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渐重,醉梦香抖了抖沾血的鹅黄衣袖,豹目扫过众人狼狈模样:“都伤着哪儿了?”聂少凯已掏出随身金疮药,先替她擦拭掌心的伤口,惹得醉梦香耳尖泛红。醉梦甜蹲在地上,橙色裙摆扫过冯广坪渗血的后背,轻声道:“别动,我给你包扎。”燕子严默默递过布条,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
小葵攥着二宝的手腕往暗处拽,橙衣掠过满地黄叶:“坐下!”她凶巴巴地扯开他的衣袖,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眶突然发烫。二宝伸手想替她擦泪,却被拍开:“疼的又不是你!”话虽如此,替他上药时的指尖却轻得像羽毛。
“嘶——”二宝故意倒抽冷气,吓得小葵浑身紧绷。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终于憋不住笑,用未受伤的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骗你的,这点伤算什么?”小葵气得咬住他的虎口,却舍不得用力,虎牙在皮肤上印出浅浅月牙。
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狼女正炫耀新添的刀疤:“大风,这可比胭脂好看!”大风无奈摇头,撕下衣襟替她包扎手臂,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皮肤。醉梦泠捧着觅两哥哥受伤的手吹气,粉衣沾着草屑:“呼呼,不疼了。”
醉梦红突然“喵呜”叫了一声,红色裙摆蹭过南宫润怀里的狸花猫:“小家伙,你也受惊了?”那猫儿却跳下地,叼着块带血的碎布跑到小葵脚边。醉梦兰凑近查看,蓝色裙裾扫过石板:“这布料...像是官府捕快的。”众人对视一眼,夜色中的西子湖畔,空气中弥漫起一丝诡异的气氛。
小葵腕间的银铃突然轻响,她下意识往二宝身边靠了靠。橙衣与青衫相贴的温度,比那即将熄灭的孔明灯更暖,却也在暗潮涌动中,显得愈发珍贵。
夜色如墨,醉梦兰捏着染血的碎布,蓝色衣袖微微发颤:“前日听闻官府在追查江洋大盗,莫不是这些人逃窜至此?”南宫润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书生折扇轻敲掌心:“此地不宜久留,先送伤者回府。”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将长剑入鞘,白衣沾满尘土却依旧英姿飒爽:“怕什么?若他们敢再来,我这剑可不长眼!”大风无奈地揽住她肩膀,掌心偷偷按了按她绷带下渗血的伤口。
小葵蹲下身轻抚狸花猫的脊背,橙衣下摆扫过碎布上的暗纹,忽然瞳孔骤缩:“这布料...和去年抢劫米铺的贼子衣料一模一样!”她想起当时躲在粮仓角落,被二宝捂着眼护在怀中的情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铃铛。二宝见她脸色发白,青衫悄然覆在她肩头:“有我在。”温热的呼吸扫过发顶,惊起她耳后细密的绒毛。
醉梦红突然“呀”地一声,猫瞳盯着湖面倒影:“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粼粼波光中,半块刻着虎头纹的腰牌随波沉浮。小葵心跳如擂鼓,甩开二宝的手就要往湖里跳,却被他反手拽住腰带:“胡闹!”青衫少年解下外袍缠在腰间,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发间银虎钗。
岸上乱作一团。醉梦甜急得直转,橙色裙摆绞在臂弯:“二宝不识水性!小葵你快去——”话未说完,醉梦泠已扯着觅两哥哥的衣袖:“我带他从下游截!”粉衣掠过芦苇丛,惊起一群白鹭。小葵攥着腰牌碎片浑身发抖,直到二宝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水面,手里高举着完整的腰牌,青衫紧贴胸膛勾勒出结实的轮廓。
“看清了?”他甩了甩滴水的发梢,将腰牌拍进小葵掌心。月光下,“刑部”二字泛着冷光,背面却刻着朵小小的凌霄花——正是小葵绣在荷包上的图案。众人围拢过来,醉梦紫的紫色裙摆扫过二宝脚踝:“这腰牌...怎么会在流寇手里?”小葵望着腰牌上斑驳的血迹,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次抚摸她头顶时,腰间晃动的正是同样的虎纹。
小葵的指尖在虎纹腰牌上反复摩挲,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盏永不熄灭的油灯。二宝察觉到她的颤抖,青衫下摆扫过她沾满露水的裙摆,低声道:“先回家,仔细瞧瞧。”话音未落,醉梦香已甩了甩沾血的鹅黄衣袖,豹目扫视众人:“都回我府上,我叫人备热水和伤药。”聂少凯默契地解下披风,裹住她微微发颤的肩头。
一行人沿着湖畔疾行,夜色中的西子湖泛着幽蓝波光。醉梦熙突然停住脚步,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等等!有人跟踪!”她的长剑出鞘半寸,月光在剑刃上凝成冷芒。大风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芦苇荡:“出来!”
芦苇丛沙沙作响,钻出个灰衣小童,怀中紧紧抱着个油纸包。醉梦红猫瞳圆睁,红色裙摆翻飞间已掠到孩子身前:“小崽子,鬼鬼祟祟干什么?”那孩子被吓得直哭,露出怀里露出半截烤红薯:“我……我只是想吃东西……”
醉梦艾见状,绿色裙摆蹲下身,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糕:“别怕,姐姐给你换。”孩子怯生生地递过油纸包,里头除了红薯,还压着张字条。南宫润接过字条展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内鬼……”
醉梦紫突然轻笑出声,紫色裙裾扫过满地碎叶:“有趣,这倒像说书先生写的戏本子。”她的狐目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小葵攥着腰牌的手愈发用力,橙衣下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二宝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圈:“有我。”这熟悉的安抚动作,让她想起幼时被噩梦惊醒,也是这样的温度将她拉出黑暗。
队伍重新启程时,醉梦泠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只见湖心小筑亮起盏盏红灯,宛如漂浮在夜空中的血色灯笼。醉梦青的青色绸带下意识缠上手腕:“那是……白家废弃的别庄?”何童推了推玉冠,声音发紧:“半月前白家满门离奇失踪,据说最后见到他们的人,描述的正是这群流寇的打扮。”
小葵腕间的银铃突然无风自动,清脆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夜枭。她望着灯火摇曳的湖心,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封未写完的信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信纸上,同样画着一朵凌霄花。
夜枭的啼叫撕破寂静,小葵腕间银铃的震颤还未平息,醉梦熙已率先提剑冲向湖畔的竹筏。白衣在月色下猎猎翻飞,她转头冲众人喊道:“怕什么!本姑娘倒要看看,这鬼宅子里藏着什么勾当!”大风无奈地叹了口气,紧随其后跃上竹筏,手中长刀映出粼粼波光。
“都小心些。”醉梦香的豹目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握紧聂少凯递来的短刃,鹅黄裙摆扫过岸边碎石。众人鱼贯而行,竹筏划破湖面的声响惊起层层涟漪,远处湖心小筑的红灯笼明明灭灭,恍若诡谲的眼睛。
小葵攥着二宝的手,橙衣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半隐的短刃。“别冲动。”二宝察觉到她的紧绷,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青衫下的体温透过相握的掌心传来。当竹筏靠岸时,醉梦红突然“喵呜”叫了一声,猫瞳死死盯着朱漆剥落的门扉——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血。”醉梦青的声音冷若冰霜,青色绸带无声滑出袖间。书生何童颤抖着展开折扇,却仍挡在她身前。醉梦媛躲在徐怀瑾身后,金色裙摆沾满泥污,却还强装镇定:“说不定是红烛油呢?”话未说完,门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惊得觅佳尖叫一声,亮黄色衣裳紧紧贴在李屹川怀中。
小葵深吸一口气,正要抬脚,却被二宝猛地拽回。只见他俯身捡起块石子,朝着庭院内掷去。石子弹落枯叶的瞬间,数十只蝙蝠从屋檐下轰然飞出,腥风扑面而来。醉梦泠吓得跌坐在地,粉衣沾满尘土,觅两哥哥立刻将她护在怀中。
“退后!”醉梦熙挥剑劈散蝙蝠群,剑光与血色灯笼的光影交织,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阴影。大风挡在她身侧,警惕地望着四周:“这地方不对劲,先……”话音未落,二楼的窗棂突然“吱呀”打开,一袭白影从半空坠落,重重摔在众人面前。
月光照亮那人苍白的脸,竟是白天卖艺的瞎眼老者。他灰袍浸透鲜血,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卷泛黄的图纸,图纸一角,赫然画着与小葵腰牌相同的虎头纹。
死寂瞬间笼罩众人。醉梦兰的蓝色裙摆剧烈颤抖,她躲在南宫润身后,声音发颤:“他、他白天还好好的……”话音未落,醉梦紫已蹲下身子,紫色衣袖拂过老者僵硬的手指,狐目闪过寒光:“图纸上沾着新鲜墨迹,看来他临死前还在修改。”
小葵挣脱二宝的手,橙衣掠过满地落叶,蹲在老者身侧。她的指尖刚触到图纸边缘,腕间银铃突然疯狂作响。“小心!”二宝扑过来将她拽入怀中,一道寒光擦着两人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门框,竟是枚淬毒的暗器。
醉梦熙的白衣如鬼魅般疾掠而出,软剑直取暗处:“给我出来!”大风紧随其后,长刀劈开弥漫的雾气。醉梦甜突然指着二楼窗户惊呼,橙色裙摆被血渍染红——窗纱后,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黑影正缓缓转动手中折扇,月光在面具的獠牙上折射出森冷光芒。
“那面具……”小葵浑身血液凝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失踪前夜,她曾在书房外瞥见同样的虎头面具。二宝察觉到她的异样,青衫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软剑出鞘的声音混着他沉稳的心跳:“我在。”
醉梦香的豹爪撕裂空气,鹅黄衣袖染满鲜血:“少凯,守住后方!”聂少凯默契地抽出长剑,与她并肩而立。醉梦红灵巧地跃上屋檐,红色裙摆翻飞如火焰:“看本姑娘把这些老鼠揪出来!”冯广坪抄起庭院里的石凳,挡开如雨般袭来的暗器。
混战中,小葵突然发现老者手中图纸的一角,画着棵挂满红柿的老树,树下站着两个模糊的孩童身影。她正要细看,二宝突然闷哼一声,肩头绽开朵朵血花。“二宝!”小葵的嘶吼混着虎啸般的风声,她腰间暗藏的虎爪匕首瞬间弹出,橙衣化作一道火焰,朝着虎头面具的黑影扑去。
小葵的虎爪匕首直取黑影面门,却在即将触及面具时被一道铁索缠住手腕。虎头面具下传来沙哑的笑声,震得屋檐下的红灯笼簌簌摇晃。二宝不顾肩头鲜血,挥剑斩断铁索,青衫染血的模样让小葵眼眶发烫:“别管我!去抢图纸!”
醉梦熙的软剑与敌人弯刀相撞,迸出的火星照亮她染血的白衣。大风挥舞长刀劈开围攻的喽啰,余光瞥见醉梦泠被暗器逼至湖边。觅两哥哥毫不犹豫扑上前,粉红色衣摆绽开血色花朵。醉梦香豹目圆睁,利爪撕碎敌人的面罩,却愣住——对方脖颈处竟烙着与父亲书房暗格相同的火印。
“原来如此!”醉梦紫狡黠一笑,紫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甩出迷烟缠住敌人。纳兰京趁机甩出长鞭,将几个喽啰捆作一团。醉梦红灵巧地跃上横梁,猫瞳盯着角落里藏图纸的木箱,红色裙摆如火焰般掠过众人头顶。
小葵突然感觉腕间银铃一沉,低头看见狸花猫不知何时窜到脚边,嘴里叼着半截烧焦的布条。她瞳孔骤缩——这布料与父亲失踪前穿的长衫纹路一模一样。此时,虎头面具的黑影突然掷出烟雾弹,呛人的浓烟中,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
“图纸!”小葵不顾一切冲进烟雾,却被二宝从身后揽住。他用青衫替她挡住浓烟,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别冲动!”混乱中,醉梦艾突然尖叫,绿色裙摆被人扯住。苏晚凝挥拳砸向敌人,商人家公子的玉佩在打斗中飞落,正巧压在图纸残片上。
待烟雾散尽,众人发现庭院中央的石桌上,多了幅未完成的画——画中,穿橙色衣服的少女与青衫少年并肩站在柿树下,远处是熊熊燃烧的官印,而落款处,赫然画着半朵凌霄花。
小葵盯着石桌上的画,喉头发紧。画中少女手中握着的银铃,竟与她腕间的一模一样。狸花猫跳上石桌,爪子拍在凌霄花的落款处,“喵呜”一声,将画纸掀起一角,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字迹...”醉梦兰的蓝裙蹭过石桌,她推了推南宫润,声音发颤,“像极了我家书房里那些古籍批注。”南宫润皱眉细看,折扇轻敲掌心:“若我没猜错,这是用西域密写术写成的。”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掏出火折子:“早猜到有猫腻!”
火苗舔舐画纸边缘的瞬间,众人屏住呼吸。原本空白的纸面浮现出地图轮廓,标着“平阳宛城郊二十里”的红点旁,赫然画着棵挂满红柿的老树。小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儿时与父亲常去的隐秘山谷。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思绪,整座宅院开始摇晃。醉梦艾吓得躲进苏晚凝怀里,绿色裙摆扫落桌上残片。醉梦青的青色绸带闪电般缠住梁柱:“快走!有人引了火药!”何童顾不上儒雅,扯着她就往院外跑。
二宝揽住小葵的腰,青衫在火光中翻飞:“抓紧!”他带着她跃上墙头,却见醉梦熙白衣染血,仍在与几个蒙面人缠斗。大风怒吼着挥刀劈来,刀锋将敌人面罩削落——露出的面容,竟与二宝有几分相似。
“二哥?!”二宝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小葵感觉腕间银铃突然发烫,低头看见铃铛缝隙渗出暗红液体。远处,那个虎头面具的黑影站在火光中,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的面容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本该早已死去的父亲。
火光冲天,小葵的橙衣被映得通红,耳畔是二宝急促的心跳声。“父亲?”她的声音发颤,挣脱二宝的怀抱就要往前冲,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腕。“别去!”二宝的青衫染着硝烟,眼神却比平日更坚定,“那面具下的人,未必是你记忆中的父亲。”
此时,醉梦香的豹吼混着聂少凯的剑鸣,鹅黄衣袖沾满血污:“大家先退!宅子要塌了!”醉梦甜拽着燕子严的手,橙色裙摆被火舌燎去一截。醉梦红灵巧地在梁柱间跳跃,红色衣袂翻飞如火焰,突然惊呼:“猫崽!我的猫崽还在屋里!”冯广坪二话不说,抄起长棍就往火场冲。
小葵的目光始终钉在那个“父亲”身上,却见对方缓缓抬手,露出掌心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虎头胎记。腕间银铃突然剧烈震动,铃声刺破火海,狸花猫“嗷呜”一声从她肩头窜出,直直扑向那人怀中的图纸。
“拦住它!”戴着虎头面具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瓦片。醉梦熙的软剑最先出鞘,白衣在浓烟中划出银弧:“想跑?没那么容易!”大风紧随其后,长刀劈开热浪,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刀刃猛地一颤——那人额角的疤痕,竟与觅家祖谱中记载的失踪长辈一模一样。
混乱中,小葵感觉腰间一紧,被二宝带着腾空而起。青衫少年足尖点过摇摇欲坠的飞檐,在瓦片碎裂声中低喃:“还记得柿树下的暗号吗?若我数到三你还没回来...”话未说完,小葵已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橙衣与青衫在风中纠缠:“要走一起走!”
此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尖叫。只见无数载着烛火的小船从芦苇荡漂出,每艘船头都立着个木雕虎头,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醉梦紫的狐目在火光中眯起:“不好!是湘西赶尸术的引魂灯!”话音未落,湖边的芦苇丛里,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芦苇荡中升起的白雾裹着腐臭味漫来,走在最前的“尸体”脖颈不自然地扭转,腰间赫然挂着与小葵父亲同款的虎头腰牌。醉梦熙的软剑率先出鞘,白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来得正好!”大风却猛地将她拽到身后,长刀劈开雾气时带起铁锈味,“等等!这些‘尸体’的关节动过机关!”
小葵盯着那些僵硬的肢体,腕间银铃突然发出尖锐鸣响。狸花猫弓着背炸毛,爪子死死按住她肩头。二宝将她护在身后,青衫下的手掌悄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怕,有我。”他的声音混着远处醉梦香的豹吼,惊起一群夜鸟。
醉梦红踩着冯广坪的肩膀跃上半空,红色裙摆如血莲绽开,利爪直取“尸体”咽喉。却见那“尸体”胸口突然弹出倒钩铁链,险险擦过她耳际。“小心!”冯广坪抄起折断的木梁横扫,木屑纷飞间,醉梦兰蓝裙翻飞,从袖中撒出特制药粉:“这些傀儡怕雄黄!”
南宫润接住她倾倒的身子,折扇展开挡住扑面而来的毒雾:“往湖边退!”书生何童抖开藏在袖中的竹简,借着醉梦青甩出的青色绸带,将点燃的艾草抛向傀儡群。火焰舔舐着傀儡身上的符咒,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混战中,小葵突然发现那个酷似父亲的人正往密林中退去,怀里的图纸露出一角。“别让他跑了!”她挣脱二宝的手,橙衣如离弦之箭追去。二宝咒骂一声,软剑划破夜色紧随其后。两人在林间穿梭时,忽闻清脆的铜铃声——竟是白天那个灰衣小童,此刻正抱着个木箱挡在那人面前。
“叔叔快走!”小童稚气的声音带着哭腔,木箱缝隙渗出暗红液体。小葵的脚步猛地顿住——那液体的气味,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神秘药水一模一样。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浓雾中。小童将木箱塞给她后,也跑入黑暗,只留下一串逐渐远去的铜铃声。
待众人会合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醉梦泠的粉衣沾满泥土,却仍细心地替觅两哥哥包扎伤口;醉梦媛靠在徐怀瑾肩头打哈欠,金色发饰歪得不成样子;小加加牵着刘阿肆的手,偷偷往他兜里塞刚摘的野果。
小葵蹲在溪边清洗木箱,溪水映出她疲惫却坚定的脸。木箱打开的瞬间,里面除了半卷残缺的图纸,还有枚刻着“葵”字的玉佩——正是她五岁那年送给父亲的生辰礼物。二宝蹲在她身旁,青衫下摆扫过她沾满草屑的裙摆,“先回家吧。”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一起查。”
朝阳升起时,众人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回走。西子湖畔的老柿树在晨风中摇曳,枝头的红柿像极了昨夜未熄灭的灯火。醉梦香的鹅黄裙摆扫过满地露珠,聂少凯默默替她系紧散开的发带;醉梦甜与燕子严并肩走着,轻声讨论着回家要煮的醒酒汤;醉梦熙甩着新添的伤口,非要大风陪她去铁匠铺打把新剑。
小葵握着玉佩,腕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她抬头看向二宝,对方也正巧低头看她,四目相对时,两人忽然笑出声。或许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只要能并肩走在这洒满晨光的小路上,那些未知的秘密与危险,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