颈的绯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竹篓里的榛果渐渐堆成小山,刘阿肆望着小加加发间沾着的枯叶,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连彼此睫毛的颤动都看得真切。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惊得小加加慌忙跳开,拾起竹篓就跑:"快走快走!再晚大姐又要念叨我们偷懒了!"刘阿肆笑着追上去,衣摆扫过榛树,惊起几只黄蝶,扑棱棱飞向蔷薇色的晚霞。
晨光透过榛林枝叶,在松软的土地上洒下细碎金斑。小加加踮着脚尖,雪白裙摆随风轻扬,羊角辫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她仰头望着枝头饱满的榛果,杏眼亮晶晶的,像缀着两汪清泉,纤白的手指灵巧地拨开交错的枝桠,不时侧耳聆听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在与这片榛林对话。
刘阿肆倚着树干,肩头搭着粗布汗巾,靛蓝短打被晨露沾湿了边角。他望着树上灵动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目光里满是温柔与宠溺。"小心些,别摔着了!"他大声提醒,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小加加低头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突然用力摇晃树枝,榛果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刘阿肆慌忙张开衣襟去接,嘴里直嚷嚷:"你这小捣蛋!"话音未落,一颗榛果正巧砸在他额头上,疼得他直咧嘴。
"哈哈,谁让你说我捣蛋!"小加加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她稳了稳身子,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诺,昨儿九妹做的桂花糕,特意给你留的。"
刘阿肆接过油纸包,鼻尖萦绕着桂花的香甜,心里也跟着泛起暖意。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只见虎妞小葵风风火火地跑来,橙色衣衫沾满草屑,怀里还抱着个比她人还高的竹筐。"好啊你们!躲在这里偷偷吃甜的!"小葵叉着腰,故意板着脸,"大姐叫我们赶紧回去,说是聂公子从福州带了稀罕玩意儿,让咱们都去瞧瞧!"
小加加眼睛一亮,利落地从树上跳下,裙摆上还沾着几片枯叶。"走走走!我还没见过福州来的东西呢!"她拽着刘阿肆的衣袖就往前跑,羊角辫在晨风中欢快地跳跃。刘阿肆任由她拉着,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被晨光拉长,心里满是踏实与欢喜。
三人沿着湖畔小径往回走,远处传来阵阵欢笑声。西子湖的水波泛着金光,几只白鹭掠过水面,惊起圈圈涟漪。小加加时不时回头冲刘阿肆笑,眼里的光芒比朝阳还要明亮。这一刻,时光仿佛也慢了下来,将这份平凡而温暖的日常,酿成了最甜的蜜。
穿过开满蒲公英的草甸,老远便望见醉梦香倚在西子湖畔的垂柳树下,明黄色纱衣被晨风掀起一角,衬得她琥珀色的眼眸愈发锐利。聂少凯正将一只描金漆盒捧到她面前,盒盖掀开的瞬间,九妹醉梦泠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水红色襦裙沾满草渍:"是福州的螺钿镜子!"
小加加踮脚望去,只见漆盒里躺着面巴掌大的铜镜,边缘嵌着五彩斑斓的贝壳,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彩。醉梦甜伸长脖子,橙色衣袖扫过身旁燕子严的发冠:"这镜子照人,怕是连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经晃着狐狸尾巴凑过去,紫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让我先瞧瞧,新学的胭脂晕开了没?"
人群忽然发出轻呼。醉梦青不知何时绕到聂少凯身后,青纱衣袖如灵蛇般缠住漆盒:"既是远道而来的礼物,不如抽签决定归属?"她眼波流转,发间青玉簪子随着动作轻颤。书生何童立刻从袖中掏出纸笔,雪白宣纸在风中簌簌作响。
刘阿肆悄悄扯了扯小加加的衣角,低声道:"要不我们把榛果拿回去煮糖?"少年掌心还残留着清晨露水的凉意,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手背时,小加加突然想起昨夜九妹说的话——"情人间碰一碰手指,心就会化成糖稀"。她脸颊发烫,正想点头,却见醉梦熙拎着木剑闯过来,白色衣摆沾满泥浆:"抽签无趣!不如比剑定胜负!"
觅媛晃着金色裙摆凑到徐怀瑾耳边低语,发间金步摇叮当作响。远处传来觅佳清亮的声音:"算上我们!屹川能举起三石重的石锁!"大力士李屹川挠着后脑勺傻笑,震得腰间铜铃嗡嗡作响。小葵突然跃上石桌,橙色裙摆飞扬如火焰:"我和二宝的摔跤术,还没怕过谁!"
喧闹声中,小加加忽然被刘阿肆拉到树影下。少年从怀中掏出颗完整的榛果,用小刀细细刻出朵蔷薇花:"别管他们,这是给你的。"榛果粗糙的外壳在他手中渐渐显出柔美轮廓,晨光穿过他微卷的睫毛,在小加加手背投下细碎的影。她攥着这枚带着体温的榛果,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笑闹,忽然觉得,比螺钿镜子更珍贵的,或许就是此刻掌心的温度。
正当众人争执不下时,醉梦兰突然从南宫润的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天蓝色裙摆扫过满地碎花瓣:“莫要伤了和气,我新学了灯谜,答中者得镜如何?”她指尖轻点竹简,狡黠的目光扫过众人,发间蓝宝石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醉梦甜立刻拍掌附和,橙色衣袖带起一阵风,惊飞了停在柳梢的麻雀。
“我先来!”觅媛晃着金铃发簪跳出来,杏眼亮晶晶的,“‘身穿白袍子,头戴红帽子,走路像公子,说话高嗓子’——这必是二姐的本体!”众人哄笑中,醉梦甜涨红了脸,作势要拧她的脸颊。
刘阿肆突然扯了扯小加加的袖口,低声道:“你看那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醉梦熙正拉着大风比划剑术,白色衣袂翻飞间,木剑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而九妹醉梦泠蹲在湖畔,粉红色裙摆拖在湿润的泥土上,正专注地将柳条编成花环。
“该我出题了!”醉梦紫晃着狐狸尾巴跳上石凳,紫色纱裙在风中翻卷如流云,“‘小小金坛子,装着金饺子,吃掉金饺子,吐出白珠子’——这谜底,怕是有人每日都在采呢!”她故意拉长语调,眼波流转间瞟向小加加。
小加加顿时红了脸,羊角辫上的银铃跟着乱颤。刘阿肆却突然站出来,挠着后脑勺憨笑道:“这谜底...可是榛子?”他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聂少凯笑着将螺钿镜子递给小加加,明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恭喜姑娘了。”
小加加捧着镜子,指尖触到冰凉的贝壳,心跳得比林间惊鹿还快。她偷偷望向刘阿肆,却见少年正盯着镜子里她的倒影傻笑,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远处传来醉梦艾的惊呼声,原来是苏晚凝不小心踩碎了觅瑶刚做好的桂花糕,惹得众人又笑作一团。
春风掠过西子湖,卷起满地柳絮。小加加将镜子贴在心口,忽然觉得,这面能照见容颜的镜子,远不及刘阿肆眼中那抹温柔的笑意,能映出她心底最柔软的欢喜。
正当小加加捧着螺钿镜子手足无措时,醉梦香忽地跨步上前,明黄色衣袂带起一阵风,惊得岸边芦苇沙沙作响。"既是凭本事赢来的,怎可忸怩?"豹女挑眉轻笑,琥珀色瞳孔映着粼粼波光,抬手便将镜子系在小加加腰间,"往后照影子时,也好记得是谁为你解的围。"
人群尚未散去,醉梦甜已拎着竹篮挤到近前。橙色围裙沾满面粉,鬓角还粘着片花瓣:"都别围着啦!我新蒸的枣泥糕还在灶上!"她话音未落,醉梦艾便蹦跳着跟上来,嫩绿裙裾扫过满地碎叶,发间胡萝卜发饰晃得人眼花:"还有我腌的酸梅汤!刚从井里捞上来,凉得很!"
小葵突然拽着二宝从人缝里钻出来,橙色衣裳沾着草屑,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光吃糕点哪够?我和二宝摸了鱼,今晚烤鱼吃!"说着举起竹篓,水花溅在觅媛的金色裙摆上,惹得她跳脚笑骂。
刘阿肆望着小加加腰间晃动的镜子,突然想起晨间未采完的榛果。他刚要开口,却见醉梦熙已经抽出木剑,雪亮剑锋指向天际:"吃饱了正好!谁敢与我比划拳脚?"大风挠着头往后缩,白色衣襟被狼女一把揪住。
暮色渐浓时,众人围坐在湖畔。醉梦紫不知从哪变出盏莲花灯,紫色衣袖拂过烛火,光晕在水面上碎成星子。小加加蹲在溪边清洗榛果,白裙下摆浸在凉水里。刘阿肆悄悄挨着她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是被压得扁扁的桂花糕。
"早知道留着当赌注。"少年将糕点掰成两半,粗糙的指尖擦过她手背,"现在只能分你半块了。"小加加咬着甜丝丝的糕点,望着远处醉梦泠将柳条花环套在觅两头上,听着醉梦红与冯广坪为烤鱼翻面争吵,忽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比镜中虚幻的美景更让人安心。晚风卷着榛果香掠过发梢,她偷偷往刘阿肆掌心塞了颗剥好的榛仁,却在触到他发烫的手心时,慌得像受惊的小羊般缩回手。
夜色彻底漫上西子湖时,篝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粼粼水波上摇晃。醉梦青忽然甩出青色丝绦,卷着岸边枯枝投入火中,火苗骤然窜起,映得她眼尾的朱砂痣妖冶如血:“总这么闹着无趣,不如听何郎吟诗?”书生何童推了推木框眼镜,儒雅地咳了两声,还未开口,醉梦甜已拍着手跳起来,橙色围裙上的面粉簌簌掉落:“作诗多闷!来玩击鼓传花才有趣!”
鼓点声骤然响起,众人慌乱间传递起觅媛摘下的金步摇。小加加紧张地攥着裙摆,雪白衣料被掌心汗湿。金步摇刚落入她怀中,鼓声戛然而止。醉梦紫晃着九条尾巴凑过来,紫色裙摆扫过她膝盖:“罚小加加唱支采榛曲!”
刘阿肆悄悄往她手心塞了颗温热的榛果,低声道:“别怕,我跟着你和。”少年耳尖通红,却挺直腰板站在她身旁,粗布短打的衣角轻轻擦过她的裙裾。小加加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软糯的歌声混着夜风飘向湖面:“榛子圆圆满竹筐,情郎树下笑堂堂......”
突然,岸边芦苇丛传来“哗啦”声响。醉梦熙瞬间抽出木剑,白色衣袂猎猎作响:“什么人?”月光下,只见二宝举着渔网从芦苇荡钻出来,头发上挂着水草,身后跟着浑身湿透的小葵。橙色衣裳紧贴在虎妞身上,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咧着虎牙大笑:“湖里鱼太滑,反倒把我俩拖下水了!”
众人笑作一团时,聂少凯忽然展开一卷画轴。明黄色锦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翡翠玉镯:“来江南半月,倒是画了诸位的日常。”画中醉梦艾抱着胡萝卜蹲在菜畦边,醉梦红追着偷腥的花猫满院跑,还有小加加攀在榛树上的灵动模样。刘阿肆盯着画里仰头接榛果的自己,耳尖烧得通红,偷偷瞥向身旁同样羞红了脸的小加加。
夜风掠过湖面,卷起醉梦泠新编的柳条花环。小加加望着跳跃的篝火,忽然觉得手中的螺钿镜子微微发烫。她转头看向刘阿肆,少年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羊,察觉到她的目光,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把炭灰抹了满脸。这笨拙的模样惹得她“噗嗤”笑出声,惊飞了芦苇丛中栖息的白鹭,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她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惊得醉梦兰头顶的蓝绸发带微微颤动。她突然从南宫润袖中摸出副象牙骨牌,狡黠一笑:“总玩老把戏多没意思,不如来赌骨牌?输家要替赢家做件事!”话音未落,醉梦紫已经甩着九条尾巴凑过来,紫色裙摆带起的风掀翻了聂少凯手中的画轴。
小加加攥着裙摆往刘阿肆身后缩了缩,羊儿般温顺的眼睛盯着骨牌上繁复的云纹。少年察觉到她的不安,悄悄将带着薄茧的手覆在她手背:“别怕,输了有我。”粗布衣袖擦过她的手腕,惊得她耳尖泛起薄红。
第一局便轮到觅媛。金色衣料扫过石桌,她挑眉甩出骨牌:“徐怀瑾,替我去湖里捞月亮!”众人哄笑中,花花公子却当真挽起袖口走向湖畔,惹得醉梦甜笑弯了腰,橙色围裙上的油渍跟着晃动。
突然,醉梦熙猛地拍桌,木剑“哐当”砸在骨牌堆里:“这般儿戏有何意思?要赌便赌真本事!”她利落地扯开白色衣襟,露出内搭的玄色劲装,“明日卯时,谁能最先攀上北峰摘得崖柏,谁便赢!”大风在旁急得直搓手,涨红着脸想要劝阻,却被狼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小加加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螺钿镜子。刘阿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喉结动了动:“你若想试......我陪你。”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她转头看他,发现月光正落在他睫毛上,将那双总含着笑意的眼睛衬得格外明亮。
此时醉梦青突然甩出青色丝绦,卷过骨牌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既是赌局,不如加点彩头——输家要将心头最珍视之物送给赢家。”蛇女眼尾的朱砂痣在火光中妖冶如血,她似笑非笑地瞥向小加加腰间的镜子,惊得少女下意识捂住镜匣。
夜色渐深,众人的争论声混着湖面的蛙鸣飘向天际。小加加蹲在溪边清洗榛果,冰凉的湖水漫过脚踝。刘阿肆默默蹲在她身旁,用石块敲开榛壳,果仁的香气混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稻香,让她心跳愈发急促。当他将剥好的榛仁递到她唇边时,远处突然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原来是觅两不小心打翻了酸梅汤,粉红色汁液在月光下蜿蜒如河,引得众人又笑闹成一团。
卯时的梆子声惊起林间宿鸟,北峰峭壁还浸在薄雾里。醉梦熙已经系紧白色劲装的腰带,木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莫说我欺负你们!”她冲身后的大风挑眉一笑,狼尾在身后不耐烦地甩动。小加加攥着刘阿肆递来的藤索,素白衣衫被晨露沾湿,羊角辫上的银铃却因紧张而忘了作响。
“开始!”醉梦香的喊声裹着晨雾散开。醉梦熙如离弦之箭冲向崖壁,指甲化作尖锐的狼爪嵌入岩石。小葵嗷呜一声变身成斑斓猛虎,驮着二宝跃上陡峭的山道,橙色皮毛在风中猎猎飞扬。小加加学着刘阿肆的样子将藤索缠在腰间,刚扒住块凸起的岩石,指尖就被碎石划破。
“慢些!”刘阿肆贴着她后背攀爬,粗布短打蹭着她的裙摆。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后:“踩着我的脚借力。”他布满老茧的手托住她的鞋底,让小加加想起榛林里接住榛果的那双手。而下方传来醉梦甜的呼喊,橙色头巾在风中摇晃:“小心东边松动的石块!”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醉梦熙已经站在崖柏旁挥舞木剑。狼女的白色衣衫被山风鼓成帆,她得意地朝山下大喊:“还有谁——”话音未落,突然传来“咔嚓”脆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株崖柏的根部竟因常年风化开始断裂,而毫无察觉的醉梦熙正伸手去折顶端的枝桠!
“当心!”大风的吼声撕破长空。小加加感觉腰间的藤索猛地一紧,刘阿肆不知何时已经超过她,粗粝的手掌死死扣住岩壁凸起的棱角。少年青筋暴起的手臂几乎要撑不住两人的重量,却仍转头冲她咧嘴:“抓紧我!”而下方的醉梦青甩出青色丝绦,蛇尾在山石间灵巧游走,与赶来的聂少凯同时抛出绳索。
千钧一发之际,醉梦熙被大风凌空拽出险境。断裂的崖柏轰然坠入深渊,惊起满谷飞鸟。小加加瘫坐在安全处,望着掌心被藤索勒出的血痕,又转头看向同样狼狈的刘阿肆。少年脸上沾满泥土,却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颗榛果——竟是早晨出门前她塞给他的那颗。
“幸好没摔掉。”刘阿肆笑着剥去果壳,将果仁递到她唇边。山风掠过北峰,卷着远处醉梦泠的惊呼(原来觅两又不小心踩空了),也卷走了小加加泛红的耳尖。她咬下果仁的瞬间,听见刘阿肆轻声说:“比榛果还险的路,我都想陪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