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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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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生凑上来。

“行李箱的轮子印,”陈长江说,“和床头柜地下灰尘的蹭点一样。”

“可是室内完全没有拖拽的痕迹。”李生道。

“装上孩子后,恐怕他是一路抬到门口的,在走廊里才放下来,”陈长江说,“至于床头柜下面那一丁点痕迹,绝不是装孩子之前留下的。”

他看到李生嘴角动了动,提前抢答:“再谨慎的人,在刀子成为凶器以前也不会想到抹去自己的指纹。”

李生的问题是这么周密的犯人,怎么会留下这样的线索。

眼见着陈长江就要走进1606,李生紧张地抓住他:“然后呢?”

“根据轮距查出来是哪个牌子的行李箱,调取附近商铺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我们不是要找一个带着孩子的人,而是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而且那个行李箱看起来很有分量,上下台阶都很费力,这些都是警方的活儿,一会儿我们再去孩子被拐走的街口看看,现在,”陈长江说,“我可以去那个房间,看看我是怎么犯罪的吗?”

跟同事汇报最新调查结果,李生毫不犹豫地跟在陈长江身后。

看见室内的摆设,陈长江忍不住骂了一句:“shit.”

“你说什吗?”李生挂上电话,正犹豫着该往哪个兜放,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我说你是猪吗,这么明显的摆拍看不出来吗,地上的碎玻璃跟水杯根本不是一个材质的,还有这地上的杂志,无论情杀仇杀还是入室抢劫,谁会翻杂志啊,这年头谁把私房钱夹里面啊。”

“也可能是她跟歹徒搏斗的时候当做武器砸过去的。”

“那样杂志会像礼花一样呈放射状,落地以后也总有规律可循,你看这些杂志有规律吗,”陈长江苦口婆心地说,“制造这个现场的人,就是绞尽脑汁让这里乱一些,再乱一些。”

“那沙发上这些划痕呢?”

“你养只猫也能帮你办了。”

“墙上的血迹,”李生指着暗色血点说,“飞溅形的,与犯罪现场常见的血液形态相吻合。”

“是啊,”陈长江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你伏法了吗?”李生问道,显然把陈长江之前的话当做狡辩。

“这里,你有什么发现吗?”老张问道。

“我发现的,你都发现了。”陈长江没好气儿地说,如果不是知道现场是伪造的,他是被冤枉的,老张也不会选择跟他合作。

老张不再看他,背过身去:“人生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不得已,你若实在不愿意协助警方……”

“在郑依琳家有一点发现,不过我需要警方的帮助。”

“郑依琳家?”李生激动起来,“你去过她家,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里。”

“我告诉他的,”肖清月站出来,“我是郑依琳的妹妹,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知道我姐姐现在在哪儿!”

“说说看,什么帮助。”

“我在郑依琳家的电脑上发现她失踪前进入了区块链网站,我需要一个电脑高手帮我破解下信息。”

“把这个信息传到技术部。”老张对李生说。

“太慢了,我有一个人选,”陈长江说,“据我所知他在拘留所里,只要你们有办法让他坐在地电脑前面,熊孩子绑架案也会有进展,我保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李生。

李生回警局之前还特地绕路把三个人送去发现熊娃娃的十字路口,陈长江和老张勘察现场的时候,没事做的肖清月在街上来来回回地溜着,穿着纯色窄裙的她走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很快,举着汉堡包紧紧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引起陈长江的注意。

当肖清月准备再次折回的时候,躲在电线杆背后的陈长江跳出来,直接把男人推倒。

“你干什么?”地上的男人喊道。

“恶人先告状?”陈长江不屑地用鞋尖踢飞掉在地上的汉堡。

“你是什么人,我报警了啊!”男人叫嚣道。

“警察。”老张把警官证在他眼前一亮,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得知老张是警察后,并没有急着求助,眼珠乱转着思考着什么。

“你在这儿干嘛?”

“没干嘛,遛弯犯法吗?”男人反问道。

“你为什么跟着她?”陈长江指着肖清月说。

“人行道就这么宽,你怎么不说是她挡了我的路呢?”

陈长江和老张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把你手机拿出来。”

“干什么?”男人下意识地捂住裤子左兜。

陈长江二话没说直接抢了过来,打开相册,他们怀疑男人是专门偷拍女人的流氓。

可是相册里空无一物。

男人也嚣张起来:“警官你们找什么呢,公民的手机,公民的隐私这样就可以看吗,我要举报你们。”

说话间叫嚷声已经引来了好多围观的路人,对着陈长江和老张指指点点的,前者不太仗义地往旁边挪了挪:“我不是警察,跟我没关系。”

“不是警察更不能拦人搜身,还把人打趴下了,”大妈义正辞严地站出来,浑身上下英勇地肉一颤一颤的,“你这是犯法你懂不懂?”

这时老警察发挥了多年的经验,说自己收到了匿名举报,报案者是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年轻女性,问现场的围观群众,对这个男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终于,有一个女孩站出来说她经常看见男人尾随在年轻女性身后,随后有更多的女性站出来。

“怎么了,遛弯不行啊,”男人开始犯浑,“大马路在那儿,只许你们走不许我走啊!”

大妈反手一巴掌打飞了男人的狡辩:“小瘪犊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你尾随小姑娘干什么?”

男人转向最先截住他的陈长江和老张:“看见没,我被打了,我要报警,我要立案。”

陈长江闪远了点,伸手挡住男人鞋上晃眼的反光:“我不是警察。”

老张更是老油条,假装打电话去了。

这个状态下群情激奋,把男人围得团团转,指责他猥琐。

“怎么样,能把他押去警局吗?”陈长江问老张。

“很难,没有证据,”老张说,“虽然这小子眼珠泛邪,可是跟人身后走又不违法。”说着,拍拍陈长江肩膀,“不能因为人家跟着你的妞就逮捕人家。”

陈长江也不去解释和肖清月的关系,反问道:“有证据的话立刻逮捕吗?”

“当然。”老张说。

陈长江分开众人,在男人面前蹲下。头顶着群众的谴责的人一脸无所畏惧,但是当陈长江将目光移到他脚上时,男人明显往回缩了缩。

“哎哎哎,你干什么?”

男人大叫着,陈长江则不由分说脱下来男人的鞋子,那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在鞋舌头下面隐藏着一个微型偷拍器,这是一个专拍女人裙底的偷窥狂。

最后,老张和陈长江不得不从群众中将男人解救出来,面对愤怒的群众,男人看着架着自己的老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心里话:“还是政府好。”

等待管区警察局来人接他的时间里,老张一行人不得不把他带在身边,重新进入勘察状态的时候,李生的电话打过来轮胎印正在排查,可是因为本区没有视频监控,根据可能路线排查拎行李箱的男人工程巨大,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陈长江接过电话:“罗浩在吗?”

李生把电话交给另一个人:“喂陈头,真的是你?”

“假的,我是外星人准备抓你解剖做实验。”陈长江举着手机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在街角四处查看。

“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这件事回头再跟你说,”陈长江看着斜坡上的自动提款机说,“我要看到银行自动取款机的录像,昨天下午六点到午夜的记录,多久能做到?”

“不知道啊老哥,”罗浩说,“那得看看警局的网速,如果他们把我的电脑给我用的话,十分钟?”

李生警觉地问他们要干嘛,得知他们要非法入侵银行监控系统后,立即抢过电话:“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走正常流程得到监控你需要几天?”陈长江在另一头气定神闲地反问,“我能等,被掳走的孩子能等吗?”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李生问:“你确定他真的能搞到录像?”

“你能找到更好的人?”

陈长江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老张的喊话声:“你放开手,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李生深吸几口气,下了决心:“那也不能在警局做。”

十分钟后,老张的手机再度响起,他把手机交给了陈长江,电话那头李生说:“我们在警局对面的咖啡店。”

“他不是在拘留吗?”陈长江明知故问。

“贩卖大学期中试题这种事我认为可以办保释,”李生说,“虽然他是个惯犯。”

电话那头传来罗浩的声音:“嗨小哥,你真有办法,这家咖啡店的饮品难喝死了,可是他家的甜甜圈真是绝了,上面的糖霜真是太醇厚了,上面撒着的,更要命的是上面的糖针,天啊,你能想象得到吗,是用比利时进口的白巧克力做的……”

“从警局出来你的嗅觉居然进化到能够吃出巧克力产地的地步了?”陈长江惊讶着问。

“当然不可能,”罗浩抖着腮帮子里的食物,欢快地说,“是主厨说的呀。”

陈长江不去计较他到底吃了多少,直接问:“还有多久能够看到视频监控?”

“我已经在里面了,”罗浩说,“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收到陈长江发的定位后,用沾着糖霜和奶油的手指在键盘上运指如飞。

很快,手机收到他发来的视频邮件。

李生在电话这头说:“我们看过了,什么也看不到,视频的角度太高,根本照不到犯罪嫌疑人。”

“不可以,”陈长江举着手机找到监视器排到的画面,一遍一遍重复着看,“等等,5分16秒,右边黄楼5楼的窗帘动了一下,不光是窗帘动了一下,手机屏幕太小,我看不清。”

罗浩把视频调成五倍慢放,一帧一帧地筛选着。

“是反光,”李生看着画面说,“画面能放大一点吗?”

“yes,sir.”经过操作,局部画面放大,经过锐化除雾等一系列操作后,终于看到那个窗口的样子,“是一个男人,他拿着相机,他在拍摄。”

长发男人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表现得极其正常,也极其的不配合。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警局的,我要投诉你们,”他激动地拦在老张和陈长江跟前,“我是艺术家,我在记录人们的生活,时代的生活,你们凭什么闯进来,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你快点报警,”偷窥男举着手上的手铐说,“我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陈长江看着黑压压挂了一墙的照片:“你每天都拍吗?”

“关你什么事?”

“昨天下午你拍照了吗?”陈长江说,“我们怀疑你或许拍到了绑架案……”

没等听陈长江说完,长发男去直接去抓电话的手被老张死死按住,他摘下眼镜,用浑浊的眼球盯着他:“你知道吗,一个五岁的孩子被绑架了,她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都快疯了,她的奶奶,她就快要哭瞎了的奶奶没日没夜地守在警局,就为了不错过关于孩子的,任何一点消息,而可能拍到绑架现场的你,竟然拒绝配合警方合作……”

肖清月用力掰开老张的手,对长发男说:“我知道你是艺术家,不喜欢这种粗鲁的办案方式,可是请你理解,我们真的很着急,被绑架的孩子随时可能有危险,我们想请求你的帮助,请让我们看到一个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感。”

“昨天下午六点到七点?”长发男问道。

“是的。”

“刚洗完,在暗房里。”长发男转身进了一个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叠照片。

“只有这些吗?”肖清月问,“都是头顶。”

重新戴上墨镜恢复冷静的老张,因为照片上熟悉的书包再度颤抖起来,他颤抖着抽出其中的一张,说不出话来。

陈长江把照片的电子版传给李生,照片上除了鸭舌帽和肥大的风衣,关于犯人什么都没拍到。可是,虽然没有拍到犯人正脸,但是他们终于找到了案犯留下的蛛丝马迹。

老张把照片紧紧握在手上,此刻,没人知道这个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人内心深处的感受,只能从他微微晃动的身体看出些许端倪,习惯了调笑的陈长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唯独那个戴手铐的偷窥狂凑过来,看着照片上刘楠楠穿的校服裙露出会心的笑容:“是格子裙呐!”

老张怒火四起,陈长江刚想动,结果猥琐男被一拳打趴下,长发的艺术家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对猥琐男说:“这一拳是我打的,报警的时候别忘了说。”

“等一下,”陈长江翻出偷拍用的微型摄像机,“偷拍女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偷拍小孩?”

偷窥男一脸吃屎的表情不打自招,陈长江向长发男借了电脑连上微型摄像机,屏幕上出现不堪入目的裙底偷拍。

“变态!”肖清月忍不住一巴掌打在偷窥男脸上,“报警时记得还有我这巴掌。”

终于找到熟悉的格子裙,陈长江暂停了画面,转身对老张说:“这里的条件有限,我们必须把视频发给李生他们。”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把照片按在胸口的位置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喂,李生,刚刚我发过去一段偷拍,从3小时20分17秒开始,是嫌疑人带着孩子的视频,让罗浩用技术处理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长发男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等待的过程中主动给几个人倒水,路过老张的时候,稍稍多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只是给他一杯多糖的柠檬水,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要喝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沙发上的偷窥男舔着脸说。

肖清月假装要挥拳揍他,偷窥男吓得缩到一边,他指着屏幕说:“这这这,我拍到这视频算立功了吧,我听懂了你们在抓绑架犯,这一片老城区都没有摄像头的……”

嘴里叼着甜甜圈的罗浩全神贯注处理着图片里的信息,李生也时刻不肯放松,根据警察的敏感协助他:“这里这里这里,几个点放大看看。”

“不行,还是太模糊了,太暗了,可以调亮一点吗,画质也不行。”

罗浩一帧一帧矫正着画面,直到几个放大的局部呈现在屏幕上:“这个,是犯人的指甲?”李生举起手机大叫道,“犯人,犯人是女性,她的手指上有彩绘的玫瑰花指甲。”

同指甲照片一起传来的还有露了一角的包,是犯人夹在衣服底下的。

肖清月看着皮包上露出的一点装饰,努力回想着:“我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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