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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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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秦月明直言不讳,“我不会不准他这样做,我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是无关紧要的。”

李琳摇摇头:“因为我们有过去,有羁绊,才能拥有有价值的未来。”

秦月明眯着眼睛表示不解,不等她提问,李琳自顾自地说下去:“说了好多闲话,我们进入正题吧。”她深低下头去,“我是杀害曹江珊的凶手,跟别人无关,请把我抓起来吧。”

秦月明和钱小历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心中无奈地叹着气。

“实际上,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场的痕迹,一切都表明杀害曹江珊的凶手是孔梦瑶,因为感情上的纠葛,一时气愤之下杀害了曹江珊。这件事我们也和孔梦玲找来绑架李佳缘的帮手豪哥那里得到了证实。”钱小历解释说,“我们从目击证人那里了解到,你只是以为女儿杀人后,对曹江珊的尸体做了不当的事,你们母女俩都没有杀人,所以你也不必为了女儿承担杀人罪名。”

“我没有,”李琳平静地说,“我没有说谎,曹江珊是我杀的。”她举起满是伤痕的手,“是这双手杀了她的。”

“你开什么玩笑,”秦月明提醒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成凶手?”

“我不是一定要这样做,因为,”李琳说,“我就是凶手。”

李琳坐在女儿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开始她的讲述:“周五那天我原本是要出差的,但是因为周六约了苏伯父,就取消了行程,当天晚上我应酬完回家看见逃学的李佳缘,骂了她两句就去睡了。我当时不知道家里还有人,后来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我赶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躺在浴室里,一动也不懂,好像死了一样。我立刻认出来那是曹立德的女儿曹江珊,她和我们家小缘曾经在一个班上过学,转校后也一直在未来教育上培训课。我也是做贼心虚,我以为我和曹立德的事情被女儿发现,杀了曹江珊来泄愤。当时我满脑子想的小缘不能出事,我的小缘不能出事。”

“所以你就选择分尸了?”钱小历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不,我是杀人,”李琳说,“这件事连我女儿都不知道,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我在分尸,她不知道在我下定决心为我的女儿善后的时候,曹江珊曾经醒过来了。”

秦月明和钱小历默不作声,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你说什么?曹江珊曾经醒过来了?”

“是的,”李琳哭着说,泪水从她颜色青紫的脸上滑下来,“她叫我阿姨,她叫我救救她。”她捂住脸,无法控制情绪,崩溃地大哭起来,“她求我救救她,那孩子哭着求我救救她……”

“你是怎么做的?”不知不觉中,秦月明的声音里不知从何时挂上了寒霜。

“我……”李琳摊开手,好像迎接虚空里的恶婴一般,“我杀了她,我缠紧了她脖子上的电线,再一次,勒死了她。”

在场的两个人被她叙述中的场景震撼,感到丝丝凉意从心里冒出来。

“她那么小,那么可怜,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求我救救她,我却杀了她。”李琳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诉说着,“所以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

秦月明和钱小历虽然意外,却并没有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可是我们找到吹风机上并没有你的DNA。”钱小历敏锐地指破绽。

李琳胡乱抹了把眼泪:“当时浴室里弄得一团糟,到处都是水,我怕手滑用不上劲,就用浴巾垫着勒死的她。”

李琳不动声色地讲述着罪恶的场景,为夕阳染上一层冷色。

秦月明用轻咳打破用罪恶构筑的结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你是怎么被木琪芳囚禁起来的。”

秦月明敏锐地察觉到李琳的身子不自主地向后缩了缩,鼻子和眼周围的皮肤皱起。看起来虽然逃脱了束缚她的密室,但是那份恐惧仍旧存在于她心灵深处,带来无穷尽的恐惧:“那是……那是在上周六,我实在受不了精神上的压力,我跑去曹江珊家,想和她的父母说抱歉,然后自首的。可是碰巧木琪芳不在家,我就没有多呆,准备好的话始终没有勇气开口。从他家里出来后,我想起我自己的女儿,如果母亲成为杀人犯的话,她的人生怎么过啊。纠结的过程中我在路上漫无目起地走着,直到碰到了木琪芳。”

“她在大街上绑架你?”钱小历问道。

“不是,她把我带回家,当时曹立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满心愧疚,纠结着怎么跟她坦白,结果她把我敲晕了。醒来之后我就在那个地窖里关着,我大叫,踢打,却始终没有引来曹立德,直到你们把我救出来。”

“被绑架的当天,你和曹立德见面有没有喝咖啡。”钱小历问道。

李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喝了,是他带我去的,离他家不远,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喝完之后,你们去了……”秦月明故意把话说到一半,李琳不慌不忙地等。

“只是喝了咖啡,”李琳说,“那天我们只是喝了咖啡而已。”

“你和曹立德两人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李琳回答说,“从认识的那天起就是情人。”

从审讯室出来,秦月明和钱小历的心逐渐下沉。

“她是看出来我们并没有掌握当天的行程故意这样说的吗?”

秦月明没有回答,这样明显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李琳的故事漏洞百出,可是她这样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钱小历说,“看来我们之前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萝卜头等在门外,见两人出来主动迎上去:“怎么样,她还坚持说自己是凶手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萝卜头一脑袋撞在白华生身上:“你说,她们娘俩是有病吧,争着抢着当杀人犯。”

“李佳缘还算情有可原,”白华生将碍事的萝卜头推开,“可是李琳她是为了什么呢,我们都说了,杀人的是孔梦瑶,她干嘛替别人的孩子顶罪呢?”

“别想那么多,她说当时是用毛巾垫着吹风机勒死曹江珊的,那条毛巾被她丢到家门口的垃圾处理站了,你们两个去查一下。”

“收到,”萝卜头说,“但是我打赌,老大你信不信,绝对没有这条毛巾,我觉得里面的人在说谎,她绝对没有杀人。”

“别废话了,快走。”白华生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再次面对木琪芳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退却了之前的癫狂,恢复了初见时候的“女主人”姿态。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秦月明问,那是木琪芳试图攻击她时自己弄伤的。

“没关系。”木琪芳问,“你怎么样?”

秦月明摊开掌心:“我没有事。”

“那就好,”木琪芳说,“我不想伤害你的。”

“但是你伤害了李琳。”

“那是她活该!”木琪芳咬着牙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抢了我的老公,又孩子我的女儿,我每天都恨不得拆她的骨,扒她的皮。”

“就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关于她声称杀害你女儿的事情,还有待商榷。”

“她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还有什么要商榷的?”

秦月明直视她:“李琳为什么要杀你女儿?”

“因为嫉妒,”木琪芳肯定地说,“因为我有丈夫,她没有,我的女儿成绩好,听话又优秀。”

“你觉得她杀人就是因为嫉妒?”钱小历问,“你觉得这个理由成立吗?”

“有什么不成立的,”木琪芳回答说,“警官你是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强。”

“是李琳告诉你的吗?”秦月明追问道,“她嫉妒你。”

“她不嫉妒我她勾引我老公干什么,她不嫉妒我她杀我女儿干什么?”木琪芳红着眼睛问,她已经陷入自己的一套逻辑里,并且深信不疑。

“如果她嫉妒你,”秦月明冷漠至极的声波传通过耳膜传到她头脑里,“李琳为什么不干脆杀掉你取而代之,而是杀了你无辜的女儿呢?”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可恶之处,她嫉妒我,所以她杀掉我女儿报复我,然后再抢走我老公,一步一步让我一无所有。”木琪芳笑起来,笑容里染上之前的癫狂,“她就是报复我,报复我拥有的一切。”

“你是什么时候把李琳关进地下室的?”秦月明将话题拉回正轨。

木琪芳嘴角泛起一弯冷笑,眼神愈发阴沉:“就是那天他们两个从酒店出来,我跟在后面看着那对奸夫□□。后来我打电话给曹立德把他支开,然后出现在李琳跟前。那个贱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厚着脸皮敢跟我回家,正好,我一周前收拾出来的地下室还空着呢。”

“你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从酒店出来?”

“当然,”木琪芳说,“是李琳没错,平常装出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其实还不是靠着睡男人上位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两个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

“我傻啊,一直都不知道,”木琪芳说,“是有人偷偷告诉我的。”

“谁?”

“我不认识的人。”木琪芳说,“我说的是真的,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必要瞒你们。”

“怎么偷偷告诉你的。”

“那天我丈夫出去后,我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

“对啊,说是信,其实也就是一张纸,”木琪芳说,“就夹在我家后院晾衣服的挂绳上,上面只有六个大字,那女人是小三。”

秦月明忽然想起自己在警局前收到的字条,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样的字,是手写的还是打印的。”

“打印的,”木琪芳说,“就是普通的宋体。”

秦月明忽地站起来:“信在哪儿?”

木琪芳不知秦月明为何这么激动,好奇地问道:“警官,你怎么了?”

“信在哪儿?”秦月明重复说。

相逢以来,钱小历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月明身上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起伏,直觉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

“好像是随手丢在纸篓里了。”木琪芳不甚确定地说,秦月明却在第一时间冲出了审讯室。

瞧见秦月明和钱小历急匆匆跑出去便锲而不舍跟在后面的萝卜头被白华生揪着裤腰带拽回来了。

“真是的,你抓我干嘛?”萝卜头气急败坏地说,“肯定出大事了,我要去帮老大。”

“帮个屁,用你帮。”白华生不屑地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萝卜头理直气壮地灌了一口水,刚想再次行动,在门口处被拉了回来,“夏法医,你有事?”

夏慕晃着手里的文件指着门口:“你们老大和苏特助去哪儿了,跑得那么急。”

萝卜头气恼地撸着脑袋,指着白华生控诉说:“我也不知道,都怪这个家伙非不让我跟着,错过了好多大事呢。”他看见夏慕拿着的文件,伸手去抓,“这是给我们科的吗?”

“啊,是的。”夏慕迟疑着点头说。

萝卜头抓着文件袋默默用力,见夏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声提醒道:“可是,夏法医,你得给我啊。”

“哦,”夏慕如梦方醒一般,手臂却向回缩了缩,“要不然,我等会儿再来。”

“别啊,夏法医,”萝卜头嚷起来,“这是破案啊,争分夺秒。”

“也是哈。”夏慕抓着手里的文件,“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两个附录没有贴上。”

“没关系的。”萝卜头铆足了力气将拉到变形的文件袋抽出来,“回头您打电话叫一声就行了,这种跑腿的活儿怎么能敢劳烦您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夏慕说,“你们老大回来叫我一声。”

“您找他有事吗?”萝卜头随口问道,意识到气氛为之一僵的他立刻抓起桌上的便签,“我记下来让他直接回复您。”

“总之,”夏慕边走边说,“你告诉他就是了。”

萝卜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揪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最近大家怎么都这么奇怪。”

白华生侧过身去翻文件,根本没搭茬。

“哎,你们一个个的都好无聊啊。”萝卜头叫嚷着,将文件翻得哗哗直响。

这一次秦月明将车子开得飞快,副驾驶上东倒西歪的钱小历非但没有阻止,还主动联络交警队的兄弟给车子放行。

“总之帮帮忙,不要拦我,有条件的话把路障清除掉。”

“干嘛那么急,小子,听说你车上有美女,赶着去结婚吗。”

“胡说什么呢,正经查案呢,我……”一个漂移手机钱小历被掀到车门上,手机被甩到脚下也顾不得去捡,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祈祷上天不要让自己在这里因公殉职。

钱锌举着手机以八卦的心态听着朋友的嚎叫,想继续打趣他的时候,一辆警车在他眼前“嗖”的一声划过,他急着去捡被强风吹走的帽子,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喂小子,你不是去结婚,你是去投胎啊。”

钱小历没想好用什么样的心态应对这样的速度,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调整心态,车子已经开到曹江珊家里了。

刚下车,脚还没站稳的钱小历被人一把抱住,会大力拍着他的后背喊他孙子的狂放人士只有一个。

“苏爷爷,您怎么还在这儿?”

刘浩城热情地捏着他的脸:“小子,看见爷爷高兴不?”

“高兴,高兴。”钱小历应付着说,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着手里被塞上的牵引绳,和绳子那边皱起鼻子朝他呲牙的小腊肠,“苏爷爷,我们正经查案呢。”

秦月明径直朝警戒线围出的范围里面走,刘浩城蹦蹦哒哒地跟在她身后:“哎呀你看,这不是巧了吗,之前啊我就看见这一片有好大的草坪,还没有写着不许踩踏,你说这不是完美吗,我就寻思把你弟弟接过来跑一跑,你看它多开心啊。”

随着刘浩城的手指方向,腊肠正在跟牵引绳那头的钱小历拔河,四肢绷直了撑在地上,一步也不肯动,嘴里发出恼怒的低吼声。

“喂苏爷爷,您过来帮忙啊,您不能不管啊。”钱小历想把狗绳拴在旁边的栅栏上,奈何绳子不够长外加不配合的对象,眼见着进入警戒区的祖孙俩,钱小历下定了决心,从地上抱起腊肠“咚咚咚”地跑进房间里。

原本呲牙咧嘴的腊肠呜咽地叫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钱小历怀里挺舒服似的,在他臂弯里翻了个身,朝钱小历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和圆滚滚的蛋 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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