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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09 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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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少凯不知何时架起了烤架,金黄的油脂滴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醉梦香撕下一块烤好的兔肉,豹瞳里映着跳动的火光:“阿凯这手艺,比府上厨子还强。”地主家公子闻言,立刻又往她碗里添了块最嫩的肉。

夜风掠过新糊的墙面,将满院笑语与花香一并卷入夜空。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听着身旁此起彼伏的谈笑声,看着醉梦红与冯广坪在练武场边对酌,看着二宝骑在小葵肩头伸手够孔明灯。素白衣襟沾着烤兔肉的香气,她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早已被情谊酿成了最温暖的家。

夜风忽然变得湿润,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醉梦香竖起豹耳,率先警觉:“山雨欲来!”聂少凯立刻脱下玄色锦袍罩住她肩头,动作带起的劲风卷得烤架火星四溅。醉梦甜慌慌张张用橙色衣袖扑打火苗,燕子严已快手快脚撑起油纸伞,将她整个人笼在伞下。

“快收了这些!”小加加急得素白裙裾沾满泥水,踮脚去够飘摇的绡纱。刘阿肆比她更快一步,踩着湿滑的木梯三两下攀到屋檐,粗粝的手掌被竹篾划出红痕也浑然不觉。大风和醉梦熙默契地扛起练武场的青石锁,狼女长剑一挥,斩断几枝被雨压弯的蔷薇枝。

雨势渐急,众人挤在狭小的屋檐下。觅佳突然指着墙角惊呼:“那株夜光花!”只见醉梦艾种下的花苗在雨中瑟瑟发抖,几片嫩叶已被打得低垂。南宫润二话不说解下蓝色长衫,与醉梦兰一起用衣摆搭出临时的遮雨棚,书生的鞋袜尽数泡在泥水里。

小加加望着乱作一团的院子,鼻尖泛酸。忽然腰间一暖,转头见刘阿肆不知何时将蓑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着单薄的短打,脖颈处还沾着未干的米浆。“莫要着凉。”少年声音低沉,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雨珠,指腹的温度透过潮湿的发丝渗进心底。

“有了!”醉梦紫突然狡黠一笑,狐尾甩出几缕幽蓝火光,在雨幕中凝成半圆形的结界。纳兰京立刻会意,从袖中掏出翡翠屏风展开,晶莹的屏障将众人与风雨隔开。醉梦红趁机跳上冯广坪的肩头,猫爪灵活地将飘落的灯笼重新系紧,玫红色裙摆与雨帘交织成绚丽的幕布。

屋内,醉梦泠指尖轻点铜盆积水,水面顿时浮现出莲花灯影。觅两抱起琵琶轻拨,雨声、琴声与众人的笑闹声混作一团。小葵和二宝挤在灶台边烤火,虎头虎脑的二宝突然指着窗外:“快看!燕子回巢了!”众人循声望去,见檐下新筑的燕巢在雨幕中轻轻晃动,两只燕子正依偎着梳理羽毛。

小加加倚着刘阿肆发着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素白衣衫上沾着他的气息,混着雨水中泥土与花香。她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倒像是上天特意送来的礼物,让这简陋的茅屋,在风雨中愈发显出温暖的模样。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从云后探出头来,将银色纱幕铺洒在还沾着水珠的院落。醉梦泠指尖划过铜盆积水,涟漪荡开时竟映出满院星辰,引得觅如惊呼着拽住洛君的衣袖,素兰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醉梦紫晃了晃狐尾,将悬在半空的磷火凝成兔子形状,追着醉梦艾跳跃的兔耳朵打转,惹得穿绿衣的少女笑得跌进苏晚凝怀里。

“都别闹了!”醉梦甜突然拍了下沾满面粉的手,橙色围裙上还沾着烤焦的饼屑,“燕子严新烤的艾草饼好了!”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只见燕子严小心翼翼揭开陶盖,热气裹挟着艾草清香扑面而来。何童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竹简卷成的纸碟,醉梦青倚在他肩头,青色裙摆垂落时扫过刘阿肆脚边的蓑衣。

小加加捧着温热的艾草饼,素白指尖被烫得发红。刘阿肆见状,立刻从陶瓮里舀出凉茶,粗陶碗边还沾着他先前糊墙时留下的指纹。“慢慢吃。”少年说着,用汗巾替她擦去嘴角的饼渣,耳尖却比身后新糊的红墙还要烫。远处,二宝突然举着萤火虫跳起来,小葵眼疾手快揪住他后领,橙色劲装与灯笼的红光交织成跳动的火焰。

醉梦红忽然踩着冯广坪的肩膀跃上屋檐,玫红色裙摆掠过新贴的洒金宣纸。“猫要登高望月!”她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身后冯广坪无奈地笑着张开双臂,生怕心上人失足坠落。另一边,南宫润正展开宣纸教醉梦兰写瘦金体,蓝色衣袖扫过桌面,惊得砚台里的朱砂溅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晚风裹着泥土与蔷薇的气息掠过,将屋檐下的绡纱吹得猎猎作响。小加加望着满院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场风雨倒像是上天的馈赠——新糊的墙面被雨水洗得愈发鲜亮,洒金宣纸上晕开的水痕竟像极了流动的星河。刘阿肆的手臂悄然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明年今日,咱们在院里再种些茉莉?”他的声音混着远处聂少凯烤肉的滋滋声,在月光里酿成最甜的蜜。

忽有细碎的琴音从院外飘来,惊得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觅媛倚在朱漆马车上,金丝绣猴的广袖轻扬,怀中抱着一架小巧的箜篌。徐怀瑾手持折扇跳下车,锦靴踩过积水溅起银珠:“瞧我带什么来了!”车厢帘幕掀开,竟是一架会自行奏乐的机关木琴,琴弦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紫光。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宝贝!”醉梦紫眼睛发亮,狐尾不自觉地扫过纳兰京的手背。豪门阔少立刻解下腰间玉佩,掷向木琴顶端的机关,随着玉佩嵌入凹槽,琴身轰然展开,奏出的乐声竟与觅两的琵琶相和,引得醉梦泠在积水中跳起水袖舞,粉纱裙摆旋成绽放的荷花。

“别光顾着奏乐!”醉梦红突然从屋檐跃下,玫红裙角扫过刘阿肆新搭的花架。她伸手揪住冯广坪的衣领,指尖勾着不知何时藏起的骰子:“难得聚齐,不如赌个彩头?”二宝立刻举着萤火虫凑过去,虎头虎脑地嚷着要押小葵能赢。虎妞单手将他拎到身后,橙色劲装下的肌肉微微绷紧:“放马过来!”

小加加被人群挤到角落,素白襦裙沾着艾草饼的碎屑。刘阿肆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粗糙的手掌悄悄覆上她微凉的手,掌心还攥着块温热的桂花糕。“他们闹他们的。”少年嗓音低沉,耳尖泛红地往她手里塞糕点,“咱们去看月亮?”说着指了指院角新搭的秋千架,麻绳上还缠着醉梦艾随手编的花环。

正当众人赌得兴起时,醉梦香突然竖起豹耳,黄色衣衫猎猎作响:“噤声!”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惊得醉梦熙立刻抽出长剑,银白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扬起。却见几只野羊从竹林窜出,领头的老羊角上还挂着小加加去年遗失的香囊。

“是后山的羊!”小加加惊喜地挣脱刘阿肆的手,素白裙裾掠过积水。羊群亲昵地蹭着她的裙摆,老羊忽然屈膝下跪,将香囊轻轻放在她脚边。刘阿肆望着她眼中闪烁的星光,喉咙发紧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他准备送给她的,用羊骨雕成的平安符。

野羊群的到来让小院愈发热闹。醉梦艾蹲下身,绿色裙摆铺展在泥地上,兔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伸手温柔地抚摸小羊柔顺的皮毛:“瞧它们多可爱,像是知道小加加属羊,特地来道贺呢。”苏晚凝站在一旁,商人家公子的锦袍下摆沾了泥点也不在意,笑着掏出怀中的干果投喂。

醉梦紫突然狡黠一笑,紫色衣袖翻飞间,狐火化作点点星光,绕着羊儿们打转,将它们的白毛染成梦幻的紫色。“这下更有趣了!”她转头看向纳兰京,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豪门阔少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配合地抛出几枚夜光石,嵌在羊儿的角上,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

小加加蹲在地上,素白的裙裾被露水浸湿也浑然不觉,正专心地给老羊梳理毛发。刘阿肆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心上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悄悄从袖中摸出那枚羊骨平安符,又紧张地塞了回去,手心早已沁出薄汗。

“不如来个牧羊曲!”觅媛晃着满头金饰,跳上马车顶,怀中箜篌发出清脆的声响。徐怀瑾摇着折扇,高声应和:“好!本公子也来凑个热闹!”说着从马车上取出一支玉笛,笛声悠扬,与箜篌声交织在一起。醉梦泠听得入神,粉纱裙摆随着音乐轻轻摆动,指尖无意识地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此时,醉梦红突然一把搂住冯广坪的脖子,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冯,咱们也来凑个趣!”话音未落,她已拉着心上人跳起了胡旋舞,玫红色的裙摆飞扬,在夜光中划出绚丽的弧线。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黄色衣衫与地主家公子的华服相衬,豹瞳中满是笑意:“瞧他们闹的,倒比庙会还热闹。”

小葵和二宝不知何时爬上了新搭的秋千架,二宝紧紧抱住虎妞的腰,兴奋地大喊:“再高些!再高些!”小葵橙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用力地荡着秋千,笑声响彻夜空。醉梦熙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动,狼耳偶尔动一下,眼中却满是羡慕。大风悄悄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等明日,我也给你做个更大的秋千。”

月光如水,洒在小院里。新糊的墙面上,洒金宣纸在夜光中闪烁,仿佛缀满了星星。小加加望着满院的欢声笑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头看向刘阿肆,发现少年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相视一笑,比这夜空中的明月还要温柔明亮。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愉中时,院外忽然传来“吱呀”的车轮声。醉梦兰耳朵动了动,蓝色裙裾扫过潮湿的地面,率先跑到竹篱边张望。只见南宫润的书童赶着满载木箱的马车,箱角还系着随风飘动的蓝绸带:“公子,您吩咐的文房四宝和西域奇书送到了!”

“来得正好!”醉梦青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青色衣袖拂过湿润的墙垣,“何郎,咱们在墙上题诗如何?”书生闻言立刻整了整衣袍,从箱中取出狼毫,却在蘸墨时手一抖,将朱砂溅在了醉梦青的裙摆上。蛇女非但不恼,反而笑得眉眼弯弯,蛇尾不经意间缠上恋人的脚踝。

“我来助助兴!”觅媛晃着金丝绣猴的广袖跳上马车,掏出一盒西域进贡的夜光颜料。她指尖轻点,在墙面上勾勒出灵动的猴戏图,每一笔都闪着细碎金光。徐怀瑾摇着折扇在旁打趣,却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块桂花糖。

小加加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刚要凑近,却被刘阿肆轻轻拉住手腕。少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粗糙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烤饼时,我偷偷藏了块最焦脆的。”他说话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余光却瞥见小加加嘴角扬起的弧度,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快看天上!”醉梦甜突然指着夜空惊呼。橙色灯笼的光晕中,只见醉梦泠与觅两并肩而立,粉衣少女抬手轻挥,万千水珠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凝结成晶莹的画卷。觅两吹奏竹笛,乐声流转间,水幕上浮现出众人白日里糊墙、种花的模样,连檐下的燕子都仿佛活了过来。

此时,醉梦红不知从哪翻出两坛美酒,玫红色裙摆扫过冯广坪的膝盖:“喝了这酒,咱们才算真正给小加加的新家暖房!”农场主笑着接过酒坛,却在仰头饮下时,被猫女偷偷抹了满脸酒渍。醉梦香靠在聂少凯肩头,黄色衣衫沾着烤肉香气,豹尾轻轻拍打地主家公子的手背:“也给我留一口。”

小葵和二宝举着自制的竹灯在院子里追逐,虎妞橙色劲装下的肌肉随着奔跑起伏,吓得野羊们咩咩直叫。醉梦熙抽出长剑,银白色发丝飞扬,随手挥出几道剑花,竟将飘落的花瓣钉在新糊的墙面上,组成了“平安喜乐”四个字。大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熙儿,真俊!”

月光愈发明亮,新糊的墙面上,诗画与星光交相辉映。小加加咬着酥脆的烤饼,感受着刘阿肆悄悄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素白裙角沾着夜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她望着满院嬉笑的身影,忽然觉得,这简陋的茅屋早已装满了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夜风忽起,卷着墙角新翻的泥土气息漫入小院。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竖起,指尖凝出的磷火猛地窜高半尺:“有东西来了!”众人尚未反应,院外的竹林已传来簌簌响动,惊得野羊们挤成一团,老羊将小加加护在身后,羊角上的夜光石明明灭灭。

“莫慌!”醉梦熙长剑出鞘,银白色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狼耳警觉地转动。却见月光下转出个佝偻身影,灰衣老者背着竹篓,腰间悬着的铜铃与众人慌乱的心跳同频作响。刘阿肆下意识将小加加拽到身后,粗布短打的后背已浸出汗渍:“老人家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老者掀开斗笠,露出布满皱纹却笑意盈盈的脸:“闻着桂花香寻来,倒是扰了各位雅兴。”他竹篓轻晃,竟滚出几枚比拳头还大的紫皮山芋,“后山挖的,烤着吃甜得很。”醉梦甜立刻凑上前,橙色衣袖扫过地面:“正巧灶里还有炭火!”

燕子严默默往灶膛添柴,火光映得醉梦艾的兔耳朵染上暖红。她蹲在老者身旁,绿色裙摆沾着泥土,好奇地张望竹篓:“爷爷,您怎会认得这里?”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从篓底掏出片泛黄的竹叶,上面用朱砂画着只栩栩如生的小羊:“二十年前,有位穿白衣的姑娘救过我......”

小加加闻言浑身一颤,素白襦裙下的手指微微发抖。刘阿肆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颤巍巍指向小加加:“就是这眉眼,像极了当年的恩人!”

醉梦红突然跳到冯广坪肩头,玫红色裙摆扫过众人头顶:“既是故人,更要好好招待!”她猫爪一挥,将老者的山芋串成串,架在新支起的铁网上。醉梦泠指尖轻点,小池里的水自动飘起,在半空凝成水壶模样,替众人斟满粗陶碗。

聂少凯不知从哪取出珍藏的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老人家,这是西域的夜光酿。”醉梦香倚在他身旁,黄色衣衫蹭着地主家公子的锦袍,豹瞳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南宫润铺开宣纸,与醉梦兰一同研磨,准备将今夜的奇遇写成诗篇。

小葵和二宝突然欢呼着举着竹灯跑来,灯笼上的兔子剪影在墙上跳跃。老羊也凑了过来,温顺地低下头,任由老者抚摸羊角。小加加望着满院温馨的景象,素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刘阿肆轻声在她耳边说:“往后啊,咱们的屋子,怕是要装下整个江湖的故事了。”

山芋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焦香混着老者带来的陈年故事,在夜风中酿成醇厚的滋味。他布满沟壑的手掌摩挲着竹篓,说起二十年前误入狼群,是位白衣少女带着羊群引开野兽,自己才捡回条命。小加加的素白裙角轻轻颤动,她想起小时候常去后山迷路,总觉得有股神秘力量护着自己——此刻望着老羊湿润的眼睛,忽然懂得人与生灵间微妙的羁绊。

“该分山芋了!”醉梦甜的声音裹着橙衣上的面粉香气。燕子严用树枝挑起烤得金黄的山芋,却被心急的二宝烫了手。小葵立刻用虎爪般的大手捂住弟弟的指尖,橙色劲装下传来低低的嗔怪:“急什么!”惹得众人笑作一团,惊飞了檐下打盹的燕子。

醉梦紫忽然指尖轻弹,几簇狐火化作蝴蝶模样,绕着新糊的墙面翩跹。墙面上何童题的诗、觅媛画的猴戏图,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纳兰京趁机展开带来的西域星图,与醉梦泠在池水中映出的银河相对,豪门阔少的玉冠与鱼女发间的珍珠流苏,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刘阿肆悄悄拉过小加加,带她走到新搭的秋千架旁。粗麻绳还带着草木清香,他轻轻一推,素白裙裾便裹着晚风扬起。“当心!”少年追着秋千跑,黝黑的脸上沾着煤灰也浑然不觉。小加加仰头望着漫天星辰,发丝间的白玉兰与檐下灯笼交相辉映,忽然觉得此刻的摇晃比云端还要安稳。

院角处,醉梦红正缠着冯广坪玩闹,玫红裙摆扫过他沾满泥土的靴子。“你画的山茶花歪了!”猫女举着钗子指向墙面,却在农场主凑近查看时,偷偷在他脸上印了个红痕。醉梦青盘着蛇尾倚在何童肩头,看他在宣纸上修改诗句,青色衣袖偶尔扫过砚台,溅起的墨点落在两人交叠的膝头。

老者从竹篓底层摸出个木雕小羊,递给怯生生凑过来的小加加。“当年没来得及道谢。”他浑浊的眼睛闪着光,“如今总算把谢礼送到了。”刘阿肆望着恋人掌心的木雕,想起腰间藏了半月的羊骨平安符,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

露水渐重时,野羊们踏着月光离去,老羊回首长鸣,羊角上的夜光石在竹林间划出温柔的弧线。众人收拾残盏,醉梦兰发现墙根不知何时冒出几株嫩芽——是醉梦艾随手撒的夜光花种子,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南宫润笑着展开新写的诗卷,墨迹未干的纸页上,“烟火可亲”四个字被灯笼映得发亮。

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往屋里走,素白襦裙蹭过他沾着草屑的裤腿。身后传来醉梦熙与大风切磋剑术的铮鸣,夹杂着醉梦甜催促众人喝姜汤的笑骂。新糊的墙面上,洒金宣纸吸饱了月光,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今日的欢闹。少年低头看她,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有爱人在侧,有知己满堂,连平凡日子里的琐碎,都成了值得珍藏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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