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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19 摇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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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篱笆时,属羊的小加加着一袭素白衣袂,正倚着柴扉看恋人刘阿肆在田垄间忙碌。晚风掠过新插的秧苗,檐下竹编灯笼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在少年汗湿的眉眼间明灭,将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映得比天边晚霞还要温柔三分。

月上柳梢头,属羊的小加加身着一袭素白襦裙,静静坐在木廊下,目光追随着田间劳作的恋人刘阿肆。檐角挂着的灯笼随风轻晃,昏黄摇曳的灯影落在少年刚毅的轮廓上,那双望向小加加的眉眼,盛满了温柔缱绻的情意,似要将这静谧美好的时光永远珍藏。

暮色自西子湖漫来,将平阳宛城染成蜜色。小加加倚着爬满紫藤的竹篱,素白襦裙上的并蒂莲刺绣被晚风拂得微微起伏。她垂眸数着手中的羊脂玉串,圆润的珠子在指尖滚过,恍若数着与刘阿肆相识的年岁。

田垄间,刘阿肆绾着藏青粗布头巾,靛蓝短打已被汗水浸透,显出劲瘦的脊背线条。他弯腰插秧的动作利落,新绿的秧苗在泥水中排成整齐的行伍。忽然听得竹篱轻响,抬头望见小加加正踮着脚朝这边张望,耳尖立刻泛起薄红,手里的秧苗差点栽歪。

"当心!"小加加提着裙裾跑过来,发间银铃随着步子叮咚作响。她蹲在田埂边,从竹篮里取出青瓷水罐,"今日日头毒,你都晒脱了皮。"说话时指尖不自觉抚过少年后颈的晒伤,触到发烫的肌肤又慌忙缩回。

刘阿肆直起腰,水珠顺着下颌滴进衣襟。他接过水罐猛灌几口,喉结滚动间瞥见小加加鬓边沾着的紫藤花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摘。两人近在咫尺,他能看清少女睫毛上沾着的细碎金粉,像落了层晚霞:"你总爱往泥地里跑,当心弄脏了衣裳。"

小加加哼了声,拈起花瓣轻轻别回他头巾:"明日给你做槐花糕,吃了就有力气插秧。"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邻家孩童的笑闹,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湖面。她转头时,忽见刘阿肆耳后沾着的泥点,伸手去擦的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回。

竹篱上的灯笼不知何时被点亮,暖黄的光晕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刘阿肆望着小加加被灯影映得发红的脸颊,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将新摘的荷花插在她发间。晚风裹着荷香掠过秧田,惊起满池涟漪,也惊乱了两人扑通作响的心跳。

月上柳梢时,银辉漫过西子湖粼粼波光,将平阳宛城笼在一片朦胧的纱幕中。小加加拢了拢素白襦裙上的藕荷色披帛,倚在木廊朱红的廊柱旁。檐角八角灯笼垂着的流苏被夜风吹得轻颤,暖黄光晕在她如玉的面庞上跳跃,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水润。

田垄间,刘阿肆还在弯腰捆扎新割的稻穗。藏青粗布短打浸透汗水,勾勒出他结实的脊背线条。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稻叶沙沙作响,他却始终未停手中动作。直到小加加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直起腰,转头望向廊下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歇一歇吧。"小加加提着裙摆,踩着月光走到田埂边,手中捧着青瓷碗,"新煮的绿豆汤,放了薄荷,最是解暑。"她将碗递给刘阿肆时,手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发间茉莉随动作轻颤,散发淡淡清香。

刘阿肆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他耳尖泛红。他仰头饮尽绿豆汤,喉结滚动间,目光始终落在小加加身上:"你总这般劳神。"话虽如此,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小加加嗔怪地看他一眼,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擦拭他额角的汗珠:"明日赶集,我陪你去卖粮。"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顺便给你买匹新布,做件夏衫。"

刘阿肆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柔软。他伸手想替她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却在半空停住,转而将一粒稻穗别在她发间:"你穿白色最好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夜。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醉梦紫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紫色罗裙在风中飞扬,宛如暗夜绽放的紫罗兰。她勒住缰绳,笑着喊道:"好啊,小加加,背着我们偷偷约会!"她的笑声清脆,惊起夜栖的鸟儿,扑棱棱飞过灯笼,在地上投下晃动的黑影。

小加加脸颊绯红,嗔道:"就你嘴快!"刘阿肆则有些局促地低头整理衣角,耳尖红得快要滴血。醉梦紫却不肯罢休,翻身下马,凑到小加加耳边低语:"九妹酿了新酒,叫我们都去尝尝呢。"

月光如水,灯笼摇晃,木廊下的三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小加加望着刘阿肆,见他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心中泛起丝丝甜意。夜风轻拂,带着稻花的清香,将这平凡又美好的夜晚,酿成了最动人的诗篇。

醉梦紫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细碎的银铃声。小加加转头望去,见二姐醉梦甜提着橙色襦裙的裙角,气喘吁吁地跑来,发间的木簪还别着半朵枯萎的鸡冠花。"可算找到你们了!"她撑着膝盖直喘气,"九妹酿的桃花醉被大风偷喝了半坛,现在醉醺醺地拉着觅两哥哥往湖里跳!"

刘阿肆闻言急忙将竹筐放下,粗粝的手指下意识擦了擦衣角。小加加已经起身整理披帛,素白裙摆扫过廊下青苔:"定是八妹又在胡闹,她总爱怂恿大风去偷酒。"她说话时眼尾微弯,语气里却满是无奈的宠溺。

众人沿着湖畔疾行,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摇晃成细碎的金箔。行至九曲桥边,正撞见醉梦泠湿漉漉地挂在觅两哥哥身上,粉红色的襦裙滴滴答答淌着水,发间的珍珠步摇歪到耳后。八妹醉梦熙却站在岸边拍手大笑,狼尾似的黑发乱糟糟地束在头顶,白色劲装沾满草屑:"好个'在水一方'!"她腰间的长刀随着动作晃出冷光,吓得岸边夜鹭扑棱棱飞起。

"还不快来帮忙!"醉梦紫嗔怪地瞪了醉梦熙一眼,翻身跃上桥栏。小加加和醉梦甜赶忙上前,一人扶住醉梦泠的胳膊,一人替她拧干滴水的长发。刘阿肆则默默脱下外衫,想递给浑身湿透的觅两哥哥,又有些局促地看向小加加。

"拿着吧。"小加加轻笑一声,接过衣衫披在瑟瑟发抖的少年身上,指尖残留的余温让刘阿肆耳尖发烫。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大姐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黄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身后还跟着拎着酒坛的聂少凯。

"我就知道准是这群小崽子闹事!"醉梦香利落地翻身下马,豹纹耳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伸手揪住醉梦熙的后领,"上次把三妹的菜园子当成演武场,这次又..."话未说完,醉梦泠突然指着月亮咯咯笑起来,溅了众人一脸水珠。

湖畔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骂声,灯笼的光影在湖面碎成万千金鳞。小加加望着闹作一团的姐妹,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动。低头撞见刘阿肆递来的油纸包,打开竟是块带着体温的槐花糕:"你还没吃晚饭。"少年耳尖通红,目光却固执地盯着她,"属羊的,可不能饿着。"

夜风裹着湖水的清凉掠过发梢,小加加咬下一口糕点,甜味混着熟悉的槐花香在舌尖散开。远处醉梦紫正追着醉梦熙讨要被弄脏的裙摆,三姐醉梦艾蹲在岸边给醉梦泠编湿漉漉的发辫,所有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很长,在石板路上叠成温暖的画卷。

众人笑闹间,忽有细碎银铃声自远处传来。六姐醉梦兰提着蓝色裙裾,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跑动轻颤,身后还跟着抱了半卷书册的南宫润。"渡口来了艘商船,载着西域的琉璃灯!"她脸颊泛红,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说是夜里点起来,能把整片湖水都映成宝蓝色。"

醉梦泠湿漉漉的手指突然指向湖面,粉衣上还滴着水:"我要看!我要看会发光的湖水!"醉梦熙立刻来了精神,长刀往腰间一插,拽着大风就往渡口跑:"走!去瞧瞧是不是真有这么稀罕的玩意儿!"

小加加望着众人闹腾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素白襦裙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她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腕间银镯撞出清响。刘阿肆默默把脱下的外衫披在她肩头,粗布衣裳还带着田间泥土的气息:"夜里凉,别冻着。"

"你才该当心。"小加加转身时,发间茉莉的香气混着他衣襟的皂角味,"整日在水田里泡着,当心落下病根。"她仰头看他时,灯笼的光晕正落在少年刚毅的下颌,映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温柔。

说话间,三姐醉梦艾抱着竹篮匆匆赶来,绿色裙角沾着青草汁液:"我刚摘了新鲜莲子,正好煮甜汤。"她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忽然促狭地看向小加加,"不如就在湖边架起锅子,等琉璃灯亮了,咱们也凑个热闹?"

刘阿肆闻言挠了挠头,有些局促:"我去把灶搬来。"话音未落,就被醉梦紫一把拦住:"慢着!聂少凯家的厨子带了烤架,正愁没地方施展呢!"远处传来聂少凯无奈的笑骂声,夹杂着醉梦香爽朗的笑声,惊得栖息在柳树上的白鹭扑棱棱飞起。

小加加望着热闹的众人,忽然感觉掌心一暖。刘阿肆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手背:"想吃什么?我去烤。"少年耳尖泛红,却固执地与她对视,月光下,那双盛满情意的眼睛比琉璃灯还要明亮。

夜风掠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远处渡口处,西域商船的琉璃灯次第点亮,宝蓝色的光晕渐渐漫过西子湖,与木廊下摇晃的灯笼交相辉映。小加加倚着刘阿肆的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样平凡又热闹的夜晚,便是人间最珍贵的光景。

琉璃灯的宝蓝色光晕在湖面铺展时,虎妞小葵突然风风火火地冲来,橙色裙摆沾着泥点,身后跟着抱着陶罐的二宝。"不好啦!"她粗声粗气的嗓音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夜鹭,"醉梦红姐姐的猫打翻了蜂蜜罐,现在五姐夫追着猫满院子跑,厨房乱成一锅粥!"

众人哄笑间,五姐醉梦红的尖叫声远远传来。她红色衣衫沾着蜂蜜,发间的猫耳发饰歪到一边,正举着扫帚追赶在廊下乱窜的橘猫:"冯广坪!你再让它叼着我的发簪乱跑,今晚就别想进家门!"被唤作冯广坪的农场主急得满头大汗,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伸手去捞猫时,却被橘猫轻巧地跳上屋檐。

小加加忍不住掩嘴轻笑,素白襦裙随着笑意轻轻晃动。刘阿肆望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心跳快得像擂鼓,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草绳:"我...我去帮忙抓猫?"他话音未落,四姐醉梦青已优雅地抚了抚青色裙摆,蛇形发钗泛着冷光:"不用,看我的。"她抬手轻吹一声口哨,暗处突然游来几条小青蛇,吓得橘猫"喵呜"一声窜进冯广坪怀里。

"还是四妹有办法!"醉梦甜拍着手笑起来,橙色衣袖扫过身旁燕子严的手背。书生何童推了推眼镜,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满脸无奈的醉梦青:"当心着凉。"众人围在廊下,看着醉梦红气鼓鼓地给橘猫擦爪子,冯广坪举着沾满蜂蜜的发簪赔笑,气氛愈发热闹。

夜风裹着烤架上的香气掠过湖面,聂少凯正指挥厨子翻动着金黄的鱼串,醉梦香倚在他身旁,黄色披风被灯火映得发亮:"多撒些孜然,小加加爱吃。"刘阿肆闻言立刻转身,却见小加加已经捧着装满莲子甜汤的陶碗走来,碗沿还浮着几片嫩绿的莲叶:"尝尝我煮的,放了桂花蜜。"

当她踮脚将甜汤递给刘阿肆时,发间银铃轻响。少年喉结滚动,接过碗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耳尖瞬间红透。远处,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原来琉璃灯的光芒与月光交融,将整片湖水染成流动的星河,倒映着众人嬉笑的身影。小加加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感觉刘阿肆悄悄牵住了她的手,在喧闹声中,唯有彼此掌心的温度愈发滚烫。

正当众人围在烤架旁分食鱼串时,忽有一阵悠扬的笛声穿透夜色。六姐醉梦兰耳尖一动,蓝色裙裾扫过满地月光:“是南宫润在吹《采莲曲》!”只见湖畔柳树下,身着月白长衫的书生正倚着树干吹奏,笛声婉转间,三姐醉梦艾提着裙摆轻盈跃入空地,嫩绿罗裙翻飞如蝶,发间兔耳发饰随着舞步轻轻颤动。

“看我的!”醉梦紫晃了晃手中酒壶,紫色衣袂卷起一阵风,指尖凝出狐火在空中划出流光。八妹醉梦熙见状立刻抽出长刀,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刀锋与狐火交错,在夜色中织成瑰丽的光网。小加加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惊得睁大了眼,素白襦裙上的并蒂莲刺绣在灯火下忽明忽暗。

刘阿肆悄悄将烤得金黄的红薯塞进她掌心,粗粝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背:“小心烫。”少年耳尖泛红,目光却牢牢盯着她咬下第一口时弯起的眉眼。“真甜!”小加加笑着掰下一半递给他,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轻响。

“都别闹了!”醉梦香突然拍手,黄色披风在身后扬起,“难得聚齐,不如玩击鼓传花?输的人要讲一件最糗的事!”众人轰然应好,聂少凯不知从何处搬出一面小鼓,咚咚的鼓点惊起芦苇丛中的夜栖鸟。

鼓声骤停时,花球正巧落在觅媛怀中。她甩了甩金色衣袖,狡黠地眨眨眼:“上次徐怀瑾非要学变戏法,结果把我的发冠变进了墨缸里!”被点名的花花公子涨红着脸,却仍不忘伸手替她理好被扯乱的珠钗。

又一轮鼓声中,小加加突然感觉刘阿肆的手指在掌心轻轻画圈。她抬头望去,少年故作镇定地盯着前方,桃花眼里却藏不住笑意。当花球意外落在她膝头时,刘阿肆猛地站起身:“我替她讲!”众人顿时起哄,他耳尖通红,结结巴巴道:“第一次...第一次见她时,我插秧插成了一团乱麻...”

哄笑声中,小加加红着脸捶了他一下,素白裙摆扫过满地摇曳的灯影。夜风裹着酒香与欢闹声掠过西子湖,琉璃灯的蓝、灯笼的黄、月光的银在水面交织成绚丽的锦缎,倒映着众人笑作一团的身影。刘阿肆望着身旁小加加弯成月牙的眼睛,忽然觉得,比琉璃灯更耀眼的,是此刻她眼中的星光。

鼓声再度响起时,一阵带着荷香的夜风突然掠过湖面,将廊下灯笼吹得剧烈摇晃。醉梦泠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粉衣在风中翻飞:“快看!琉璃灯漂到水中央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盏西域琉璃灯不知何时挣脱绳索,在宝蓝色的湖面上聚成流动的星群,映得醉梦紫的紫色裙摆宛如浸在星河之中。

“不如来场赛船?”醉梦熙眼中闪过狼族特有的锐利,一把揪住大风的衣领,白色劲装下隐约可见腰间新换的虎纹刀鞘,“抢到最亮那盏琉璃灯的人,就喝九妹藏的私酒!”此言一出,醉梦泠立刻来了精神,拽着觅两哥哥就往渡口跑,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却已开始争论该用哪艘船。

刘阿肆望着跃跃欲试的众人,下意识攥紧了小加加的手。少年掌心满是薄茧,却温热得让人心安:“你想去凑个热闹?”他说话时,桃花眼微微弯起,灯笼的光影在他刚毅的眉骨上跳跃,将睫毛的影子投在鼻梁一侧。

小加加咬着下唇点头,素白襦裙下的绣鞋轻轻碾过石板:“不过...我们的小船能赢吗?”她话音未落,虎妞小葵已经扛着二宝从旁路过,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怕什么!有我掌舵,定能把聂少凯那艘画舫甩在身后!”一旁的聂少凯哭笑不得地抚着额头,身旁醉梦香却已利落地跃上船头,黄色披风猎猎作响,活像即将出征的女将。

待众人在渡口分好船只,夜色已愈发深沉。刘阿肆解开缆绳时,竹篙搅动湖面,将琉璃灯的碎影搅成万千流动的萤火。小加加坐在船头,感受着夜风掀起鬓边碎发,忽然被刘阿肆拉得往后一倒。少年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低头!”她这才惊觉,船正穿过垂落湖面的柳枝,细密的柳叶擦着她的发顶扫过,惊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船行至湖心时,醉梦熙的船突然斜刺里冲来,长刀挑起水花泼向众人。小加加慌乱间抓住刘阿肆的衣袖,素白襦裙瞬间溅上点点水痕。少年却笑得开怀,握着船桨的手臂肌肉紧绷,猛地一转舵,小船如离弦之箭冲向那簇最亮的琉璃灯。在四溅的水花与众人的笑闹声中,小加加望着刘阿肆被灯火映红的侧脸,忽然觉得,比琉璃灯更耀眼的,是少年眼中为她燃起的斗志与温柔。

船桨划破湖面时,醉梦紫的狐火突然腾空而起,在夜空炸开成紫色花雨。小加加仰头望去,素白襦裙被染成梦幻的绛色,发间茉莉沾着细碎磷火,像缀了满星的晨露。刘阿肆却突然低喝一声,手臂肌肉暴起,船身猛地倾斜——醉梦熙的长刀挑着水花斜劈而来,刀刃擦过小加加耳畔,惊得她本能地往少年怀里缩。

“得罪了!”大风的声音裹着歉意传来。只见觅家大公子单脚立在船头,青竹篙横扫如雷,竟生生将刘阿肆的小船逼向湖心漩涡。小加加攥紧船舷,指尖触到刘阿肆覆上来的手,带着薄茧的掌心将她牢牢护在怀中。“闭眼。”少年气息拂过她发顶,竹篙入水声骤然激烈,混着醉梦泠欢快的尖叫。

琉璃灯群在眼前愈发璀璨,宝蓝色光晕中突然跃出一抹金黄。醉梦香踩着聂少凯撑的油纸伞凌空飞掠,黄色披风鼓成猎猎风帆,伸手便要够到最中央那盏琉璃灯。千钧一发之际,醉梦红的橘猫突然从冯广坪肩头窜出,毛茸茸的爪子勾住灯绳,带着整串琉璃灯沉入水中。

“猫祖宗!”五姐的尖叫混着众人的惊呼。湖面炸开大片涟漪,将倒映的星月搅成碎银。小加加被溅了满脸水花,正狼狈地抹脸,却见刘阿肆突然纵身跃入水中,藏青短打在碧波下若隐若现。待他破水而出时,怀中紧紧护着湿漉漉的琉璃灯,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小加加手背,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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