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教书了。
像他一直以来那样。
你的黑袍裁得干净利落,头发束起,讲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缓缓踱步,目光锐利,声音低缓。偶尔,你也会模仿他的毒舌风格,讽刺几个上课打瞌睡的学生:“格兰芬多的脑子,看来依旧只适合飞天扫帚而不是坩埚。”
学生们先是愣住,然后居然笑了出来。他们发现,你其实没有那么吓人。
尤其是那些只比你小几岁的学弟学妹,他们早就知道你是谁——那个在大战中与哈利波特一同战斗、却最终留在斯莱特林的女孩。那个明明看起来冷静得不可思议,却在授课时会蹲下身,帮学生一滴一滴调整魔药比例的教授。
你的课堂气氛没有那么紧张,有时甚至还有些活跃。你从不吼人,也不体罚,但你一开口,全班还是会瞬间安静。
你掌控着那份威严,却不用它伤人。
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你教得很认真。比他当年还要耐心。
每一个问题你都解答,每一个实验你都指导,每一堂课你都准备到凌晨,甚至还会写总结给学生“复盘”。你将这份工作当作仪式——替他守下去的仪式。
但你最抗拒的一件事,就是听到学生喊你:“Professor Zoey.”
你会顿住动作,沉默一秒,语气不容置疑:“Professor Snape,please.”
每一次你这么说,教室都会安静一瞬。你自己也安静一瞬。
你不是在更正称呼,你只是……在抓住某个听起来“他还在”的时刻。
只有在别人喊出“Snape教授”那一刻,你才不会觉得自己孤身一人。
你给自己设了严格的 office hour。每周两个下午,固定时间,允许学生来问问题。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你在哪。
你不在图书馆,不去食堂,不参与任何教职会议。你有自己的隐形咒、传送门、备用房间,还有某个没人知道的露台——那是你每天夜里独自呼吸的地方。
你不让人靠近你。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失去的东西,再不多交出一寸心。
你每天都很痛。不是那种刀割的痛,而是钝器长年累月地敲击心脏的那种痛。
西弗勒斯·斯内普,成了你不敢想、不敢看、不敢说、不敢听的名字。
你坐在他的椅子上,桌上还是他留下的墨水瓶和羊皮纸,书架上还是他订整齐的笔记。房间一切没变,却也一切都变了。
最可怕的是:你坐在这里的时候,他不在;你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不在。
那一天深夜,你坐在黑暗中,什么灯也没开,只点了一支蜡烛。
你望着那面挂着他斗篷的衣钩,一瞬间呼吸都困难。
“要不……给自己一个遗忘咒吧。”?? 你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时,吓得你自己发抖。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次。只一次。你再也不敢想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