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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10 编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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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田间蒸腾着暖意,属羊的小加加身着素白衣衫俯身锄地,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刘阿肆停下手中农活,指尖灵巧地穿梭于柔韧草叶间,片刻便编出顶精巧草帽,轻轻覆在她发间:“莫让日头晒了我的小娘子。”草帽下,小加加眉眼弯弯,笑意比天边云霞更温柔。

日头攀上中天时,小加加的素白衣襟已洇出汗渍,正弯腰侍弄新插的秧苗。刘阿肆瞥见她被晒得发红的脖颈,随手折下几枝柔韧草叶,指尖翻飞间编出顶精巧草帽,轻轻扣在她发间:"我的小羊儿可要当心晒,莫把这笑靥晒蔫了。"

暮春的西子湖畔蒸腾着温润的水汽,平阳宛城外的水田被晨雾染成一片朦胧的青碧。小加加赤着双足踩在松软的泥地里,素白襦裙高高绾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她发间系着的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恰似她眉眼间灵动的笑意。

"阿肆,这垄秧苗总算是插完了。"小加加直起腰,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日光穿透云层,在她雪白的衣襟上洒下斑驳光影,将她衬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正在一旁整理农具的刘阿肆抬眼望去,只见心上人被晒得微红的脸颊泛着健康的光泽,几缕碎发黏在额前,更添几分娇憨。他心头一软,随手折下几枝柔韧的狗尾草,指尖翻飞间,草叶便化作精巧的纹路。

"当心别晒坏了。"刘阿肆走到小加加身边,将编好的草帽轻轻戴在她头上。草帽带着青草的清香,恰好遮住刺眼的阳光。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发烫的耳尖,引得小加加脸颊更红。

小加加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却眉眼俊朗的少年,心中满是暖意。刘阿肆虽只是个普通的务农少年,却总能用最质朴的方式让她心动。"就你会哄人。"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刘阿肆笑着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的小羊儿,自然要好好护着。"

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微风拂过新插的秧苗,泛起层层绿浪。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望着天边被染成绯色的云霞,只觉得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便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日头攀上中天,将西子湖畔的水田蒸腾出粼粼金雾。小加加半跪在湿润的田埂上,素白衣衫早被汗水浸出深色云纹,腰间羊脂玉坠随着俯身的动作轻晃,在泥水里投下细碎的光。她垂落的发丝黏着草屑,睫毛上凝着晶莹的汗珠,却仍固执地用竹耙梳理着秧苗间的杂草。

刘阿肆擦着额头的汗直起身,目光掠过小加加被晒得通红的后颈。少年喉结轻滚,粗粝的手指忽然灵巧地折下几株柔韧的蒲苇。草叶在他掌心翻飞如蝶,麦色手臂上青筋随着动作起伏,不一会儿就编出顶带着波浪纹的草帽。帽檐处还别着两朵野蔷薇,粉白花瓣沾着新鲜的晨露。

“当心!”草帽带着草木清香扣在小加加头顶,刘阿肆顺势扶住她险些栽进泥里的身子。他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温度,小加加仰头时,正巧撞进少年含笑的眼眸——那双总在田间劳作的眼睛,此刻盛着比西湖水更温柔的光。

“我的小羊儿可要当心晒。”刘阿肆指尖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将帽绳系成俏皮的蝴蝶结,“莫把这笑靥晒蔫了,不然明日的早市,谁帮我吆喝新割的稻穗?”

小加加被逗得扑哧一笑,羊脂玉坠跟着轻颤:“就会拿我打趣!”她佯装生气地拍开少年的手,却悄悄将草帽往头顶按了按。带着体温的草叶拂过脸颊,混着蔷薇的甜香,倒比任何金冠都要珍贵。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水田,而他们谁都没注意到,醉梦紫骑着高头大马,正带着纳兰京从堤岸另一头经过,紫色裙摆与湖面涟漪相映成趣。

草帽檐下的野蔷薇突然被风掀起,小加加抬手去扶,却见远处西子湖畔飘来一抹艳紫色。醉梦紫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堤岸,狐耳在发间若隐若现,正与纳兰京笑闹着用马鞭指向水中央。小加加望着她鬓边晃动的明珠步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草帽上的野花,耳根又泛起薄红。

“别看了。”刘阿肆忽然将沾着泥土的手掌覆在她眼前,粗粝指腹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再看下去,连秧苗都要嫉妒你走神。”少年故意板着脸,眼底却漾着狡黠的笑意,“昨日是谁说要把水田打理得比醉梦艾姐姐的茶园还整齐?”

小加加被戳中软肋,杏眼圆睁:“谁说走神了!我不过是在想……”她忽然压低声音,羊儿般灵动的眸子转了转,“醉梦紫姐姐的狐火,能不能把田里的害虫都吓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紫清脆的笑声,狐尾扫过水面惊起涟漪,倒真惊飞了几只停在秧苗上的蜻蜓。

刘阿肆闻言噗嗤笑出声,随手摘下腰间竹篓里的水壶,拧开盖时带起一串水珠:“张嘴。”他半跪下来,将壶嘴凑到小加加唇边,自己却仰头去接从壶口溢出的水。清冽的井水顺着他下颌线滑落,浸湿了领口的粗布,“我们的小娘子要是想借狐火,明日我就去紫姑娘府上借——前提是先把今日的活计做完。”

小加加含着壶口轻哼一声,故意呛出几滴水珠溅在少年脸上。她忽然伸手扯下草帽,倒扣在刘阿肆晒得发红的额头上:“那农夫刘阿肆听令,即刻与本姑娘一同除草,否则……”她晃了晃手中沾着泥的竹耙,“当心我用这神器,把你变成田里的稻草人!”

田间的风裹着新泥与蔷薇的香气掠过,惊起白鹭群掠过醉梦紫远去的身影。刘阿肆望着草帽下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忽然觉得,比起醉梦紫鬓边的明珠,眼前沾着草屑的笑颜,才是这盛世江南最耀眼的光。

草帽歪歪地扣在小加加头上,刘阿肆刚要伸手扶正,忽听得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转头望去,只见醉梦红骑着一匹枣红马,怀中抱着竹篮,猫尾俏皮地从红色裙摆下探出,冯广坪则在马侧步行,手中还提着几坛新酿的梅子酒。

“哟,瞧瞧这对小鸳鸯!”醉梦红眼尖,远远就瞧见了田埂上的两人,笑着勒住马缰。她穿着绣着金线的红色襦裙,在阳光下明艳夺目,“阿肆,你这草编的手艺愈发精进了,比我前日在市集上买的都精巧。”

小加加的脸瞬间红透,低头揪着裙摆上的线头。刘阿肆倒是大大方方地拱手行礼:“红姑娘谬赞了,不过是随手编来哄她开心的小玩意儿。”说着,他下意识地看向小加加,目光里满是温柔。

冯广坪将酒坛放在田埂上,笑着说:“阿肆,明日就是五月初五,我家酿了些新酒,特地给你们送来尝尝。”他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身上的英气,“还有,明日城西的龙舟赛,你们可去?”

小加加闻言,眼睛一亮,抬头看向刘阿肆,羊儿般温顺的眸子里满是期待:“阿肆,我们也去好不好?听说还有舞龙舞狮,可热闹了!”她说话时,草帽上的野花轻轻晃动,衬得她愈发娇俏。

刘阿肆看着她期盼的模样,心里一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明日收了工,我们就去。”他转头向冯广坪道谢,“多谢广坪兄,这酒我们就不客气了。”

醉梦红跳下马来,从竹篮里拿出几块桂花糕递给小加加:“快尝尝,这是我今早亲手做的。”她眨了眨眼睛,调侃道,“比某人编的草帽可香甜多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田间的气氛愈发热闹。小加加咬了一口桂花糕,甜香在口中散开,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众人,心里暖融融的。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刘阿肆,见他正与冯广坪谈论农事,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安心。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远处西子湖畔的柳树轻轻摇曳,送来阵阵花香。小加加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样平凡的日子,竟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正当众人说笑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抹亮黄色身影疾驰而来,觅佳身下的小马驹跑得气喘吁吁,她蚁族特有的透明薄翼在背后微微颤动,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叶。大力士李屹川扛着锄头大步跟在后面,古铜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额角的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

“可算追上你们了!”觅佳翻身下马,亮黄色的裙摆扫过田埂边的野花。她从腰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城西绸缎庄新进了一批云锦,掌柜的说有雪白的料子,小加加你要不要去瞧瞧?”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特意把“雪白”二字咬得很重,还偷偷瞥了眼刘阿肆。

小加加刚要开口,刘阿肆已先一步接过纸张。他粗糙的手指抚过纸上的字迹,目光落在“雪白云锦”四个字上时,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想起小加加那件洗得发白的素衣,他默默将纸折好塞进怀里:“明日赶集正好顺路,我陪她去。”

“哟,阿肆这是要给小娘子置办新衣了?”醉梦红狡黠地眯起猫眼,尾巴卷住冯广坪腰间的钱袋晃了晃,“不如让广坪赞助些银钱?”

“使不得使不得!”冯广坪慌忙护住钱袋,却在看到小加加略带期待的眼神后,立刻变了口风,“就当是提前送端午礼了!”说着掏出一锭碎银,被醉梦红眼疾手快地抢过去塞给小加加。

小加加攥着温热的银子,素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她望着刘阿肆微微低垂的眉眼,想起他编草帽时专注的模样,又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那、那我们就收下了,等秋收卖了粮,一定还你们。”她声音软软的,羊儿般温顺的眼神里却透着股执拗。

刘阿肆抬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草帽,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先顾着挑喜欢的样式。”他转头看向笑得开怀的众人,田间蒸腾的暑气似乎都被这热闹驱散,只剩下满心的暖意。远处,西子湖的水波映着天光,泛起细碎的金芒,恰似此刻众人眼中流转的笑意。

众人笑闹间,忽有细碎银铃声由远及近。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提着竹篮,发间鼠耳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洛君背着竹篓跟在身后,里头装满了新鲜草药。“阿肆,小加加,”觅如眼尖,瞧见田埂上的人群,远远扬了扬手中的帕子,“今晨在南山采了薄荷,给你们煮凉茶祛暑。”

洛君已熟稔地从篓中取出陶瓮,揭开盖子时,沁凉的薄荷香混着甘草甜意散开。小加加正要伸手去接,却被刘阿肆拦住。少年蹲下身,从田边摘了片宽大的荷叶,仔细洗净后才接过陶瓮,缓缓倾倒。澄澈的凉茶顺着荷叶边缘流入他掌心,泛起细密的泡沫。

“当心烫。”刘阿肆半跪着将荷叶捧到小加加面前,手腕上还沾着未洗净的泥浆。小加加望着他被晒得发红的手背,忽然想起他编草帽时灵巧翻飞的手指,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有些发痒。她垂眸轻抿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味却直窜上眼眶。

“好喝!”小加加仰起脸,故意晃了晃沾着茶渍的嘴角,“比去年你在市集买的酸梅汤还好喝。”刘阿肆眼底笑意漫出来,用衣袖替她擦去嘴角痕迹,粗糙的布料蹭得脸颊微微发烫。

“酸梅汤?”醉梦红突然凑过来,猫尾卷住小加加的手腕,“说起这个,前儿我在聂少凯府上,瞧见他家冰窖里存着的酸梅,个个饱满得很……”她眨眨眼,尾巴尖轻轻点了点小加加腰间的碎银,“不如明日买了新料子,再去蹭些酸梅?”

众人哄笑间,远处传来几声虎啸。穿橙色衣裳的虎妞小葵骑着二宝肩头跑来,身后扬起一片尘土。小葵的虎耳立得笔直,怀中抱着个油纸包:“我听见说酸梅?镇上王记的酸梅汤最是正宗,我刚去买了!”她大大咧咧扯开油纸,酸甜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刘阿肆看着小加加眼睛发亮地凑过去,唇角不自觉上扬。田间的风裹着草药香、酸梅香与新泥气息拂过,草帽上的野蔷薇轻轻摇晃,他伸手将险些被吹落的花朵扶正,突然觉得,这被阳光晒得发烫的日子,原来比任何蜜糖都要甜。

正当众人围坐分享酸梅汤时,湖畔柳荫处突然传来清越的箫声。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倚着树干,蛇尾化作的裙摆随微风轻摆,书生何童在旁铺开宣纸,笔尖悬在墨砚上方迟迟未落——他的目光早已被吹笛的姑娘夺去。“阿青这曲《采莲令》,倒是应了这水田风光。”何童话音未落,醉梦青指尖一转,曲调陡然变得俏皮,惊得觅食的白鹭扑棱棱飞起。

小加加歪头聆听,草帽上的野蔷薇簌簌颤动。刘阿肆见状,悄悄摘下腰间系着的银铃铛,那是去年庙会时他赢来的小玩意儿,此刻被他系在草帽绳结上。“叮铃——”轻微声响惊得小加加转头,却撞进少年含笑的眼眸:“这样你一转头,我就能知道小羊儿在想什么了。”

“就会打趣人!”小加加佯怒要拍他,却被突然响起的鸡鸣打断。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拎着竹篮急匆匆赶来,发间鸡毛头饰跟着晃动:“城西米铺说新米到了,我特意绕路给你们送……”话未说完,她怀中的芦花鸡突然扑腾而起,直直朝着小加加的草帽飞去。

“当心!”刘阿肆眼疾手快将小加加护在身后,自己却被鸡爪勾住了衣袖。醉梦甜慌忙按住芦花鸡,杏眼圆睁:“这孽畜!明明平日里最是温顺……”她话音未落,众人便瞧见鸡喙正死死啄着草帽上的银铃铛,发出“咯咯”的欢快叫声。

小加加望着刘阿肆被扯得歪斜的衣襟,又看看芦花鸡执着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莫不是这铃铛的声音,让它想起同伴了?”她伸手取下铃铛,轻轻系在鸡脖子上。随着芦花鸡踱步,田间响起一串细碎的银铃声,与醉梦青的箫声、众人的笑闹声融作一片。刘阿肆掸了掸衣裳,顺势将小加加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忽然觉得,即便再平凡的日子,只要有她在身旁,也能生出万般趣味。

银铃系在芦花鸡颈间,清脆声响惊起了岸边芦苇丛中的野雀。正倚着树吹箫的醉梦青忽然收了曲调,蛇瞳微微眯起:“不好,有马蹄声从官道方向来了。”话音未落,穿亮黄色衣裳的觅佳突然振翅飞起,透明薄翼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是醉梦熙和大风!看大风腰间佩着的刀,怕是出了事!”

转眼间,两道身影策马奔至田埂。醉梦熙的白色劲装沾满尘土,狼耳警惕地竖着,手中缰绳攥得发白。她身后的大风翻身下马时,腰间长刀还在微微震颤:“城西码头来了群外乡人,说是要占了晒谷场。领头的人带着铁爪,爪子上沾着蛇鳞……”他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醉梦青泛着青芒的裙摆上。

空气瞬间凝固。刘阿肆下意识将小加加护在身后,掌心的老茧蹭过她微凉的指尖。小加加仰头望着少年紧绷的下颌线,羊儿般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担忧。醉梦红的猫尾炸成蓬松的毛球,她唰地抽出腰间软鞭:“敢在平阳宛撒野?当我们姐妹是吃素的?”

“先别急。”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从袖中掏出算盘,鼠耳随着动作轻轻耸动,“城西晒谷场本就是聂少凯家的产业,醉梦香,你且与聂公子通个信,让官府的人先出面。”她话音未落,穿黄色衣裳的醉梦香已经翻身上马,豹纹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早该活动筋骨了,少凯这会儿定在码头查账!”

小加加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扯了扯刘阿肆的衣袖:“阿肆,我们也去帮忙。”她将草帽往头顶紧了紧,羊脂玉坠在衣襟间晃动,“田里的事晚些再做,大家的事才是要紧事。”刘阿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他弯腰拾起田边的竹耙,竹篾缝隙间还沾着编草帽时留下的草屑:“好,我的小羊儿说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此时,日头渐渐西斜,晚霞将水田染成暖金色。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城西而去,小加加草帽上残留的野蔷薇香气,混着醉梦泠发间的水腥气、醉梦甜怀中的稻谷香,在风里酿成了一味名为“心安”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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