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他的,符箓是他的,就连剑也是他的,你别告诉我,外人可以随意使用他的本命武器!”
“这……”王君庆一时语塞,想不出能辩驳回去的理由。
她说的话十分占理。
外人在没有陆景冥灵丹的情况下,的确是不能使用,甚至是去操控他的本命剑和符箓。
“也许,也许……”
“也许有人假冒,故意将行为嫁祸给他?”王逸然嗤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当时我与他是初见,别人大费周章将行为嫁祸给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了让她去杀他?
这更可笑好吧!
以她这种实力,主动送上门报仇就是送死,还不如直接命丧当场的好。
“唉……”王君庆想破头也想不出,真要是嫁祸,那对方的意图会是什么。
想到最后他没辙,只能从其他问题里寻找突破口:“你是什么身份,能引起他的杀机?”
“你别管我是什么身份。”她万不可能说出自己是妖,坏了查案时的信任,“当务之急,不应该先分析你的梦境吗?”
“我的梦境?”
“对!”王逸然一点点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在我的梦里总共变幻了三个场景,雪地、草地、冰河,枯草生于秋季,雪地和冰河同存于冬季,而你又遇害在寒冬。”
“两个季节都与你的死亡时间有关,那么排除冬季,你应该早就在秋天就命陷危险了,去年的秋天,你经历了什么?”
王君庆似是不愿回想起以往,无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哑声道:“这里。”
“苏鸿?”王逸然问,“他刨换你的心做什么?”
“因为他身体孱弱,命遭反噬时日无多。”他放下手,半扯开衣襟,露出一道长而深的裂口。
“姑娘可能想不到吧,他虽然体弱好色,实际上却是个修炼有成的修仙者。”
“确实想不到。”陆景冥也没跟她说过苏鸿的身份,她皱起眉盯着他胸口上的伤,心脏突然抽疼两下。
刨心之痛,她前不久才经历过。
“我与同为修仙者,天生资质极佳,比他高了不下三个境界。”
王君庆继续说:“他是个早产儿,出生不久遇上苏府被查,自幼颠沛流离,身体因为生活条件差而营养不佳,自此孱弱难以调理。”
“他志存高远,想借修仙在朝廷上助苏府得利,偏偏体质不允许,现状受限走上邪门歪道,急功近利便盯上了我的修为。”
“我说他身体怎么突然好转。”王逸然对苏鸿的小人行为嗤之以鼻,“原来是靠抢的。”
“灵丹存生于心脏处不能离开丹主身体,否则力量便会流失,那么,没了心脏你活不到冬天,是谁帮你们换了心?”
“这个……”王君庆为难道,“我无法奉告。”
“好吧。”王逸然尊重他的想法,没再多问这个问题,“那你知道京域里最深的河在哪里吗?”
“知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淹死苏鸿!”她忽然想到什么,“哦,我忘记和你说了,是陆景冥把我送进苏府勾引苏鸿的。”
“什么?他送你进苏府,勾引苏鸿?!”王君庆听到这话略感惊讶,而后接受了这个信息。
以陆景冥的性格手段,能干出这种事十分正常。
“嗯。”王逸然点头,“你也觉得他这种行为有失德行对不对?”
“对。”
她笑了一下,没想到王君庆跟陆景冥的人品天差地别,不禁啧啧感叹:“真不知道你和他是怎么玩到一起的,今日我入选他的影卫,他问了我一句,你也姓王?当时我并不明白。”
她转头看向他,希望他能开心一下:“现在,我明白了。”
王君庆眼睛蓦然一酸,咬着牙克制激动的情绪:“我就知道他没有忘记我……”
“不仅没忘记,还想帮你查案呢。”
不然也不会让她杀苏鸿。
“我会倾力配合你的。”他回答起她的问题,“京域最深的河在明春楼附近,郜都河连通城外田亩,这里……也是我死的地方。”
“他们是在那里把你推下河的?这么巧。”巧到苏鸿的命也即将要命丧于此。
“确实挺巧的,这很有可能就是陆兄的安排。”
“那他的心思真是缜密。”
去年王君庆死在那里,今年苏鸿又要葬身此地,碰巧都是命陨于冬季,很难不让人联想起这其中的关系。
“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遗物?”她问。
王君庆答道:“自是有的,只是姑娘要我的遗物做甚?”