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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10 编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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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匆往城西赶去,小加加的素白裙摆沾满泥浆,却仍紧紧攥着刘阿肆的手。官道旁的柳枝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似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波。远远望见晒谷场扬起的尘土,醉梦熙突然勒住马缰,狼瞳泛起幽蓝:“有血腥味!”

场中,醉梦香的豹尾正缠住个黑衣人的脖颈,聂少凯手持折扇挡开对方掷来的铁爪,黄色锦袍上已绽开几道血痕。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耳尖发颤,灵活地避开飞溅的碎石,身旁苏晚凝挥着商队用的牛皮鞭,将几个喽啰扫翻在地。“阿青,你的鳞片!”何童突然惊呼,只见醉梦青的青色裙摆被铁爪勾住,几片蛇鳞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小加加心下一紧,羊儿般温顺的眼神闪过一丝倔强。她松开刘阿肆的手,从腰间摸出放羊时用的竹哨,放在唇边吹出尖锐声响。远处的羊群似有感应,“咩咩”叫着朝晒谷场奔来。刘阿肆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喉结滚动,握紧手中竹耙跟了上去:“别乱跑!”

混乱间,一个黑衣人瞅准小加加,挥着铁爪扑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橙色身影闪过——虎妞小葵虎目圆睁,带着二宝腾空跃起,二宝手中的弹弓“嗖”地射出石子,正中黑衣人的手腕。“欺负我姐妹?找死!”小葵的虎牙泛着寒光,身后虎皮披风猎猎作响。

小加加趁机躲到刘阿肆身后,感受到少年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将竹耙横在身前,粗糙的手掌覆上她握竹哨的手:“别怕,我在。”话音未落,醉梦紫的狐火突然照亮天际,紫色火焰将黑衣人逼到角落,纳兰京甩出长鞭缠住为首之人的脚踝。

“且慢!”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突然拨开人群,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这人身上有南宫家的玉佩!”众人一滞,穿蓝色长衫的南宫润上前查看,脸色瞬间阴沉:“是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定是又在外面惹事!”

风波渐息,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加加望着满地狼藉,素白衣襟又添了几道污渍。刘阿肆默默摘下草帽,轻轻盖在她头上,挡住她因疲惫而低垂的眉眼:“走,回家。”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恶斗,只是寻常的归家路。

暮色将众人的身影揉碎在归途,小加加踩着田埂上湿润的泥土,草帽上的银铃随着脚步轻响。刘阿肆默默解下外衫披在她肩头,粗布衣裳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青草与汗水的气息。“手给我。”少年忽然停下脚步,在月光下展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指腹拂过掌心被竹哨勒出的红痕时,喉结微微滚动。

西子湖畔突然传来细碎水声,穿粉衣的醉梦泠从芦苇丛钻出,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水里漂来奇怪的木牌!”她举着块刻满符文的木片,发间水草还在滴水,“上面的纹路和那些铁爪上的一样!”醉梦青蛇瞳微缩,伸手接过木牌时,鳞片与符文擦出幽绿火花。

众人尚未反应,穿金色衣裳的觅媛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数十盏红灯笼破水而出,灯笼上绘着狰狞的兽面,在夜色中犹如鬼火浮动。醉梦紫狐尾炸开,九条尾巴同时燃起火焰:“是南疆巫蛊教的招魂灯!难怪方才那些人受伤后毫无痛觉!”

刘阿肆立刻将小加加护在身后,竹耙横在胸前。少年麦色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却在感觉到怀中人微微颤抖时,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闭眼,数到十就没事了。”小加加将脸埋进他带着稻香的衣襟,却悄悄攥紧了腰间刘阿肆为她编的草绳。

此时,穿亮黄衣裳的觅佳突然振翅升空,透明薄翼在火光中泛着琉璃色:“东边有异动!”她话音未落,穿蓝衫的醉梦兰已展开泛黄的古籍,鼠耳紧张地颤动:“古籍记载,巫蛊教每逢月圆夜以活人献祭......”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同时望向天上那轮血红的满月。

小加加忽然想起白日里刘阿肆为她编草帽时,指尖穿梭草叶的温柔模样。此刻那双温暖的手正死死握着竹耙,指节泛白。她仰头望着少年紧绷的下颌线,羊儿般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然,从腰间摸出那枚被汗水浸得温热的羊脂玉坠——这是她生辰时刘阿肆送的,此刻正泛着微弱的柔光。

血色月光下,小加加攥着羊脂玉坠的手突然泛起柔光,温润的玉色与招魂灯的猩红形成诡异对峙。刘阿肆察觉到异样,低头时正对上她眼底跃动的勇气,那些白日里编草帽时的温柔与此刻的坚毅重叠,让他喉间泛起酸涩。“躲在我身后。”他压低声音,却被小加加轻轻推开。

“羊族虽温驯,却也有护家的角。”小加加话音未落,发间突然绽出淡金光晕,两弯透明羊角破土而出。她将玉坠按在草帽的蔷薇花纹处,草叶竟诡异地重新生长,缠绕成尖锐的藤蔓。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羊群躁动的咩叫,无数白色身影踏着月光奔来,羊眸中闪烁着与玉坠相同的光芒。

“原来古籍里说的‘灵羊引月’是真的!”醉梦兰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鼠耳几乎要竖成直线。醉梦香的豹爪撕裂逼近的黑雾,扭头大喊:“小加加引开招魂灯,其他人找巫蛊教的阵眼!”穿橙色衣裳的醉梦甜突然将芦花鸡抛向空中,那只缠着银铃的鸡扑棱着翅膀,啼鸣声竟震碎了几盏灯笼。

刘阿肆握着竹耙的手始终护在小加加身侧,眼见她单薄的素白衣襟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羊角却愈发明亮。“阿肆,接着!”小加加突然扯下草帽,草叶藤蔓瞬间缠住他的手腕,“用这个!”少年一愣,指尖触到草叶上残留的体温,心底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

此时,穿紫色衣裳的醉梦紫九条狐尾化作锁链,缠住从灯笼中爬出的黑影。纳兰京甩出长鞭劈开迷雾,却在看清黑影面容时瞳孔骤缩:“是城西失踪的百姓!他们被炼成了傀儡!”醉梦青的蛇尾毒牙尽露,却在攻击时突然顿住——某个傀儡脖颈间,正挂着她送给何童的青玉簪。

小加加的羊角光芒突然大盛,所有羊群同时仰头长咩。月光顺着玉坠流淌,在地上织成巨大的羊形图腾。刘阿肆望着图腾中央她单薄却挺拔的身影,忽然想起那日编草帽时,她弯腰插秧的模样比任何美景都动人。此刻他握紧草叶藤蔓,麦色手臂青筋暴起:“别怕,我在。”这句呢喃混在羊鸣与战吼中,却清晰地落进小加加耳里。

羊形图腾在地上流转着柔光,小加加突然感觉羊角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招魂灯的红光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周身的月光染成诡异的紫灰色。刘阿肆挥舞着缠绕草藤的竹耙,挡开扑向小加加的傀儡,粗布衣衫被利爪划开数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却始终保持着将她护在身后的姿势。

“小心!”醉梦红的猫尾突然卷住小加加的腰肢,将她拽向一旁。原本站立的位置瞬间被铁爪撕开深痕,腥风扑面而来。小加加抬眼,正对上傀儡空洞的双眼——那是邻村常来买米的老伯,此刻脖颈上爬满青黑色咒纹。

“不能伤他们!”醉梦青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蛇尾缠绕的傀儡中,那个握着青玉簪的书生正缓缓举起匕首。何童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挡住刀锋,青色长衫瞬间被血浸透。醉梦紫见状,九条狐尾爆发出炽烈的火焰,将附近的招魂灯尽数焚毁,可更多的灯笼又从湖面升起,宛如永无止境的血色浪潮。

小加加咬着下唇,羊眸泛起水光。她突然摘下羊脂玉坠,将其狠狠砸向地面。玉坠碎裂的瞬间,万道金光冲天而起,所有羊群仰头长嘶,羊角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刘阿肆感觉手中草藤突然变得滚烫,他顺着光柱望去,只见小加加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素白的衣裳被染成圣洁的金色,原本温顺的眉眼此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阿肆!带大家去找阵眼!”小加加的声音混着羊鸣回荡在空中。刘阿肆刚要开口反驳,却被醉梦熙一把拉住。狼女的眼中闪着敬佩:“她在拖延时间!我们必须找到阵眼!”说着,她挥刀劈开一条血路,大风紧随其后,二人护着众人朝着湖边密林冲去。

小加加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感觉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无数傀儡围拢过来,她却轻轻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刘阿肆编草帽时专注的模样。“一定要找到……”她喃喃自语,羊角的光芒开始变得微弱,可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密林中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刘阿肆攥着草藤的掌心沁出冷汗。醉梦兰突然扯住南宫润的衣袖,鼠耳剧烈抖动:“东南方有蛊虫爬行声!阵眼多半在废弃的龙王庙!”话音未落,虎妞小葵已扛起二宝纵身跃上树梢,橙色身影如闪电般划破夜幕:“跟我来!”

湖畔,小加加的羊角光芒愈发黯淡。傀儡们伸出布满咒纹的手,眼看就要触到她的衣襟,突然一声清亮的鸡鸣撕破血雾。醉梦甜的芦花鸡拍打着翅膀撞开傀儡,脖颈银铃震出层层音波。“小加加接着!”穿红色衣裳的醉梦红甩出软鞭,将个陶罐抛向空中,陶罐碎裂的瞬间,漫天辣椒粉混着冯广坪撒出的硫磺粉,在狐火中炸出刺目白烟。

“快走!”醉梦紫九条狐尾卷住小加加,却在转身时被招魂灯的锁链缠住。纳兰京的长鞭如灵蛇般缠住锁链,玄色劲装被火焰燎出焦痕:“我拖住他们,你们先撤!”小加加挣扎着要回头,素白衣襟沾满尘土,却见醉梦青的蛇尾突然缠住她的腰,冰凉的鳞片贴着皮肤:“活下去!阿肆还在等你!”

密林深处,龙王庙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刘阿肆率先撞开庙门,腐木灰尘簌簌落下。供桌上,刻满符文的铜鼎正吞吐着黑雾,鼎中浸泡的木牌与醉梦泠捡到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个!”觅佳振动薄翼冲向铜鼎,却被突然窜出的蛊虫逼退。穿金色衣裳的觅媛突然甩出金丝软鞭,缠住蛊虫的七寸:“徐怀瑾,点火!”

火焰燃起的刹那,湖面的招魂灯剧烈震颤。小加加望着庙中冲天火光,羊眸突然亮起。她摘下刘阿肆为她编的草帽,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草叶。枯萎的藤蔓瞬间疯长,缠住所有傀儡的脚踝。“阿肆!”她的声音混着风声飘向密林,素白身影在月光下宛如振翅欲飞的蝶,“我在等你回来,再为我编一顶草帽......”

龙王庙内烈焰冲天,刘阿肆望着铜鼎中扭曲的符文,草藤在手中剧烈震颤。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突然将算盘狠狠砸向鼎身,算珠迸裂的脆响中,蛰伏的蛊虫如黑雾般涌出。觅佳振翅俯冲,薄翼洒下细密的蚁酸,与蛊虫相撞腾起刺鼻白烟。“阿肆!东南角!”醉梦熙的狼爪劈开瘴气,刀尖直指铜鼎下若隐若现的阵眼——竟是枚刻着羊首图腾的青铜环。

湖畔的小加加已跪坐在地,草帽藤蔓逐渐失去光泽。醉梦红的软鞭缠住她腰际,猫瞳映着招魂灯的血光:“再撑片刻!”话音未落,黑衣首领的铁爪擦着小加加耳畔掠过,在她脸颊划出细痕。鲜血滴落的瞬间,远处传来熟悉的竹耙破空声。刘阿肆飞跃过层层傀儡,草藤如活物般缠住铁爪,麦色手臂因发力暴起青筋:“放开她!”

少年眼底的血丝与腰间破碎的玉佩碎片交相辉映——那是方才冲进庙门时,为斩断蛊虫护佑同伴而碎裂的定情信物。小加加望着他染血的衣襟,羊眸泛起水光。刘阿肆却朝她咧嘴一笑,露出常年田间劳作晒得微黑的虎牙:“说好要护着小羊儿的。”说着,他将从庙中抢出的青铜环嵌入草帽,羊首图腾与玉坠残片共鸣,迸发的柔光瞬间驱散半湖血雾。

此时,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破水而出,鱼尾拍击湖面掀起巨浪。觅两哥哥甩出渔网兜住逃窜的黑衣首领,醉梦紫的狐火趁机点燃最后一盏招魂灯。小加加在光芒中站起身,素白衣衫重新染上月光的清辉。刘阿肆伸手拂去她鬓角的尘土,指尖停在她泛红的耳垂:“等风波过了,我给你编顶镶玉的草帽。”

远处传来醉梦甜的笑声,芦花鸡的银铃与众人的欢呼混作一团。小加加低头,发现刘阿肆的手掌仍紧握着那截草藤,干枯的叶片间还夹着几缕她的发丝。暮色渐浓,西子湖畔的水田在劫后余晖中泛起温柔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平凡日子里的守护,本就是最惊心动魄的传奇。

劫后暮色将众人身影染成暖金色,小加加的素白衣裳沾着草屑与血迹,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笑意。刘阿肆蹲下身,用清水仔细擦拭她脸颊的伤口,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耳垂时,故意将水珠弹在她鼻尖:“这下真成小花猫了。”小加加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却见少年从怀里掏出半截未编完的草绳,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断口。

“等明日寻些金丝草。”刘阿肆将草绳重新塞回怀中,望着远处醉梦紫用狐火点燃庆祝的篝火,“编个能护着你的草环,比那青铜羊首还结实。”他话音未落,穿橙色衣裳的虎妞小葵突然扛着二宝冲过来,虎皮披风带起的风差点掀翻小加加的草帽。“说好了!”小葵的虎牙在火光中泛着微光,“明日去市集,阿肆你可得教我编草蚂蚱!”

湖畔忽然响起清脆的笛声,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倚着柳树吹奏,蛇尾在月光下轻轻摆动。书生何童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发间还别着那枚青玉簪。醉梦红的猫尾卷着冯广坪的手腕,将他拽向摆满酸梅汤的长桌:“快来尝尝小甜酿的新酒!”穿黄色衣服的醉梦香正与聂少凯清点晒谷场的损失,豹纹披风下的伤口已被细心包扎。

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听着众人笑闹,忽然想起白日里田间的光景。那时刘阿肆编草帽的指尖灵活翻飞,麦色手臂上还沾着新鲜的草汁。她悄悄摸向腰间,那里挂着少年用最后灵力加固的草藤,此刻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暖意。“阿肆。”她仰头看他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等秋收了,我们用新稻草编个秋千吧?”

少年低头时,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他眼底跳动的火焰比狐火更温柔,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绕在指间:“好,再编个藤椅给你晒太阳。”远处传来醉梦熙舞刀的破空声,大风在旁大声叫好;觅佳振翅掠过众人头顶,洒落的荧光粉与星光交织。小加加望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比起惊心动魄的战斗,这样平凡又温暖的夜晚,才是她最珍视的宝物。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入夜空化作流萤。穿素兰色衣裳的觅如突然从竹篓里掏出一把野果,洛君眼疾手快地接住,用随身小刀削去果皮。醉梦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算盘珠子拨得叮当响:“依我看,明日市集得采买些驱虫药,免得水田再遭了殃。”她话音未落,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突然从湖中探出身,鱼尾甩出的水花正巧溅在二宝脸上。

“虎妞救我!”二宝抹着脸上的水珠,扑进小葵怀里。小葵的虎耳立得笔直,作势要朝醉梦泠挥爪子,却被醉梦甜拦住。穿橙色衣服的醉梦甜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发髻上的鸡毛头饰跟着抖动:“都别闹了,尝尝我新酿的桂花酒!”

刘阿肆接过陶碗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小加加的手背。她的手还带着白天插秧时的凉意,却在触到他掌心的老茧时轻轻颤了颤。“小心烫。”少年说着,用嘴吹了吹碗中浮着桂花的酒液,又将碗边沾着的花瓣拂去。小加加望着他专注的眉眼,突然想起编草帽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说起来!”穿金色衣服的觅媛突然凑过来,发间金铃叮咚作响,“明日市集有杂耍班子!还有西域来的舞娘!”她眨着眼睛,故意撞了撞小加加的肩膀,“阿肆可要看好你家小羊儿,别被耍弯刀的汉子勾走了魂。”

众人哄笑间,刘阿肆将小加加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草帽上残存的野蔷薇蹭过她的脸颊。“我的草帽可认主。”他指了指小加加头上的草编物,草叶间镶嵌的青铜羊首在火光中泛着微光,“谁要是敢多看两眼,它就会变成刺儿球。”

小加加“扑哧”笑出声,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晃。她仰头看向刘阿肆,发现少年耳尖泛红,却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远处,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拳脚,狼爪与长刀相撞迸发火星;冯广坪被醉梦红逼着表演猫叫,惹得众人笑作一团。篝火的暖光里,小加加靠在刘阿肆肩头,突然觉得,这带着烟火气的喧闹,远比任何传奇故事都动人。

翌日清晨,曦光为西子湖畔镀上金边。小加加蹲在水田边淘米,素白衣襟沾着露水,刘阿肆编的草环牢牢套在手腕,草叶间藏着的青铜羊首小坠随着动作轻晃。忽然肩头一沉,转头见醉梦甜挎着竹篮,发髻上的鸡毛沾着草屑:“帮我瞧瞧这新孵的小鸡,总往泥里钻!”

市集的喧嚣自远处漫来。穿蓝色衣裳的醉梦兰攥着算盘穿梭在货摊间,南宫润抱着捆好的驱虫草药亦步亦趋;醉梦紫倚在纳兰京的马车上,狐尾调皮地卷走小贩的糖葫芦。小加加刚被刘阿肆拽着避开横冲直撞的货郎,就听见前方传来惊呼——醉梦熙的长刀不知怎的挑飞了觅媛的金簪,正慌慌张张地和大风趴在地上寻找。

“让让!新鲜稻米换甜糕咯!”刘阿肆挑着刚脱粒的稻谷挤过来,麦色手臂肌肉紧绷。小加加踮脚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指尖掠过他晒伤的皮肤时,少年突然变魔术般摸出朵野蔷薇别在她耳后。“当心!”人群中传来醉梦红的尖叫,她家猫崽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冯广坪的肩头,把刚买的油纸伞挠得千疮百孔。

日头西斜时,众人歪歪扭扭地坐在田埂上。小加加咬着刘阿肆烤焦的鱼,听醉梦泠讲湖底的秘密,鱼尾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虎妞小葵正教二宝用弹弓打莲蓬,橙色身影在余晖里跃动;醉梦艾分给每人一把新炒的瓜子,兔耳朵警惕地竖着防止被偷。

晚风送来稻花清香,小加加枕着刘阿肆的腿数星星。少年粗糙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又开始编新的草环。“这次加了金线。”他将带着体温的草环套上她手腕,上面歪歪扭扭编着小羊与麦穗,“等秋收完,我们就用稻草扎个比山还高的稻草人。”

远处传来醉梦青悠扬的箫声,混着醉梦紫的狐火噼啪声。小加加望着伙伴们打闹的剪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刘阿肆编的草环——看似普通的草叶,却藏着数不清的温柔与牵挂。她闭上眼,任由稻香与欢笑将自己包围,草帽上的银铃在风中轻轻摇晃,晃出了无数个这样平凡却珍贵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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